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的变奏曲（2 / 2）

“你到底想怎么样？”怒气冲冲。

“不想怎么样，我只不过是要回属于自己的女人。”韩相殷笑了。

她真的回来了，却是为了方宇风那个可恶的男人。这么多年来，若不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暗中作了手脚，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她。这次不用他出手，竟然自己乖乖地跑到牢房里呆着，还散布谣言，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我不是你的女人。”夏小优怒道。感到一阵的羞辱。

“你不是我的是谁的？方宇风的吗？是他让你怀孕生孩子，你和他上床了？他让你……”韩相殷一听就来气，火气上升。

“啪！”清脆地一巴掌，打断了韩相殷，打得夏小优的手生疼，心灰意冷。“无耻！”

“夏小优，第四次……你，好样的！”韩相殷咬牙切齿。他怎么总是让她有机可乘呢？不惩戒她一番，她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夏小优看着一脸阴沉沉压过来的人，吓得步步后退，撒腿就跑。

“夏小优，作了案就想跑。你要是敢现在就跑掉，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韩相殷冷冷地警告。还敢跑？她怎么就那么爱逃跑？

夏小优吓得真的停下定住了。他的警告对她来说还是很有效的。

韩相殷满意地看着停了下来，乖乖站着的夏小优。走了过去，抬起她的头。看着她巴掌大的脸上清透的大眼睛，把脸凑到她嘴边。轻声道：“亲一下。”说完自动自发地用脸颊碰了碰她的唇。要求着：“说：‘痛痛飞走了’。”

夏小优愣了愣，看着韩相殷，不解他突来的转变和怪异的举动。他不生气？她打了他呢。

“快说。”韩相殷催促。明明有看过她对儿子这样的。

夏小优犹豫了一下，“呼，不痛了，痛痛飞走了。”说着轻轻地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就把他当作谦谦好了。

“嗯。原谅你了。”韩相殷满意地笑了，抵着她的额头，轻言轻语，“夏小优，你一定有家庭暴力的潜质。”

动不动就打他，拳打脚踢还用牙齿咬，他要是不强壮一点，肯定要被她打出内伤来。下手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第一次相遇时就敢推开他，再来被亲了一下，就用力踢了他一脚，之后生气了也是会张牙舞爪的，仔细一想想，她胆子一点也不小，只是看着胆小罢了。他一定是被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和这双很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给骗了。

“再吹一吹，还真疼，打得真用力。手打疼了吧？”韩相殷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夏小优，拉起她打得泛红的手掌吹了吹，贴在他的脸上。

他的“冰块”脸可以让她的手舒服点吧。

他确实不该口不择言说那些话，这样只能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张而已。他并不想她讨厌自己。

看着他脉脉含情的眼睛，夏小优的心怦怦跳动，内心挣扎，心乱得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很疼吗？”看着流泪的夏小优，韩相殷一阵紧张。

疼，心很痛。莫名地牵扯得难受。夏小优默默无言，定定地看着那浅栗色的眼眸中盈盈跳动淡淡的色彩。为什么这样看着她？为什么让她一再产生不该有的错觉，不该有的情绪，让她的心动摇得厉害？明明知道不可以，内心却那么强烈的渴望着他给的温情。

血染红的地面，闪电，惊雷，狂风暴雨，大榕树被劈开了，刺眼的亮光……一张张亲密的相片在火中燃烧，化为灰烬……

他们的爱注定无法开花结果，她却依然沉醉不醒，一再的沉迷。夏小优，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怎么能够相信他呢？怎么能够被迷惑？一时的留恋，永久的离别……

夏小优低下头，不去看那迷惑人心的眼眸，嗓子紧绷得难受。

“韩相殷，我讨厌你，很讨厌。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即使无法去恨，也不要再让她变成那么不孝的人。

夏小优低声说完，推开愣怔住的韩相殷飞奔着离开。

韩相殷愣住了，定定地看着飞奔离去的倩影，眉头紧锁。

这是怎么回事？她说讨厌他？打了他一巴掌，他不生气不计较，还关心她手打疼了没有，她反而泪眼汪汪地说很讨厌他，让他不要再缠着她了？夏小优，你是什么意思？！你回来给我解释清楚了！

等韩相殷反应过来追出去，却已不见了夏小优的踪影。

夏小优一路直冲，刚冲出韩相殷的视线，停了下来，低着头心事重重不停地擦着眼泪，丝毫没察觉危险正在慢慢靠近，突然，她被人从身后一击脑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深夜，接到消息——

五条人影闯入某秘密组织，一番打斗厮杀摆平了留守的几十号人。

韩相殷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也不管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埋伏了。

一看里面的情景一脸阴森可怕。

居然和方宇风睡在一起，该死的，该死的女人！韩相殷气得七窍生烟。

“阿殷，你冷静点。”季虹拉住韩相殷。方宇风和夏小优？怎么可能？而且，一看就知道两个人都在昏迷状态。这摆明了就是个圈套。真没想到最近接到的“毒品”案子会牵涉到这两个人。

