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左额角上一道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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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丰春子犹豫了一下,问道:"掌门师哥怎么说?"

"哎,"那阳春子子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呢?这件事情上,掌门师哥比咱们这些个闲杂人等,可是更要难办的,掌门师哥下令,说要杀。"

"巨蛟的事情,本来觉着过了这么多年,能混过去的,谁知道,现今又是一个老调重弹。"丰春子想了想,道:"师哥,谁也不愿意当一个睁眼王八。"

"废话,可是巨蛟的孩子,谁知道究竟是谁的?那一日,巨蛟张口,含情脉脉的望着开春子,谁敢说不是开春子的孩子?"阳春子说道:"连师傅都相信了。"

"若真是开春子,他这一走,不是正该跟那巨蛟夫人孩子团聚,何故弄出这许多幺蛾子来!"丰春子顿了一顿,说道:"师哥,也许,那巨蛟的孩子,真的就是掌门师哥的。你知道,当初看守巨蛟的,除了开春子,就是掌门师哥,巨蛟的相好,也只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人。"

"不错。"阳春子叹了一口气,道:"当年,那巨蛟走时走了一个莫名其妙,重现也重现了一个莫名其妙,当时,那话吗,也说的莫名其妙。你可还记得,那巨蛟说了什么?"

"大概到死,也忘不掉啊,"丰春子道:"那巨蛟说,开春子,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如今,奴家有了身孕……奴家死了不打紧,但求这个孩儿,能讨得一线生机。

开春子暴跳如雷,满口只说冤枉,还要动手断了那巨蛟的舌头去。但是师父见了,益发的倒是觉着开春子心狠手辣,为着自己的地位,连这巨蛟也要灭口,这才动怒。

可是开春子只说,这个巨蛟,一定是故意陷害自己,可是师父也看出来了,巨蛟腹内,确实也是带着凡人灵气的。开春子这才推脱,说是掌门师哥做的,可是师父却更生气,说开春子灭口不成,现如今又要将黑锅扣到了旁人的头上去。"

"便是如此,师父信不过开春子,谁让开春子与师父赌的时候,做老千骗过师父呢?师父此生此世,唯独最恨那弄鬼之人。断然说弄鬼之人,是叫人永远也信不过的。"阳春子道:"师父谁都信,只不信他。"

"师父便是这般的小孩子脾气。"丰春子摇摇头,苦笑道:"眼下里,只怕是当年师父,疑错了人。"

"加上没人看得见,证据也是拿不出来的,说了那许多,也毫无用处。便是有证据,现今说了有用处么?说一句不好听的,掌门师哥的丑事抖落了出去,倒霉的还是太清宫。"

果然,他们心内,也疑心,那孩子,是掌门人的。

丰春子叹口气,道:"可不是么……咱们,当年只怕也确实是冤枉了开春子了,现如今人家要来寻仇,可不也是咱们太清宫理亏么。当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虽然后来巨蛟丢失了孩子,也怪可怜的,可是掌门师哥一直装聋作哑,任由那巨蛟住在了胭脂河太清宫畔,里面一定有隐情,现如今,可是落到了实处去了。"

"那个孩子丢了这么久,行踪不明,本来以为早就死了。"阳春子说道:"但是我听了手下跟着上了画舫的弟子说过,巨蛟口口声声,要找回宝贝,花穗又提起了孩子的事情,这就说明,那个孩子,一定也在画舫上面。"

"那个孩子,是谁呢?"丰春子暧昧的说道:"是花穗罢?"

原来他们并不知道,那巨蛟产下的,乃是一个男孩儿。只怕也并不曾见过哪巨蛟化作人形的模样。

"除了花穗,还能有谁?"阳春子道:"前些个年不明不白的抱回来,只说啥外面的孩子,夫人寻死觅活,也不为所动,一定要留在了太清宫,她没有灵力,也一样的疼,现在看来,一定是他怕孩子长大了,巨蛟的习性露出来,这才将她该有的灵气封印住了,但是花穗死而复生,许多不该有的灵气也有了,你说,还能是为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丰春子道:"师哥,咱们权且……"

我正听到了要紧的地方,忽然一只手将我往后面一拉,我回头一看,登时呆住了,正是陆星河。

陆星河盯着我,什么也不说,只将我往外面拖。

我身不由己的给他拖了出去,到了外面,才忙道:"大师哥,你这是做甚?方才的那些个话……"

"还能能出什么来,连两个师叔,可也都以为,巨蛟的那个情人,乃是师父。"陆星河望着我,道:"你,可害怕么?"

