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妒忌之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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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贵有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点羞耻心为好。不然撕破了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沙,画面切换,模糊的画面,这里是?十年前他的家……

泪滚滚而下,心支离破碎,为什么这样羞辱人?她错了,错得离谱。为什么要忘了?怎么可以忘了的?那样的耻辱和仇怨……

韩相殷想着昨夜看到的画面,烦躁地走来走去,手机打了无数遍了,还是无人接听,决定上天台透一口气,却没想越透越糟糕。天台接连的楼梯间一角,只听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嚼着舌根,窃窃私语——

“会装的女人我见过多了,没见过像她那么会装的,他们两个早就同居了,你们一定还不知道吧?”女人A起了头。

“同居?!真的假的。”女人B、C惊呼。

“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你们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女人A鼓动。

“查什么?”女人B、C同问。

“住址啊,笨!你们没看吗?他们资料上登记的是同一个住址!而且一定堕过胎,你没看她那副身材吗?”女人A嘲讽,开始胡编乱造。

“堕过胎?不会吧?看着不像呀。”女人B质疑。什么身材?纤细柔韧前凸后翘比例协调哪都很好啊。

“你知道什么?你没看她那副弱不禁风,天天脸色苍白的样子吗?还天天往医院跑,又经常翘班。十有八九,一定是去做人流,和男人同居,还是那种上上品的完美优质极品男人,能克制住不怀孕,你能相信?”女人A斥驳,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离谱,谈到极品男人都要滴出口水目露凶光了。

“不会吧?!这么说总经理不是被她外面给骗了?还一副纯情无知的样子,实在太可恶了!”女人C愤然。

“也不是啊,之前不是有同事看到他们去挑戒指吗?如果是男女朋友,都要结婚了,住在一起,干些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女人B不赞同,抛出有力证据客观分析。

“啊,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总经理才是第三者?!”女人A、C惊叹。

韩相殷越听越愤怒,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朝声源走去——

“总,总经理。”三个女人看到阴沉着脸的韩相殷,惊慌起来。

“你们的辞职报告我已经收下,希望三位在今日之内离开,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流言。”韩相殷冷冷说完,愤然地离开。

A、B、C面面相觑,总经理的意思是要开除她们?!

第三者,他才是第三者?哈哈。

“夏小优,你给我出来!”韩相殷愤怒地直接杀到夏小优家楼下,喊道。

夏小优和方宇风正在楼上分析事情的始末,听到声音愣了愣,两人探出头向楼下看去。只见韩相殷正站在楼下怒气冲冲地盯着楼上。韩相殷看到楼上同时探出的两颗脑袋,心里像被人用刀捅了一样。

“宇风哥,我出去一会儿。”夏小优气冲冲地拿起桌上的支票。

“小优,冷静点,事情在没弄清楚前不要妄下定论。”方宇风拦住夏小优。他总觉得那张光盘有问题。支票虽然是真的,却不会是韩相殷本人的意思,他说不定毫不知情。照小优的陈述,处处透着疑点。她的记忆也不完整,同样不能妄下定论。

“我没事,我很冷静。”夏小优摇摇头,冲了出去。

看着冲下楼的人,方宇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无法阻止她的决心。

“还给你,我们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夏小优冷冷地把支票扔在他的身上转身就走。她不想再看到他。宇风哥居然还帮他说话,她现在看到他就无法冷静,她真的不该下来见他。

“站住。”韩相殷愣了愣,冷了声。向前一把抓住她。提起她就走。

又想这样就走了吗?那么急着要投入那个人的怀抱?她真的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夏小优,你居然和他住在一起?!同居?夏小优,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喂,放开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夏小优大叫着挣扎,下一刻被塞进了车里。

方宇风在楼上看着两人直皱眉,冲下楼只看见绝尘而去的车。

车飞速行驶。韩相殷始终阴沉着一张脸。夏小优吓坏了,“我,我要下车。”