“放手。”韩相殷冷冷地命令。

“红，放开他。”黑狼看了眼韩相殷，对着季虹淡淡道。相信他会自有分寸。

韩相殷冲向前看着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人直想一枪毙了那个男的。

掏出飞刀，一刀笔直地划了下去——在两人的中间割开一道深深的缺口，被子整齐的切割成两半。迅速把昏睡中的夏小优裹得好好的抱在怀里，快速离开了某秘密组织。几条人影随后嗖嗖嗖消失在夜空中。

卧龙分会某秘密私人会所里，五个人沉默地等着某大医师的检查结果——

好一会儿，某大医师——项易从化验室走出看着神情凝重的众人，拍拍手，冷场道。

“恭喜，这位先生被注射了大量的吗啡。”

“她呢？”韩相殷才不关心方宇风那个男人会怎么样。看着怀里昏睡的脸透出异样的红光不放心地问。

“这位嘛，问个问题……”项易十分八卦笑眯眯地凑到韩相殷的跟前，神秘兮兮地看了眼他怀中的夏小优，“那方面是不是相当冷淡？还是你们至今都还没……”

“不想我去砸了你的招牌就说重点。”韩相殷冷冷地盯着项易。

“恭喜，这位血液里含有大量的药成分，而且药效十分持久。”项易一本正经地抖了抖，再次搞冷场。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相殷。“你们还真是绝配，不过，一味的忍耐可是会很伤害身体的。”

“一有消息通知我。”韩相殷抱着夏小优起身告辞。

“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们夫妻恩爱的。”项易在后面没正经地曲解道。

韩相殷走后，几个人把视线盯在方宇风的身上，一脸沉重各有所思。

“唔。”夏小优低叹一声，悠悠转醒过来，睁开眼睛。

朦朦胧胧间，看到一张冷酷的脸在晃晃动动。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身体像被火烧着似的难受，却又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吹进她的心间，舒爽惬意，飘飘荡荡好似身在云端，伸手想触摸那张脸却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恍恍惚惚，一切犹如梦境，一双浅栗色的眼睛，不需要细细辨认她就能认出他来，“韩相殷。”她轻轻唤了一声。听到声音，身上的人停止晃动。定定地看着她。

回望着浅浅的眸子，许久，她轻轻低喃：“韩相殷，我讨厌你。”

为什么在梦里也不放过我？“我讨厌你。”她轻轻哽咽，泪水涌了出来。

“讨厌你。”快点走开，不要来扰乱我的心。

“是吗。”一声哑然低语，苦涩的心在颤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能接受他吗？

“讨厌你。”听到没有，快走开。

“知道了，别说了……”他苦涩地笑了，轻轻撤离，拉开距离。

“讨厌你。”偏要说，快走开，不要再出现了。

“那就讨厌我好了。”他俯身贴近，抬起她的腰臀点点探索。

“讨厌你。”走，快点走。

“知道了。”深深的拥抱。

“讨厌你。”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走？快走，我不想见到你，不要再闯入我的梦里来。

“……”

为什么还不走？“讨厌你。”木偶似的重复，一再重复。“讨厌你。”

“可是，我爱你。所以，别哭了，夏小优。”声音无尽的悲凉，低头吻去她汹涌而出的泪水。

“……”她停住不说了，闭上了眼睛，泪珠滚滚而落。骗人……骗人……

冰与火煎熬着，缠缠绕绕，潮涨潮落，汹涌奔腾，不知要往何方……

醒来，睁开眼，身边有人？！夏小优吓了一跳想推开拥着她的人，却软弱无力。“唔。”动作之下不由得低叹出声。艰涩地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痛无力，像被卡车碾过全身似的难受。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睡颜，感受着他传过来的体温。点点记忆片段慢慢回笼，夏小优渐渐睁大眼睛，原来那不是梦吗？他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是他让人把她抓走的吗？还给她打针，打了好多次，还有宇风哥，宇风哥也被抓了！他们也给他打针。好多的药，那些是什么？白色的一小包一小包的粉末，毒品？！不行，快停手！宇风哥会受不了的！

“啊。”夏小优一阵恐慌，着急爬起来，肢体的酸痛让她轻呼出声。

“别动，好好休息。”微凉的声音响起，韩相殷一手环住她的腰阻止她远离。

“你放了宇风哥，他会死的，不要再给他打针了。”夏小优盯着韩相殷激动地说。

问也不问一句就给他定了罪。“夏小优，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韩相殷不悦，冷漠道。他们才如此地的亲密过，几番云里来雾里去的，她一醒来就想着别的男人，简直想气死他！

