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长安曲（1）（1 / 2）

长安，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汉高祖五年（前202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前200年）营建未央宫，同年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名长安城，意“长治久安”。长安是十三朝古都，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时间最长，影响力最大的都城，居中国四大古都之首，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中华民族的摇篮，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隋唐时期世界最大的城市。

当然，在公元622年，共和三年的时候，长安城远没有达到它最鼎盛的时候。龙首原上的大明宫尚未修建，兴庆宫还叫兴庆坊。整个长安城，也就是在大兴城的基础上修缮了一下，然后改了改名字，比如把大兴宫，嗯还叫大兴宫，一直到唐睿宗时期才改名叫太极宫，把大兴苑改叫禁苑，然后李渊就在里面当皇帝。

唐朝的新年，大臣们是不能在家跟家人守岁的，而是在大兴宫内跟皇帝一起守岁，第二天正旦日，还要有大朝会，然后有大规模的宴饮，然后才是官员们回家休沐的日子。

内侍的公鸭嗓子喊过之后，裴寂作为群臣之首给李渊贺岁，然后李渊下个封赏的旨意，然后散朝，吃饭，吃饱喝足然后滚蛋。反正这个大朝会就是这么一回事。

去年今日的时候一切很好，可今年裴寂刚带着文武群臣给李渊行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好似旱雷一样的响声。

咚~~咣！！！震的太极宫的窗户纸都颤。

而且还不是一响，而是连着好几响。

裴寂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也不在乎这是正旦的大朝会了，气冲冲的抱着笏板就站在那就开始告状！

“陛下！臣请陛下治河北众人失仪之罪！”

在旁边站着的二凤昨天晚上守岁折腾了一宿，正半眯着眼睛，一听这句话就是一激灵，他刚想有所动作，李渊自己先说话了。

“裴卿莫气，今天是正旦，是喜庆的日子，河北众人爱闹，就随他闹去，就不要说什么治罪的事情了，昨天晚上他们放的那些物件，不是很好看吗。”

李渊说的很好看，是新桥驻长安办事处昨天晚上放的礼花，别说太极宫里，半个长安城都嚷嚷动了。今天早上自然是这帮人吃饺子的时候放的震天雷。

这时候的长安人已经吃饺子了，但是不叫饺子，叫偃月馄饨，大年初一吃饺子的习俗自然是没有的。

进入新千禧年之后，新桥人其实很少守岁了，也就是晚上敲完钟放鞭，然后睡觉，早上早起，吃饺子，串门，下午继续补觉。来到唐朝后，他们的习惯也没啥变化，所以早上饺子下锅的时候，放的震天雷把李渊的大朝会都给搅合了。

裴寂这人这个时候跳出来其实并不是针对仅仅这一件事儿，他其实通过这件事儿，是想让李渊早点表态，早点把河北的人赶走，然后准备打仗。

他自然是主战派，为啥，自己当宰相权倾朝野正爽的时候，河北这些人居然要李渊去帝号，奉那个三岁半的毛孩子为皇帝！

这怎么行！所以裴寂找机会就在李渊耳朵边上念叨，让他早作决断。

偏偏李渊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

河北窦建德通过李神通和李世民二次传过来的消息让他去帝号，李渊按理说应该有所反应，然后是战是和，总要有个说法。

可李渊呢，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不说去帝号，也不说河北是伪帝，该攻洛阳就攻打洛阳，河北说要通商，要来建个办事处，也都一一答应。

总之，李渊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做他的皇帝，继续到处去祭祀，狩猎，打马球。

李渊昏庸吗？显然不是，毕竟是大唐的开国皇帝，总是有两把刷子的，什么李二让李渊起兵之类的，基本上就是给二凤脸上贴金，当时李渊自己的决断是很清晰的。

但是你要说李渊有多雄才大略。那也不尽然，起码往前比，前汉刘邦，后汉刘秀，往后比，刘裕，郭威，赵匡胤，朱元璋，这位唐高祖，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当一件事情的正反两方面理由都差不多强大的时候，李渊就会失去决断能力，变的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二凤急吼吼的进谏说新桥的厉害之处的时候，李渊呵斥他，说他长别人志气。窦诞，裴寂，陈叔达等人认为隋唐不两立的时候，他又说从长计议。等曲阜孔氏分家，家主身死之后，孔颖达上来哭诉的时候，他又尽力安抚，但是绝口不提向河北用兵的事情。

用新桥本地黑话说，李渊摆起肉头阵来了。就是装死，然后得过且过。

反正裴寂的第N次试探就又无疾而终了，然后就是朝贺，封赏，赐宴。

北魏《齐民要术》上，已经有了炒的烹饪做法，但是那个炒是不是炒菜还两说，更像是把某些食材的水份去掉的一种方法。所以即便是在李渊的宴饮上，所有的吃食，也就是烤，煮和蒸，然后还有脍（生吃）。

金钟一敲，李渊一句“饮胜”，诸位大臣和宗室亲族们都举起碗来灌酒。就是这么豪爽，在蒸馏和二次发酵技术都不成熟的日子里，喝酒跟喝米汤没啥区别。

内侍们搬着酒瓮在殿内乱窜，给各处上酒，添肉。二凤的桌子在大殿的中央偏右一点的地方，内侍过来就轰走，别处作诗和歌什么的挺热闹，他坐在那儿一个一个的剥栗子吃，酒也没喝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