看着渐渐飙升到时速120的仪表指针、窗外如流光闪过模糊不清的景物,听着车内不停拉响的超速警报、车外人群惊叫的声音、警笛声,夏小优吓得脸色发青。

车闯过一道道红灯,和无数辆车擦身而过,急转几道弯,刹车猛然停了下来。韩相殷抱起吓得脸色苍白的夏小优,进了别墅。放下她,塞了杯水给她,直接打电话去了。

夏小优仍然惊魂未定,愣愣地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压惊,久久才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刚打完电话,回到她身边的韩相殷。

韩相殷看着仍呆愣愣的夏小优拿掉她手上的杯子,又去倒了杯水塞给她,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回望着一双几近透明的眸子,夏小优多少平静了下来,临走时方宇风的话盘旋在她的脑海里,许久,她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道别:“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韩相殷一听她说要回家就怒气上升,她的家在哪里?哪里是她的家?他不会放她回去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的!

“除了这里,你哪里也别想去!”

夏小优深呼吸,平下被挑起的一点火苗。淡淡地笑了笑。“我们改天再谈。”

那些不完整的记忆碎片、时时出现的噩梦、照片、支票、光盘里的画面都让她很混乱。她现在还无法冷静地面对他,不想妄下定论。

韩相殷看夏小优这副淡淡的样子更气,什么叫“改天再谈”?他今天就必须弄清楚!

“夏小优,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他冷冷地抓住她逼问。他不得不起疑心,她暗昧不明的态度,以及那些流言都让他无法冷静。

“我说了,我们改天再谈!”被抓得生疼,夏小优也忍不住提高了语调。

“我今天就必须要听,说!”韩相殷冷冷地命令。

“我今天不想说!”夏小优痛得皱眉,看他强硬的态度,脾气也上来了。失去双亲,她已一无所有,多年的隐忍和信赖被瞬间摧垮,她变得无所畏惧,天性执拗的一面冒了出来。

“是吗?”韩相殷勾起唇,猛然吻住她,不想说?那他就亲到她想说为止!

“放开……”夏小优用力推他。推开一点又被他贴了上来强吻。比力气她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不说?”韩相殷发挥着他的优势,不停索吻。

夏小优怎么也躲不过他的攻击。

一次次被逼迫的唇舌缠绕,让她很不舒服,心里不舒服,那张光盘里的画面毫无预警地窜进了她的脑海里和眼前的情景重合,心更难受了。好肮脏,为什么这么对她?心好痛。好难受。

“呕。”夏小优感到不舒服,胃部一阵翻腾的恶心。狠心用力在韩相殷唇上咬了一口,趁着他吃痛松开的瞬间,撇开头,干呕起来。

“你!”韩相殷吃痛松开夏小优。居然学会咬他了?!还敢咬他?

韩相殷正想生气,看到夏小优神色不对,一副难受的样子,顿然软下心,也顾不得擦掉唇上的血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别碰我!”夏小优此时对他的接触十分抗拒,一把推开韩相殷。冲进厕所不停地干呕,吐了出来。事实上,除了那些让她反胃的画面,刚刚那场惊心动魄地飙车经历更让她的胃翻涌得难受。

“怎么了?”韩相殷关切地跟了上去,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别碰我,呕——”夏小优皱着眉避开他,继续干呕。

韩相殷看夏小优急着避开他,还一副嫌恶的样子,不悦地皱起眉。

突然想起她和方宇风在一起的样子,那些流言,妒忌之蛇钻了出来,看着夏小优的样子,表现的症状,还拒绝他的触碰,不禁起了疑心,她是不是?想到那种可能性,突然脸色大变,一手抓住她的肩,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和方宇风……同居了?”

他实在说不出那两个低俗的字眼。也不愿相信她是那么随便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夏小优心里不舒服,挥开他的手。她和宇风哥住在一起他不是看见了吗?还明知故问什么?

看着她冷漠的样子,韩相殷心里刚压下的火和妒忌心窜升了出来。

“不关我的事?”他冷笑。因为同居了,所以才不让他送她回家,不让他进门。所以一味否定他们曾经的一切?!因为她早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她是真的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全忘掉了吧?