不想和她说话？她才懒得理他呢。夏小优用尽力气掰开那只环在身上的手，一点点地挪动到床边。

“你想去哪里？躺下。”韩相殷伸出一只手臂拦住她，铁臂一勾拉回怀里。药力还没过，皮肤仍透着淡淡的粉红之色。她就急着离开？明明那么不舒服，也不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

“你放开我。”夏小优挣扎，拍打着压在身上的健臂。

“这么有精神，还想再来一次吗？我乐意奉陪。”韩相殷凉凉地说，翻身压上她。

“卑鄙无耻下流！”夏小优一阵羞愤，奋力捶打却是软弱无力。

韩相殷不想听她的控诉。不想看她为别的男人伤心的样子，干脆起身穿衣，下床离开卧室，留下她一个人好好休息，冷静一下。

几次爬窗跳楼的逃跑举动之后，夏小优被软禁起来了，除了一日三餐，根本无法下楼，被关在了卧室里。数日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夏小优愤怒地盯着一脸冷酷的人，泪在眼中打转。

这么多年了，她不想恨他，也恨不起来，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已是满心伤痕，她只想躲起来，躲得远远的，都不可以吗？为什么要一再的逼迫她？

“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韩相殷不想多作解释。

几日来季虹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很困惑。夏小优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些人那么大费周章？

冷冷地看着她，那些泪水刺痛他的心。为什么？他也很想问问她。

为什么他等了她这么多年，她却要问他为什么？当年的约定和誓言她可以抛诸脑后，他们的儿子她可以丢下不要，只为了一个男人，又是爬窗又是跳楼的设法逃离他的身边。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么多年了，他怎么就走不进她的心里。

讨厌他，即使在那样迷蒙的状态下仍念念不忘着讨厌他，他的这么多年的等待和执着变成了一种让她生厌的缠绕了。

他该放弃的，那么多年了，他们早已经回不到曾经了，他却还困在了原地。他真不甘心！

“我说过，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早就厌了，烦了。”他逼近她紧紧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看进她眼里的伤痛，心颤了颤。冷冷地“夏小优，不要让我一再重复：惹上了我，你是跑不掉的！”冷冷说完冷漠地甩开她。

从抽屉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文件，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垂着头缩到角落里的人，捏在手里。

“签不签，你自己选择。”冷冷的声音，文件飞洒向低着头泪水涟涟的人。

夏小优疑惑地捡起地上散落的片片纸张。一张张，一项项地看着。

睁大了眼睛。这是？亲子鉴定报告单？！

抬起头看向一脸冷漠的人。原来他早就去做了检查！所以才那么的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事情来。

视线落在另两份文件上：婚姻登记，结婚协议书？什么意思？

结婚协议书？夏小优拿起来细细地看着。字里行间那些熟悉的笔迹，让她感到好陌生。

我 夏小优 自愿并且真诚的希望能和韩相殷先生结为夫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快乐还是痛苦，一辈子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为了向他表示我的十分诚意和爱意，特此拟定此协议书。内容如下——

第一，遵守和他的每一个约定，绝不反悔。

第二，每天的行踪都会向他禀报，不会无缘无故闹失踪。

第三，要信任他，全身心的信任他。只相信他一个人。

第四，不对别的男人乱笑，不多看几眼，只对他笑。

第五，只做让他快乐的事情，如果他上班累了就逗他开心，帮他消除疲劳。

第六，履行做妻子的各项义务，无条件尽力满足他的各种需求。

……

最后，一辈子都不会闹离婚，一定会和老公甜甜蜜蜜，相亲相爱一辈子。

泪一滴滴地滑出眼眶。身体在颤抖，他要控制她的行动，控制她的思想，控制她的心，一辈子吗？

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结婚协议书刺痛着她的眼，她的心。泪滚滚而下。

付诸东流了。曾经那么的执着，那么的思念，那么的在意，自欺欺人，弄得伤痕累累，累了倦了也恨不起……她的感情虚幻得好可笑。遇到一个冷心的男人，痛得无法呼吸。他在讽刺她吗？

原来，他一直在意着，这一纸文书。在意那次的意外。

签字，结婚，他是在羞辱她！为什么一再逼迫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想守住那唯一的城堡，也不可以吗……

“签不签随便你。”韩相殷冷漠地说。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夏小优苦笑，泪一滴一滴坠落。他从来都不给人留下余地。她的自尊在他眼中从来都是这么的可笑……

“没有。”韩相殷冷冷地笑了。婚姻登记，她只要一签了，就永远也别想摆脱他，别想再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缠绕不清了。

可是，你为什么一点都察觉不到？你是故意的，故意假装遗忘。可我却不能也不愿意放开你。

心里一阵悲凉，竟然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得到她……

夏小优，你真的忘了，什么都忘了！我们的誓言，答应过我的事，说好的约定，如今你却认为是我在逼迫你吗？这么伤心地哭泣，你到底值不值得我这么长久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