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酒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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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很熟,非常熟,熟得不能再熟了。曾子牧,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就中想不好要不要说。”

“什么事情?”

严幼微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曾……子……牧,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第二天早上,严幼微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像被压了千斤重的货物,害她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她把手伸出被子胡乱摸了几下,初步确定自己身上至少盖了两条被子。而屋里还打着暖气,一阵阵热气吹到她的脸上,严幼微觉得原本就痛的脑袋更要炸开了。

她费力地扒掉了最上面的那条被子,然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困意止不住地袭来,严幼微打个呵欠伸伸懒腰,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房间的格局来。

昨晚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自己是跟孙晋扬去参加同学会的。如果她真的喝多了,孙晋扬应该会照顾她一下。所以早上在这么个明显像是酒店的房间里醒来时,严幼微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

但很快她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她一个转头就看见坐在她身边的曾子牧,正悠闲地翻着一本书。他就这么靠在床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轻飘飘问一句:“醒了?”

严幼微还没回答,就听曾子牧又问:“醒透了?”

“还没有。”严幼微一下子又滑进了被子里,蒙上脑袋想再睡过去算了。

真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噩梦。

可这噩梦实在太真实了,以至于严幼微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她在被子里闷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决定面对现实。

于是她又钻了出来,坐起身追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是想问昨晚我们有没有上床?”

严幼微汗颜:“其实你不用这么直接的。”

“那好吧。”曾子牧把书一合,“本来你的问题我是想直接回答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先去洗澡。”

说着他就下床去了。严幼微看他穿一身白色的浴袍,心里就直觉不妙。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冲动上去扒了那件浴袍,看看曾子牧里面还穿别的没有。

就在这犹豫不决间,曾子牧真的说到做到,直接拐进浴室不出来了。听着里面传出的放水声,严幼微眨巴了两下眼睛,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装束。

毫无疑问,她身上也穿了件浴袍。浴袍里面一丝不挂,光得很彻底。

看到这样的自己,她竟显得很淡定,跟上次在船上醉酒醒来时的心态完全不同。这大概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第一次总是比较纠结的,第二第三次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反正都这样了,再着急也没用了。而且以曾子牧贱性,你越急他越高兴,也就越爱卖关子。还不如淡定点得好。反正他们两个互看对方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真做了什么也没什么。

免费****,免费****罢了。

严幼微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所以当曾子牧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严幼微正淡定地在翻他刚才看的那本书。那是一本意大利语的小说,他不认为严幼微能看懂。

所以现在的严幼微在他看来,就是故作镇定。

“好看吗?”带着一身刚洗过的清香,曾子牧凑近了问。

“挺好看的。”

严幼微把书扔还给他,掀了被子跳下床来问:“有换洗衣服吗?我也想洗个澡。”

曾子牧就走到衣柜边给她拿新衣服。这是他昨晚让人送来的,按着严幼微的尺寸买的。他把内衣递到对方手中,然后目送她走进浴室。在浴室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开口道:“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严幼微一直到浴室门关上才回过神来。她拿着衣服在浴室里呆站了五分钟,然后才想起来去放水。当整个人泡进热水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今天从醒来到现在,她的反应一直很失常。除了刚见到曾子牧的时候被吓得叫了一声外,她简直有些平静得过头了。在想到可能又跟前前夫滚了床单后,她既不震惊也不后悔,那感觉就像是从前两人还没离婚时,每天早上起来互道早安的情景。

而现在得知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时,她竟有点小小的失落。是因为上一次发生了什么而这一次没发生,所以心里有落差吗?是觉得自己在曾子牧心里已经越来越不重要,连她的身体也让对方提不起兴致了吗?

昨晚明明是他给自己换的浴袍,可他却没下手。这男人到底是柳下惠正人君子还是纯粹就是不想碰她啊?