我摇摇头,道:"不害怕。咱们现今知道的东西,还不算多。大师哥也不要乱猜,也许……"

陆星河截口道:"哪里有那许多的也许,那些个话,你可也听到了。"

"听是听到了,"我还想说话,只听一个轻佻的声音说道:"夫人和大舅哥,也不知道正在商量着什么?难不成,在预备嫁妆么?本座也不要旁的,一个人过去就是了,本座那里,什么也不缺。"

陆星河回过头,漆黑的眼眸里,映出了国师的影子来。

我望着国师,道:"不知国师前来,有何贵干?"

"本座今日里,只做了青鸟,是来当信差的。"国师微笑着扬起了手来,道:"这个,是大先生请本座带过来与夫人过目的。"

国师那修长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封信。

我忙要拿过来,国师且将信往高处一扬,醇醇笑道:"怎么样,夫人,为夫这次一来,你难道什么好处也不给?这可说不过去。"

"改日里,一定多多的与了国师好处!"我跳起来自国师手上将那信够了下来,搁在手里一看,原来,是大先生的信。

上面是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的字迹:"巨蛟之事打听出来了,还请来翠玉居一叙。"

我心情一震,忙抬头对陆星河道:"大先生那里,只怕是有了巨蛟的眉目了。"

陆星河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国师倒是一脸的失望,且笑道:"本座只道,也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给夫人与本座提亲的。不过嘛,"国师不怀好意的笑道:"只怕,也不远了。"

陆星河怔了怔,也什么都不曾说。

"两个师叔也是一知半解,听不出什么来,咱们须得往妖界,寻一寻,当年巨蛟的孩子,是如何被盗的事情。"我忙道:"这件事情,可是事关重大。"

"大先生对夫人倒是十分上心的。"国师忙插口道:"简直比本座还要上心。"

"大先生,"陆星河苦笑了一下:"愿意帮助你的人,真是许多,你这样的好人缘,也实实在在是一门本事。"

"我的本事,便是大师哥的本事。"我望着陆星河,道:"既如此,我跟大师哥一道前往。"

"行,"陆星河也望着我,道:"但愿,天遂人愿。"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请国师与太后言说事情须得细细查问,教时间缓了缓,我便与陆星河一道往那妖界去了。

妖界之内,还是熙熙攘攘,一如往常,先去了翠玉居,几个相识的倌人大概是得了那大先生的吩咐,忙将我们往里面请,大先生知道我们过来了,也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道:"国师这信,带的实实在在很快。"

"心急如焚,自然就快快来了。"我忙道:"大先生,不知道打听出了什么来?"

大先生道:"那个巨蛟,当时,是给关在了妖界之主的一个地牢之中,巨蛟生产的时候,失火了,是浇不灭的玄阴火,那火势一上来整个地牢,都给毁掉了,巨蛟体虚,是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个孩儿没有了,登时宛如天崩地裂一般,悲鸣震天。

但是当时那巨蛟之子身上还带着那巨蛟的灵气,巨蛟自那烧毁了的地牢之中逃出来,一路寻着那气息追了过去,发觉,那小儿,消失在了太清宫。那巨蛟几次三番,想要闯进去,将那娇儿救出来,却无法入内,便一直守在了太清宫左近,一心一意,想等得了一个机会,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得,这才发了疯,就在胭脂河边,日日的等候着。"

我自然知道,那太清宫的天罡气,是人间最强的,妖怪根本上难以入内,加上那巨蛟才吃了太清宫的亏,若不是为着那幼子,想必是再也不敢靠近的,那个时候,却敢于去以命相搏。

这个,便是传闻之中的,为母则强罢。

大先生说道:"现如今,究竟是谁放了那一把焚烧巨蛟地牢的玄阴火的人,才是最关键的所在,我帮着你们打通了关节,带着你们,去见那一个当年看守地牢的妖怪,问一问,究竟有没有什么线索,如何?"

我忙道:"大先生果然是帮了大忙的,既如此,大恩不言谢,便有劳大先生了。"

大先生只摆摆手,道:"也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罢了。"说着,便领着我们,往外面走了过去。

陆星河脸色难看的很,我忙拉着陆星河的手,道:"希望这一次,是一个真相大白。"

陆星河点了点头。

门口停了一辆两只漆黑妖兽拉着的双轮车,上了车,那一对漆黑的妖兽像是抬起了蹄子来,便能腾云驾雾的,只觉得车窗边上漏过了丝丝的风,像是上了半空之中。

等待心情总是焦躁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妖兽方才稳稳当当的落下来了地,下了车,面前说一栋十分巨大的建筑物。

那个建筑物,乃是由漆黑的石头筑就出来的,一重又一重的高墙后面,远远的,矗立着一座同样是漆黑颜色的巨塔。那巨塔,不知道给什么东西,映衬成了微微发红的模样,像是哪巨塔的周遭,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这里扑面的烟火气,漫天漂浮着火灰似的东西,一股子烧焦的硫磺味道隐隐然的出现在了鼻端,压抑的了不得。

耳边,还隐隐然的传来了无数悲鸣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正给关在了此处,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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