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毒性复发(2 / 2)
“小声。”姬尔安推着赵一平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房门,说道:“她睡着了。”
赵一平倒似有些不相信,气鼓鼓地说道:“是不是你欺负竹心妹妹?”
姬尔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低声说道:“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赵一平愣了愣,不明所以,傻傻地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姬尔安携着赵一平走远了些,说道:“今天赵姑娘跟我说,自从害得你失足滚下山坡,她一直责怪自己,她觉得自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她很讨厌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赵一平挥着手,认真地强调着:“竹心妹妹是好人,谁都不可以讨厌她。”
姬尔安一边嘴角上翘,点头道:“是啊,那赵姑娘这么好,我们是不是也该对她好些?”赵一平用力点头,姬尔安说道:“啊,刚刚她跟我说想吃栗子糕,我想她一会儿睡醒了,如果看见你给她买的栗子糕一定很开心。”说着递给他一串铜钱。
赵一平接过铜钱,兴高采烈地说道:“好,我这就去。”
他走之后,唐叔从房间走出来,姬尔安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转身跟出了客栈。
天色向晚,凉意更浓。姬尔安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才想起自己的两件斗篷都还在赵竹心身上,不过他本可以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不去打扰赵竹心。可当他经过她的房间时,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晚秋的夕阳浓烈灿烂,一片清晰透彻的橙黄色光芒布满赵竹心的房间。霞光掩映间,赵竹心的一张脸姣如秋月,灿若春华,姬尔安欣赏着眼前绝美的画卷,迟迟没有向前再走一步。但见她丹唇紧闭,眉心微蹙,一只手紧紧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臂,姬尔安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三步两步走到床边,抓起赵竹心的手臂,赵竹心当即惊醒,还来不及喝问,姬尔安已掀起她的衣袖。
只见一只纤细的手臂上如起了疹子一般,且已红成一片。姬尔安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竹心缩回手臂,低声说道:“是毒性发作。”
姬尔安问道:“曲长秋下的毒?”
赵竹心缓缓点了点头。
“难道你没法子解毒?”
赵竹心微微苦笑笑道:“自然没有。这药叫做百香丸,共有五颗解药。原本曲长秋想让我打探你的底细,说这件事办好才会陆续将解药给我,开始我还向他如实报告你的行踪,可后来我故意将我们到达一个地方的时间说得晚些,他找到地方时总是扑个空,也就知道是我搞的鬼,自然也不会再给我解药。现在他已亲自动身赶来,是想亲眼见到我的尸体。但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将他除掉,不能让他威胁到帮主。”
姬尔安急道:“一直以来你都好像掌握着一切,我还道你自己有解毒的办法。可现在看来是你根本不在乎,你不想要命了是吗?”
他没给赵竹心说话的机会,拉过她的手,柔声说道:“竹心,跟我回家。我们赶快处理完这里的事,让你安心放下一切跟我走,我一定有办法救你。我会让你衣食无忧,平安喜乐,从此远离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有什么比“衣食无忧,平安喜乐”更能另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动心?
“你家中可有妻子?”赵竹心问道。
姬尔安看着她带着企盼的双眸,回答道:“有。不仅有妻子,我还有许多妾室。”听到这个答案,赵竹心居然笑了,她问:“你觉得你的爱可以同时分给很多人吗?”
“以前我觉得可以,我以真心待她们,从不曾辜负任何人。”他是帝王之身,自小便没觉得坐拥佳丽三千有何不妥。
可他说那是以前,现在自然不同了,赵竹心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还是追问道:“你当真从不曾有负于你的她们?”
姬尔安想到了云枝,于是说道:“不。我本以为只要是我的女人,至少我可以护她周全。没想到我这次出来,竟被奸人趁机而入,害了她的性命。我绝不会让害她的人有好下场。”此时他已得到宫中传来的消息,知道了云枝的死因。
赵竹心黯然道:“不管那人下场如何,你的妻子都不能复活。她不过是你和别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你可曾给她温暖?”
姬尔安笑了,无奈的笑,他很少这样无奈,“是她从不曾令我感到温暖,我曾对她万般宠爱,甚至是从未有过的纵容,可她总是待我如外人,连笑容都是应付。我根本从未在她心里停留过。”一向骄傲自信的他,只要想到这个女人,便多了些无奈和无法言说的失落。
“你肯不肯跟我走?”姬尔安再次问赵竹心。
赵竹心没有说话,她一直看着姬尔安,眼中的情绪没有人能读得明白。姬尔安也不懂,他从不曾这样等过一个女人的答复。
他从来不知道等待是这么难熬,正百感交集之时,突然唇上一热,两片柔软的樱唇贴在了自己的嘴上,停留片刻便躲开。姬尔安不得不意外,尽管久经情场,也不免愣了一愣,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天色已暗,可是还能看见赵竹心的面颊羞得通红。听她低低说道:“姐姐现今也抛下我,跟爹娘还有弟弟团聚去了,我在世上已是举目无亲。原本打算待为平哥哥安排好一切,我也可以永远跟爹娘、姐姐弟弟在一起了,所以我不怕死。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对尘世有了留恋,只可惜……曲长秋绝不会给我解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今天我才敢跟你说这些话。”她声音虽小,却说得很清楚,一字一句都那么坚定。
“我不会让你死。”姬尔安将赵竹心揽过来,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睫,一点点吻上她的双唇,他的吻从来都是霸道的,他从未如此温柔地吻过一个女人,轻柔缓慢,好像甜甜的毒药,让赵竹心忘记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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