第五十一章 钱去哪儿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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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今年冬天的雪不小,进了腊月后更是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倒是没听说有压塌房子的。里正已经组织各个庄户的壮丁们清理道路积雪了。

老冯头就坐在卧房里,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如果是往年,一家人早就把窗户门封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把能盖的东西盖上猫冬了。

今年盘了炕,堂屋的火炉烧的正旺,火炕上传过来的热量让屋子里挺暖和。他老妻正坐在炕上,靠着一摞被子打瞌睡。

而且老冯头的外衣里面还穿着一件棉衣,这让他才能施施然的坐在窗户附近的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三娃在那里悬着腕练字。

桌子上放着一壶浊酒,一碟煸的香脆的豆子,老冯头在那自斟自饮,脑袋里在转着这段时间的家事。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的钱为什么没了。

真的,老冯的钱没了。一季麦子然后一季玉米,光粜粮就得了六十贯钱,到了年底了,居然只剩下了不到十贯钱和一千来斤自己留着吃的麦子。

“这钱,怎么就没了呢……”喝了一盅浊酒,然后往自己嘴里扔了几个豆子,老冯头在那里自言自语。

“还能怎么没的!还不是你这老货这也要买,那也要买!一说你就在那里说自己打了万斤的粮食,花几个钱如何如何!你看看你买的这些东西,莫说你花了五十贯,明年你再要买牲口,买新桥得大车,怕是连一百贯都要花出去!”

他的老妻正在打瞌睡,听见他在那里自言自语,便睁开眼,劈头盖脸一通数落。

“我哪有买这买那,我买的东西,莫不是用得着的?你身上的棉衣须是我买的,没有棉衣,这天气早就冻杀了!”老冯头很生气,不过也没敢如何。现在行台的法律不知为啥开始抬举女子,自己名下的二十亩地,便有十亩是人家的。

“棉衣自然是好的,可家里七口人,你却要买八铺八盖!”

“这日子好了些,我估摸着要给大郎纳妾!”

“大郎家娘子有不好吗?孙子都生了三个了,纳妾作甚!你要给大郎纳妾,便是你自己要纳妾倒也罢了。你却又买恁多的珐琅器是作甚!”

“家里的粗陶磕碰的多了,全是豁口,买些珐琅器的盆碗又如何!”

“你买珐琅器是家用,那为何又花了五贯钱买了一套雪白的细磁?!”

“我……”老冯头一时语塞,他在买搪瓷的时候,发现一套瓷器甚是精美,当时手上又有钱,便头脑一热买了下来。

“那套瓷器甚是好看,我拿来祭祖,在祖宗面前便能多挣几份面皮!”老冯头决定不讲理。

“喝!若不是新桥的先生给了新粮食种子,又高价收粮,行台又组织乡里合作用牛用犁,凭你那破把式,便能用的上细瓷了?五贯钱啊,你便是多给三娃买些纸笔,将来考个出身光宗耀祖岂不更好,却用来买一套只能在那里摆着好看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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