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老妖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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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寻不到褚泽明他们几人的踪迹, 温冼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城门早已封锁,再加上自己设下的禁制,别说是普通凡人, 哪怕是仙族未经过他的允许也别想轻易出城。

温冼可以确定那几个人绝对还藏在城内,只是不知通过什么秘法或是法器躲了起来。

“想必是藏进法器里了,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仔细找!”

下令跟在身旁的数十个仙族分头行动后, 温冼眼神阴鸷地在城内走动。直到来到一处隐蔽的墙壁拐角,温冼似是察觉到什么,心神一动,停住了脚步。

目光定定地看着这处位置, 温冼的嘴角缓缓咧开:“躲在这里啊……”

温冼伸出手,五指骤然化作无数粗长的法线, 正欲强行破开法器的界壁将躲在里面的几人抓出来,眼前空无一物的地面却突然出现一扇莹白色的光门。

这是察觉到危险,所以害怕得自己主动出来了?

因为门的突然出现,温冼不自觉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然而很快,他就感到一股可怕的寒气自门内泄出,伴随着这股恐怖而又诡异的力量出现的,是无数细小的漂浮在空中的红色颗粒。

温冼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不对劲。

刚欲逃跑,那些飘散的悬浮的红色却在顷刻之间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手,将温冼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轰隆——”

巨大的声响在城内响起。

城池中所有的仙族都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

“这是怎么回事?!”

“你听见了吗, 刚刚那边是什么声音?”

“好冷, 为什么我感觉好冷,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莫名感到害怕……”

就在所有仙族面面相觑,忐忑不已的时候, 无数诡异的红色颗粒逐渐蔓延,红色颗粒缓缓上升,漂浮到上空,将整座城池笼罩。

很快,红色颗粒汇聚成一个血色巨人。

“恶神……”有仙族认出了巨人的身份,喃喃开口道。

“它怎么到这里来了!本家不是传来消息,它是在仙域兴风作浪后被大人们逼退回它的小位面了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好冷我的牙齿在打架,快跑,它……它对我们敌意很重!”其中一个境界低一些的仙族说完,率先往城外跑去,然而还未飞多远,一只巨大的血足从天而降,踩在了他的身上。

被踩在脚下的仙族身体在一点一点被血足溶解,只剩下半截肩膀和脑袋还留在外面,他痛苦地喊叫,却没能减缓身体消失的速度,很快整个人就被溶解殆尽,化作了巨人身体的养分。

痛哭声,惨叫声在城内响起。

无数的仙族宛如无头苍蝇般在城内乱窜,他们想要打破禁制出去,然而整座城池被设下了禁制,他们根本就没办法逃出去。而将此地变作一个巨型牢笼的始作俑者温冼,此时早已经消失不见。

巨大的恶神在城内肆虐。

往日里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高贵仙族终于成为了被虐杀的对象,绝望的惨叫声与呼喊声不绝于耳,这是一幅震撼性的画面,整座城池宛如人间炼狱。

尘土飞扬,血砂四溅……

城外。

凌天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没有和褚泽明他们一同去救颜芯姬霜,因此早在城门封锁前出了城。望着城内发狂的血海巨人,凌天抿了抿唇,心中的担忧这才散去。

相处这么多的时日,他依旧会条件反射性地担心他们的安危,担心他们是否能从城中无恙地离开。但……也只是担心而已,他不会再涉险入城,不会再毫不犹豫地为他们出生入死。

玄墨说得对,褚泽明对他一路关照,从未苛待,哪怕是曾经自己爱慕着的褚泽明,也绝不会对自己这般好,凌天承认自己是个白眼狼,但也绝不后悔。

他恨褚泽明。

他抢走了自己所爱之人的人生,也抢走了本该属于后者的一切。

他那样耀眼的天之骄子,如果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被一个比他还要厉害,天资绝艳的人所取代,一定很难受吧?毕竟他那么高傲,矜贵,从不甘心落人之下。

凌天想,如果没有人承认他存在过的话,那么自己愿意做唯一的那一个人。因为他在自己的心里,从来都不是可以被取代的存在。

凌鳄突然出现,站在了凌天的身边,咬着嘴里的肉干,捏捏凌天的手。

凌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走吧。”

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再也没有回过头。

凌鳄被牵着往前,过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地看向后方,最终还是转过头去,与凌天一同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直至夜晚将近,暮色逐渐笼罩大地,这场单方面的屠戮终于结束。

褚泽明从门中出来,看见的便是变成废墟的城池。

没有仙族的尸骨,都被越饼吃得差不多了,它似乎有些撑,坐在城中央不停的打嗝儿。

看着这样的场景,褚泽明突然感到有些想笑——越饼与仙族的关系,不就是仙族与人族的映射么?

可笑的是,自诩高贵完美种族的仙族却比不上越饼。

后天生智,甚至有些笨笨的越饼,在潜意识里还有着自己的底线,它并不为壮大自己而不择手段、甚至实行种族灭绝式的入侵吞食别的种族,哪怕它有这个本事。

看着不停打嗝儿的越饼,褚泽明突然有些恍惚。

仙族,到底是仙,还是魔鬼?

他们怎么配称为仙?

明明和人族有着相似的构造和长相,却比人族更加强大,手段也更狠辣凶残。

就好像……是进化版的人修一样。

那,是怎么进化的?

是太古时期飞升的前辈们诞下的子嗣后代?

可是能飞升的前辈,无一不是心性高洁,不愧于道不愧于心的存在,哪怕他们的人格并不都是尽善尽美,却也不至于这般歹毒邪恶。

褚泽明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直到越饼震耳欲聋的声音将他从自我世界中拉了出来。

“父亲……饼饼好……撑……嗝儿……”越饼说话和树懒一样缓慢,本来长得是一副凶神恶煞的长相,但是在抿嘴巴讨要父爱的时候,竟然诡异地让人感觉到了几分诡异的娇憨感。

将这种离奇的感觉从脑子里挥开,褚泽明抱胸看向越莲,挑了挑眉,眼神意味很明显——你这个当爹的快些把它哄回它该待的位面。

越莲闻言,大脑飞快地转动,思考该用什么法子将越饼骗回去,自己还能从那位面脱身回来找褚泽明。然而还未等越莲开口,越饼突然坐在了地上,空洞地眼神看着前方,硕大的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越莲:“……”

得了,不用编故事,它好像有点犯困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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