严细微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心里暗骂真贱,没发生什么不是好事儿吗?怎么反倒搞得跟个怨妇似的。这种心理真的很要不得。

于是她快速洗干净自己,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一扫之前颓唐的气势。甚至还冲曾子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曾子牧已经换了一身衬衣西裤,站在那里系袖子上的扣子时,屋外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帅得简直要让人窒息。

严幼微突然想,自己从前怎么会让柯建中给迷住呢?这两人明明不在一个等级啊。是不是因为从小看曾子牧的脸看习惯了,再好看的脸也没感觉了。

如今很长时间不看了,那种惊艳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这男人长得真是好,五官没有一点瑕疵,搭配在一起堪称完美。而这男的曾经还是她的丈夫,想到这里严幼微竟有点自豪感。

曾子牧系好扣子冲她招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去了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了十七八个碗碟,中西各式早餐都有。那味道香得严幼微简直想流口水。

她也不跟曾子牧客气,坐下来就吃。曾子牧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夹了半块煎蛋塞进嘴里。然后他问严幼微:“这么饿,昨晚没吃饱吗?”

“光顾着喝酒了,菜都没怎么吃。”

“跟晋扬一起吃饭,让你心情这么好?”

严幼微夹了块萝卜糕吃得香,扭头瞪曾子牧一眼,随即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跟孙晋扬在一起?对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你得问孙晋扬啊,他把你扔给我自己跑路了。我想叔叔阿姨应该不喜欢看到你醉成烂泥的样子,阳阳见了也会不高兴,所以就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让你睡一觉。”

“你可真是贴心。可也不用给我盖这么多条被子吧,想热死我啊。”

“上面那条是我的。早上起来时没地方搁,就堆你身上了。”

严幼微气得脸颊鼓鼓的,看上去有点幼稚也有点可爱。曾子牧觉得逗她是件挺好玩的事情,就继续说道:“昨天你真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正巧出现在酒店门口,你今天可能真得去跳江了。”

“这话怎么说?”

于是曾子牧把昨天晚上酒店门口发生的一幕简略说了一遍,并下了这样的结论:“我敢肯定,如果我当时不在,晋扬一定会亲你。亲完之后转身带你来这里开房。到时候你就不止是尖叫一声这么简单了。”

严幼微满头黑线,嘴里说着“怎么可能”,心里却是把孙晋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甚至打定主意,一会儿就打电话去把这小子臭骂一顿。不管他手里是不是捏着自己的把柄,都不能对她这个前辈做这么肮脏的事情。

这小子真是欠揍。

曾子牧看着严幼微满脸尴尬的笑意,也不戳穿事实,只是一脸浅笑地陪着她吃东西。严幼微把桌上喜欢吃的都试了一遍后,终于满足地摸着肚子感叹:“所以说有钱真是好,连吃个早餐都可以这么丰盛。”

“以前在我家的时候,你每天早上也这么吃,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那怎么一样。那时候她满腹心事,丈夫的冷漠疏离让她寝食难安,别说这么一桌美食了,就是再来一桌她也吃不下。现在没了这种想法,反而不再患得患失,活得也比从前轻松多了。

她冲曾子牧笑笑,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换了个话题:“那什么,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吧?”

“什么话?”

“就是关于昨晚咱俩没发生什么的那话。”

曾子牧一挑眉:“怎么,很失落?你是不是盼着我们会发生点什么?”

“没有没有。”严幼微连连摆手,“我是高兴,高兴。没发生什么真是再好不过了。咱们现在这么当朋友挺好的。”

曾子牧微扯嘴角,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邪气。不知怎么的,看到他这个表情严幼微心里就直打鼓,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睁大眼睛盯着曾子牧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都快要流泪了,对方才又开口道:“不用失落。本来真的可能发生点什么,不过后来你缠着我,非要跟我说一个秘密,于是我就放弃吃了你的想法。”

就跟原子弹突然在脑子里爆炸一样,严幼微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呼吸卡在那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着,连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时,都觉得像是在梦里。

“我,我有什么秘密能对你说?不、不可能。”

“不可能吗?严幼微,你好好想一想,你跟我之间到底有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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