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孔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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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漪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天啊!这件衣服真是太漂亮了呀,要比白月珊的任何衣服都好看,这次总算把她比下去了,看她还敢不敢再用鼻孔看人!”

白洛彬听她提起了白月珊,忽然悠悠说道,“蓉萱,月漪,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提前知道。我今天去取衣服的时候,偷偷听见戴师傅和他徒弟的对话,好像五姐今天上午也去过翠瑾轩,要赶工一件明晚上穿的礼服出来。”

“明晚上?”白月漪皱了皱眉,“镇三……不是,爷爷也安排她去了吗?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要是知道她去,我们俩肯定不去的,和她往一起凑什么热闹。”

白洛彬柔柔一笑,“老爷子想事情可要比你周全多了,你们聚在一起就只会吵吵闹闹的,他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我猜五姐准是要跟朋友一起去的,回头若是在舞会上遇到了,你们两个尽量别和她对着来,少不得就吃一点亏,避开她就是了。要是真在商会举办的舞会上动起了手,那可真是丢尽了白家的脸,很不好看的。”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们知道孰轻孰重,不会胡来的。”

“你的性格我了解,自然是放心的,只是……”白洛彬犹豫着把视线落到了白月漪的身上。

白月漪吓了一跳,“喂,看我做什么?倒好像我是梁山好汉转世,遇到人就要对着干似的。你们两个放心,我虽喜欢胡闹,但还是知道分场合的。明晚上我全当白月珊不存在,大家各玩各的就是了。咱们也不用未雨绸缪,自己先吓成了这样。姑且不说她会不会去,就算真去了,忙着疯闹,哪还顾得上我们?”

白洛彬满意地看着她,“你能这么想,那就很好了。至于五姐那边……我也会多留心的,你们两个放宽心吧!老爷子既然安排了我做护花使者,我怎么也要把你们两个平安带过去,平安带回来。只有一点,你们两个不许离我太远,要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活动,知道了吗?”

白月漪扁了扁嘴,“知道啦,说是护花使者,分明就是监视我们来着。”

我笑了两声,对白洛彬问道,“你一大早上就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忙到了现在才回来?”

一说这个,白月漪就一脸的不高兴,“没错!大早上我巴巴的赶过去看你,结果你可好,把我扔在那自己跑了。去忙什么了?要是说不明白,看我怎么制你!”

白洛彬脸色微微一变,他认真看着我,低声问道,“蓉萱,你还记着火车站想要抓走你的人贩子,长成什么样吗?”

我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你不是说这件事不许往出说吗?”

“眼下有没有别人,你老实告诉我吧。”白洛彬神色格外郑重,“要是再给你碰到他,你能一眼认出来吗?”

“应该可以吧?当时我吓得六神无主,完全没了主意,只记得他又矮又壮,至于长相……我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满脸的胡子?”

白月漪翻了个白眼,“江城留着胡子的男人多了去了,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想了想,“对了!我当时咬了他的手!记得很清楚,他手上有一股非常呛人的烟油味道,应该是个常年吸大烟的。如果再见面,我应该差不多能认出来,但也不敢肯定。为什么要再遇见他?我这辈子都不像再遇着他了……”

白月漪也觉得十分奇怪,“六哥,你出了趟门,人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洛彬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顺口一问罢了。”

恰好琉青和景画端着给白洛彬留好的午饭进来,白洛彬就挽起衣袖,开始吃饭了。我看着他的脸色,清楚的知道他肯定是有心事的……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次再来省城,整个白家都像是一个猜不透的谜团,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一样。很多事情都猜不透,看不明,觉得人人都像是有自己的打算……只不过,他们打算的,又都是什么呢?

白月漪还想再追问,我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聪明地闭上了嘴,什么都不肯说了。

◇◆◇

慕容恒的车子,停在了秋梨园后门的小巷口。

段宛平在车子里看了看慕容恒的脸色,小声问道,“明晚上有我的压轴戏,你会来看吗?”

慕容恒看着他笑了笑,“明晚上有商会举办的舞会,我应该没时间过来了……”段宛平低着头,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格外伤心。慕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人虽到不了,但要送的花篮和打赏的钱都准备好了,到时候自然有人给你送过去,你的脸面还是给你撑得住的。”

段宛平这才笑了两声,“我不在乎这个。”他叹了口气,“到地方了,我下车了。回头有了空,我再去看你。”

“好。”慕容恒冲他点了点头,看着他慢悠悠地下了车,阳光下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他半蹲着身子,对慕容恒一笑,“你走吧,我想看着你走。”

慕容恒笑了一声,对司机点了点头,司机聪明地把车开走了。段宛平站在小巷口,看着他的车子开远了,脸上强撑出来的笑意也终于全部消失了,他冷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顺着小巷走到了秋梨园的后门。

紧挨着后门就是秋梨园偌大的后院,平日是给戏班子练功用的。

此刻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榕树下摆了上椅子,上面坐着戏班子的主人邱爷,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但在院子里排练的徒弟们若是发错了音,他就立刻睁开眼,“唱错了词儿?猪脑子,就这么几句也记不住吗?老是这样,什么时候能登台?总不能一直养着吃干饭吧?没用的东西!”

正好段宛平拎着一手的东西走了进来,邱爷见到他,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迎了过去,“宛平,你回来了?和会长去哪里玩了?”

段宛平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邱爷眼睛还真尖儿,我刚进来你就看见我了?放心吧,孝敬你的东西我早准备好了。”从手中的纸包里取出一个不太大的四方锦盒递了过去。邱爷接过来打开一眼,顿时笑得没了眼睛。不大的盒子里摆了二十颗圆润的南海珍珠,颗颗饱满,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值些钱的。

“怎么样?还配得上你的身份吧?”段宛平冷笑着问道。

“配得上,配得上……宛平你有心了。”邱爷仿佛听不见他话里的嘲讽之意,笑得格外满足,“我无功不受禄,原本是不该接的。但想着宛平你现在本事大了,有了靠山,又是孝敬我的,就只好收下了。全当替你保管,回头你有用到的时候,再来我这儿拿。”

段宛平斜了他一眼,“那我先谢谢邱爷的心思了。”

邱爷笑了笑,“咱们爷俩儿还用说这个吗?正午的太阳正是毒的时候,你身子瘦弱,赶紧回屋子躺一会儿吧,可别弄出什么毛病,到时候请大夫也是要花钱的。”

段宛平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满院子还在练习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他高傲的从眼前走了过去。有几个聚在一起一脸羡慕嫉妒的小声议论道,“呸,不过靠着脸蛋和屁股给老男人占了而已,有什么可神气的?我要是他,这会儿都没脸见人准备跳江自尽了,他还不觉得丢人,反而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看了都觉得恶心,隔年的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另一人冷笑着说道,“你也别生气,也算他小子有手腕和本事。江城多少家戏院,比他更出彩的戏子不有得是?人家慕容老头子就看上他了……”

“哼!我听说啊,慕容老头子是最变态的,之前也包过戏子,都是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人呢,之前好像因为这个,还闹出过人命呢!”

“真的假的?”

几个人议论得正欢,当头一阵板子打了过来,邱爷冷冷瞪着他们,“唱戏不见你们下苦功夫,背后说三道四的本事倒是见长了。我之前就告诫过你们,戏子的嘴是用来唱戏的,少说那些没用的闲话。一会儿练完了,你们几个到祖师爷的牌位前儿跪一宿,仔细琢磨琢磨我说过的话,晚饭也不用吃了。”

几个人苦着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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