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接到口谕(1 / 2)
淡淡地劝慰了几句,也就罢了。
骊贵嫔见我始终不表态,不由地很是失望,“贵妃娘娘,难道您怕她?如果连您都怕她,这后宫里便没有人敢与她抗衡了。您无论容貌、家世、身份、地位都在她之上,况且龙恩浩荡,您现在是后宫之首,难道您就这样哑忍下去吗?”
她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她说的那些我优胜于皇甫嫣然之处,都虚幻的如同空气般。而皇甫嫣然定然也意识到这点,所以才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罢。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假的恭辛子,能有些什么作为呢?
骊贵嫔最终只能沮丧地离开,但眉稍眼角间,不免对我多了几分轻视,我也莫可奈何。
再过了几日,兰陵殿之前的热闹已经不复再现,真正的门前可罗雀。大抵众人都已经知道所谓的恭贵妃不过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而已,好在宫里的吃穿用度仍旧按照贵妃礼制封给,至少不像从前般的那样手头拘谨,有寄人篱下之感了。
与兰陵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椒香殿,因皇甫嫣然上次胎动导致腹痛,便更加地小心翼翼。脚步子不怎么迈出椒香殿了,反而其她妃嫔都趁这个机会去拜会,一时间门庭若市,迎来送往间,皇甫嫣然的娇笑声总是传出很远。
我每日便如游魂般,落寞寞地游荡在兰陵殿、上林苑等地。有时候便想,如今得了贵妃之衔,后宫无后的情况下,倒真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有什么用?没有皇上的恩宠,不过是被遗忘的弃妃罢了?
况且凤印由太后执掌,她对我也是有几分忌惮兼厌恶的,每日里去请安,不过是默默地去,默默地回,似乎所有的嫔妃都在躲避着我。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我曾公然打过皇甫嫣然,当时似乎是我占了上风,但实际上我只是徒有虚名,皇甫嫣然才是皇上和太后都喜欢的人儿。为免皇甫嫣然哪日要秋后算帐,报那殿上掌掴之仇时受到牵累,自然还是跟我离得远些比较好。
那日暑气格外炙烈,忽有公公来传旨,说是今日在骊贵嫔的翩翩阁中夜宴,翠笼搭起,众妃齐乐,消消暑气。
其实上次我就对翠笼很感兴趣了,只是身边没有对宫中生活熟悉的姑姑和执事内监,只有个云喜还只是粗使宫婢,除了真诚可嘉,对于宫中的事儿知晓的尚没有我多,竟然一直以来也无人向我解说翠笼是何事物。
不失时机地唤住传旨公公,问他翠笼是何物?他脸上略有轻漫之色,“回贵妃娘娘,那事物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您今夜去了翩翩阁自然知晓。”
只得让云喜拿了几两银子塞到那公公的手中,“是否可以详细说一下?”
他拿了银两在手中掂了掂,似乎嫌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地答道:“不过是夏日难熬,后宫的娘娘们闲来无事,便使些青翠的长藤编成笼形,内置冰块,形成一个比较清凉冰爽之处,在内玩儿罢了。”
“哦,那得多大的翠笼啊?”
他也斜了我一眼,却是转身离去了。
云喜颇不服气地要斥那公公不恭之罪,我便只是拉住她。传旨公公定也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即知道我是为权力而来,看我已然比旁人要低三分,而且那夜他冰冷的声音还响在我的耳畔,“辛子的灵魂即死,这张脸,便也只是张脸罢了。”
入不了皇上的法眼,如何再敢去招惹他身边的人?
只是不知道参与这翠笼夜宴,该打扮成如何模样才算不失礼数又不会太过耀眼呢?想来想去都无法决定,云喜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娘娘,不管它是什么宴,您都应该打扮的光鲜靓丽,万不可草率了事。即使皇上不常来兰陵殿,您仍然是贵妃,人前却是不可有**份。”
云喜说的实是有礼。我即是恭辛子,便不可丢了恭辛子的脸。
不在犹豫,终是选了套绛红色凤袄羽衣,斜襟镶钻,阔袖低领。再让云喜替我将头发高高绾起,越发显得修长的脖颈姿态优美。发上两边则分插了两排青玉银嵌玉扁钗,摘一朵鲜新的芍药斜入鬓中,镜中人儿娇艳欲滴,待云喜替我匀面抹妆后,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我自己。
想不到云喜的手艺竟然如斯好,不由地对她刮目相看。
一切准备停当,便往翩翩阁而去。
远远地就听到内中此起彼伏的欢笑声,门口守着太监见到我来到,确认我是恭贵妃后便刚要癫癫地跑去通报,我忙阻住了他,“本宫自己进去,免得搅了他们的玩兴。”
远远便见一堵绿色的墙,却是能够活动的,眨眼间便变了个方向,露出墙后面的情景来,宗伯孤注赫然坐在其中,他的身边偎着骊贵嫔,这时候正指着那些抬着墙的公公说:“这边儿,风是往这边儿刮的,对,就这样……”
宗伯孤注手中擎着个茶盏正在喝茶,这时候说:“方向错了,这个方向没有风……”
骊贵嫔犹自疑惑,“是吗?真的错了,再换,再换……”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了一会,便知这所谓翠笼,就像传旨公公所说的那样,是绿藤编起来的绿墙,可以移动,并随着风象把人圈在其中,人为地制造了穿堂风来,便能在这酷暑中得一阵凉意。
不由地微笑,不过尔尔的玩意儿,先前倒是我想得太过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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