不关他的事?韩相殷怒火飙升,一把抓起夏小优,冲进浴室,丢进大浴缸里,拧开水阀,直接撕扯她的衣服。

夏小优被韩相殷粗暴的样子吓住了。愣了愣,看着被剥光了的身子,吓得尖叫起来,一挥手甩了他一个脆脆生生的耳光,抱住身子愤然地命令:“出去!”俨然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韩相殷被一耳光打得清醒了不少,仍是怒气未消,冷冷地放话:“洗干净点,别让我闻到难闻的气味。”走出了浴室,关上门。

夏小优在浴室里慢慢磨蹭,在里面玩起泡泡浴来。

原来他还有别的住宅?这里比之前那处房子宽大豪华了不少,连浴室都大多了,一个全新的地方,看着一堆名牌沐浴用品,眼光扫过一系列的女性专用沐浴乳、洗面乳、精油等等洗漱用品,心下黯然,他是为谁准备的这些东西?还是每一个到访此地的女性?原来她真的很不了解他,以为他最适合呆在那所房子里,怀旧、简单、而不是这么浪漫奢侈的豪宅里……

近一个小时后,韩相殷不耐地敲响了浴室的门。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不准进来。”里面传来夏小优怒气未泯或者是羞愤的声音。

韩相殷略微一顿,拧开门锁。

听到门把的转动声,夏小优吓得跳了起来,冲上去压住门,惊慌地叫道:“喂,你别乱来。”

“衣服。难道你想光着身子出来?”韩相殷调侃道。有勇气打他耳光就没勇气出来承担后果吗?胆小鬼。

“换一件。”看着递进来的衣服,夏小优皱眉。

睡衣?还是一堆蕾丝缎带花边的那种,他在哪都随时准备女人的睡衣的吗?夏小优不悦道:“换一件。”又是睡衣,粉色的睡衣,还是蕾丝公主系列,“换一件。”夏小优咬牙,一看红艳艳的颜色直接pass。“换。”、“再换。”、“不要。”、“换!”、“换一件!”、“扔了!”

换了无数件蕾丝公主系列睡衣和配成套的裤裤之后,夏小优发怒了,他到底准备了多少套睡衣和内衣?

“就没有正常一点的?我不要穿睡衣!”穿那样叫她怎么出门?

“……没有。”门外的人顿了顿,否决。

“那借你的衣服给我,拿件休闲点的。比如:T恤衬衫之类。”

“没有。”门外毫不考虑直接否决。

谁信?准备了那么多的女性睡衣,他家里能没有自己的衣服?分明在讹她穿那些蕾丝花边系列,夏小优愤懑道:“那把你身上穿的那件脱了借我。”

“……好。”停顿一下,“你自己出来拿。”

可恶!夏小优想杀人。站了半天,她已经快着凉了,居然还故意刁难她,她忍,谁让上天给了亚当夏娃羞耻之心?“之前那件白色有点韩式大蝴蝶结的。”夏小优投降,羞愤地说。

看着洗得香喷喷,穿着睡衣走出来垂着头的夏小优,韩相殷心情总算好了点,但不足以让他忘了那根扎在心里的刺。

“过来。”韩相殷拉过夏小优坐下,用大毛巾一点点地擦干她长长的秀发。

夏小优双手交叠摆在膝盖上羞赧乖巧地坐定,任由他擦着头发。时不时抬眼像做贼似的小心地看他一眼,看到他脸上残留的五指印,一阵忧心,眼睛一眨一眨的,胆小又很无辜的样子让韩相殷不由得心情愉快。

白色的蕾丝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映衬着本就如牛奶一般的肌肤更加细白柔嫩,胸前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衬得一张因为生气或者是害羞得染上红晕,粉嫩的小巧脸蛋更加精致。露出的一双细白小巧的裸足微微蜷起,乖巧坐着就像一个纯然精致的水晶娃娃。她很美,美得让他快要窒息,所以,当她再次开口说出要离开的话的时候,那暂时被遗忘的熊熊妒火苏醒沸腾喷涌而出。

“我说了,除了这里,你哪里都不准去!”韩相殷冷硬命令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的难受,就那么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我也说了,我们改天再谈。”夏小优也火了起来。

