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山一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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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得有些早,刚一立冬,就落了厚厚的一层雪。那是孩子最快乐的玩伴。打雪仗,堆雪人,甚至在雪地上滚来滚去,忘了寒冷,直到手指冻僵。

爸爸远远的走来,我迎上去。他心疼的问:“我的宝贝女儿冻坏了吧?”然后敞开羽绒服,张开双臂,我习惯性的将双手放到他的腋窝下,他收紧胳膊,为我暖手。

“爸爸最好了!”我讨好的说,“再冷我也不怕!”

“还嘴硬!看你都冻的鼻青脸肿的了,好丑!爸爸再好,却也不能帮你暖一辈子的手。将来若有人肯这样为你暖手,我就把我的宝贝嫁给他。”

“女儿既丑,何人肯要呀?爸爸还是养我一辈子吧!嘻嘻!”

“我倒想,怕就怕女儿大了不由爹呀!你若是长得绝色,爸爸会考虑养你一辈子。因为分不清那个要娶我女儿的人是否贪图美色。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所以,将来肯娶你的人必然是爱你的性情,爸爸也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理论呀?”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是什么理论了。”

我茫然的看向远方,阳光照在雪上,白的刺眼。

那一年,我十二岁,开始在雪天里幻想白马王子。

新学期开学有一个月了吧!春天,什么时候能到呢?杨树还没有吐翠,大概正在酝酿吧。真想马上看到阳光在绿叶上闪烁的景象。

我不是个善于思想的人,讨厌被那些琐碎的或复杂的事缠绕,所以,通常情况下就干脆不去想。老妈常责备我头脑简单,遇事不带脑子。被贬成这样,我认了,谁让她眼中有一个对什么都深思熟虑优秀的压迫得我抬不起头来的志伟呢?好在,老爸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一直都那么那么的欣赏我疼爱我。噢,老爸万岁!

光线暗了下来,现在,往西走,到林子边缘的人工湖畔,差不多还能赶上欣赏落日。可我得马上回去,不然,我那帮舍友轻饶不了我。

“铃铃,你躲在这儿,找你真不容易。”

“躲什么躲?我周玲玲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过?什么人啊,你!找我干吗?”我眯起眼睛,望着急匆匆走来的人,一米七三的个头,高三的时候我亲自给他量过,最近有没有再长就不知道了。他的容貌异常的俊美,鸭蛋脸,大眼睛,高鼻梁,笑起来,让人不免担心国破城倒。他的皮肤简直白净的令人生气,拿我这麦色的跟他一比,就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了。真不明白,一个大男生干吗要长成这样呀?倘使把他扮作女生,胜我不知得几倍。啧啧,真没面子!不过,他倒是回答过我这个问题,那时还在读高中,他帮我补习数学,我好奇地盯着他看,不由自主的提问,他回答说是投错了胎,他严着个脸,我却哈哈大笑。别样的回答的确很好玩。

“好嘛!往后一定注意。就你一个人?”他柔声说。

“你不会以为我在这里约会吧?”

“当然了!面对着一颗颗秀挺神勇的树,一般人心中除了庄严应该不会有多少浪漫。约会应该选在芙蓉下绿柳旁或丁香雨中,才有情调。但你最近似乎对这片杨树林情有独钟啊!为什么?”

“还记得去年的那场雪吗?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白马王子,芳心暗许,可惜,他就像人间蒸发了般,遍寻不到。我也就只能在单相思中来此缅怀了。”

“真的假的?”他吃惊的看着我,脸色都变了。

“哈哈!大山羊,你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想吃掉我呀?你觉得我有那么好命吗?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一个白马王子呀?就算有好命遇到,我钟情王子,王子会看我一眼吗?嘁!”

“看你说的跟真的似的,吓我一跳。”他露出了笑容,他吃定了我对他这杀手锏至今还没想出破解之招。

“就算是真的,也不至于吧!快说!找我什么事,我得赶时间!”

“周六晚上,请你吃饭!”

“有必要提前通知吗?今天才周四矣!”

“到时再通知,恐怕找不到你的人。”

“有吗?人家一直都很乖的。好吧!送到嘴边的饭不吃白不吃。”

“就等你这句话!”他笑,陪着我一起往前走。

“大山羊!”我喊他,对他的这个雅号已经相当熟了,杨海鹏,他的真名,反倒冷落了。

“干吗?”他问。

“我在想,幸亏你是投错了胎,要不,好男人又会少一个。”我低低的笑。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在夸我是好男人吧?”他笑得妩媚。

“呵呵!别说你的性格太绵羊了,就是你这张脸也太俊美了吧!你要是女生,竞争条件就太压迫人了。说不定好男人会对你趋之若鹜,那就少的不止一个了。”我正说得起劲,他却站住不走了。“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把手给我!”他的脸阴阴的。真闹不懂他,前一秒还阳光灿烂,后一秒就乌云密布。好好一个成年人,整的跟三岁娃娃似的。我不情愿的把手伸了过去,他握住,狠狠的用力。

“快放手!疼!疼!见鬼了你?”我没好气地吼他。

“我不是奶油小生!别再把我的长相跟女生搅在一起,我会生气,明白吗?”

“野蛮!暴力!”还很幼稚!没敢说出口,怕他做出更野蛮更暴力更幼稚的事。真不明白,力气的大小是区分男人女人的标准吗?连智商都快降到三岁娃娃的标准了。

“我不想在你心中的形象被糟踏成那样,你的手——很疼吗?我看看!”

“你说呢?猫哭耗子假慈悲!那么大的力!”我嘟着嘴,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轻轻拂弄着有点变形的手指。不疼才怪呢!就算我说话不受用他的耳朵,也犯不着这样示威吧?“兔子是决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他——”

“怎么了?你舌头打卷了?”

“你没生气吧?”

“我生过气吗?行了!少鸡婆!这笔帐我记下了,周六那顿饭非狠宰你不可。”我冲他笑笑,便跑跳着奔向餐厅。

吃饭的顶峰已过,寥寥的几个人,很冷清,连饭都已经冷了。飞快地吃了几口,便忙不迭的奔向宿舍。

大一的宿舍在顶层,高处不胜寒,没法子,不光动物王国里有欺生这个词,就是有着最高智慧的人,也不乏这种嗜好,当然,人也是归在动物一列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我可爱的宿舍不止高寒还阴寒,阴面,最是缺少阳光。不过,宿舍号倒很吉利,518,“我要发”,希望我们大家都发财。

爬楼梯真是个苦差事,好容易上到五楼,总免不了大喘吁吁,真受不了。说有助于减肥吧,还是瘦不了。哎!

“亲们,我回来了!”我猛地推开门,心想,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样的审讯,我都有对策。理没亏,气就壮。其实,说审讯有点儿言过其词,她们只是担心过度,顺便在茶余饭后那我寻开心,质问我跟那个帅哥约会什么的,我哪有那种本事啊!基本上我是不反对玩笑的,但若同一版本上演太频,台词反复絮叨,难免令人心烦。

矣?不对劲!舍长杨启帆无精打采的坐在写字桌前,李磊闷声不语的叠着衣服,陈婉儿唉声叹气的坐在床上,床上还有一个——明霞,那么凄凉的声音,除了是流泪的伴奏,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吧?

“你还知道回来?”高歌从阳台上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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