都好好的和他说了就是不行吗?她才刚失去亲人,又受到那么大的冲击,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可能冷静地面对他。只有离开他,让宇风哥帮她慢慢地理清脑中杂乱的思绪和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她才可能走出那些噩梦,冷静的面对他。

他却怎么也不让她离开,一直在意她和宇风哥住在一起的事情,对此缠绕不休。因此他们又回到了之前对峙的局面。

终于在夏小优无法冷静的情况下,思及父母的死和他有关时,她悲伤得失去了理智之下抛出一句:“我恨你,我恨你!”,点燃了韩相殷内心埋藏最深的负面情感。

恨?韩相殷愣住了。

看着不停捶打着他,一心想要远离他,泪流满面的夏小优,心里一阵纠痛,痛无边的蔓延。

她说她恨他?那自己的这些年来的努力算什么?这么多年寻寻觅觅,苦苦的等待为了什么?恨?呵,呵,夏小优,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韩相殷冷冷地笑了。“恨吗?那就恨我好了。”

恨总比要失去好……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她一再地避开他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甚至连一丝希望都不留给他。恨他?恨他。

“不要,你别过来。”夏小优惊恐地看着迅速脱掉衣服的人。跑了起来,却永远快不过他。被用力一扯,摔到了大床上。摔得昏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被他压住。

“不要,不要。”看着阴沉沉的脸,她连连摇头。害怕地蜷缩着身体。可怕的记忆滚滚而来,夏小优恐惧地睁大眼睛。

“韩相殷,不要让我恨你,不要,韩相殷,唔。”

他不能这么对她!夏小优不停地挣扎着,捶打他。她什么也没有了,不要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留给她……

恨他?恨他,那她爱谁?那个方宇风吗?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开心,却总是防备地躲着他。恨他,所以,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都住在一起了!还计划着要结婚?明明答应他了。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不允许!韩相殷丧失了理智。制住夏小优的双手,不让她乱动死死压住她,用力地顶开她的双腿,闭上眼不去看她足以摧毁他理智的容颜,和那些刺痛他心的泪水。

“啊——”夏小优痛得尖叫,那些可怕的梦魇,涌了出来,淹没了她。

恨他,哪怕是抓住这样的情绪,他只想她满心满眼里都是他,占满她的灵魂。既然无法爱他,那么恨也好吧,用尽一生也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哭求,安静了下来。天沉了下来,夜更深了,唯有他深重的呼吸,激荡颤抖苦涩的心激烈地跳动声。他不敢去看她的脸,机械地发泄着渴望,直至筋疲力尽地倒在她的身上,也不愿撤离。

韩相殷看着此刻恬然入睡的脸,擦干她眼角的泪,揽她入怀,深深的拥抱。他多么希望能永远把她困在此地,困在他的怀里,就此沉睡永远不要醒来,不要看到她眼里的憎恨,不要离他而去。

他的爱竟是这样的自私无耻而疯狂,爱得那么卑微。

夏小优,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恨我……他无声的祈求。

夜寂静得可怕。夏小优悠悠转醒过来,那是一场梦吧?只是一场梦。

她很想自欺欺人,可身上确确实实感受到的另一个人的体温、围绕在鼻尖的气息,心跳动的声音都让她无法忽视。他正拥着她,安然入睡,仿佛一副很珍惜的样子,可是,身体的疼痛告诉她,一切都是假象。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都陷入了一场可怕的骗局之中。

他曾信誓旦旦地说:夏小优,我发誓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因为你哭起来真的很难看啊。

也曾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着:夏小优,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中了一个可怕的魔法,你一哭我就会心软,心也跟着痛。所以,不要哭了……

可是她不停地哭求,他却假装看不见。给了她一次次的伤痛,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留给她……

夜好黑好黑,那无尽的黑暗望不到尽头,有风吹过,扬起厚重的布帘,闪过一点灯光,很快又被黑暗取代。

她的梦该醒了。

夏小优一点一点小心地离开他的怀抱。

下床,刚触及地面,双腿发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好痛。撕裂般的疼痛,是这身体还是这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想不明白,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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