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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看着余情,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静止。
病床上那位刚刚进行了手术,身体中还有些药力未完全过去的麻药,而那眼神中的惶恐则让他下意识避开了余情的视线。
路渊反复吞咽口水,一瞬间只想让屋里所有人都消失。他看着徐舒华充满怨念,怪她为什么要在两人有了起色的时候将视频拿出来?可路渊又不敢在余情面前说太多,更别提还有裴赫宇在病房里,他如何能开口?
徐舒华不知视频内容,满心希望与路渊修善关系。她见路渊不说话,故而又好言好语解释了一次,声音充满歉意,“路渊,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怪我,现在物归原主,我希望你们可以...”
‘余情,没想到你这么嫌弃我。’
路渊面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眼中的情绪则传达无数细节...余情顷刻便意识到,他没好,两年的时间原地踏步,那份不堪与自卑只能更甚。难怪路渊的身上充满卑微,难怪连余情都感受到了他强势成熟之下包裹的脆弱。
余情满眼无奈,侧头看向徐舒华,不知应说她好心办坏事,还是应说她自私不尊重他人,“阿姨,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我来照顾他吧。”余情不想让徐舒华继续开口,她说的越多,路渊只会因隐疾暴露而越发痛苦。
‘恶心我自己,恶心我没能力爱你…恶心我对着别人有反应,对着你却无能为力...’
“情情,那视频...现在在你那里?”路渊试探性开口,脑袋昏昏沉沉,而声音则有些颤抖。他皱眉看向余情,吞咽口水又问,“她什么时候给你的?你刚刚出去买东西,是不是没时间看?”
余情走到路渊面前,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来,“视频在这里。”
路渊抬起手一把抢过,塞进枕头底下,不经思考便说了自己的‘期盼’,“我都已经回来了,这视频你就别看了,也没什么必要看...两年前我就是因为受伤回不来,在视频里解释了一下,没有别的了。”他从不坚持解释两年前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因为势必会牵扯视频的内容,牵扯他心中的懦弱与渺小,“一直没和你说受伤的事情,主要也是不怎么严重,用不着说…”
余情没有接话,当着徐舒华和裴赫宇的面,实在不好多数。他也没想好要如何回答,视频的内容余情印在脑海里,路渊落着泪道:
‘我的心理医生说我需要你的帮助,说我无法支撑自己的感情。’
‘他让我告诉你,他说如果有你支持着我,我可能会好起来。’
‘他说我需要伴侣的陪伴,可是我…开不了口…’
路渊下意识希望余情没有看,而余情是否应将错就错?
如若不能给予路渊未来,又有什么理由点破自己已经看了?
余情若是捅破这层玻璃纸,那他就应该做好准备成为路渊的支撑,陪他一直走下去...
否则,徒增尴尬与伤害却对他放任不管、毫无作为,那又和徐舒华这一系列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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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都走了,你们俩也先回去吧...”路渊拿回视频,又见余情没有多说,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卸去情绪看向徐舒华,“我有点累了。”
裴赫宇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他走到余情身边问,“要不,送你回去?”
“他当然是留在我这儿...”路渊仗着母亲不知裴赫宇性//向,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他都跳槽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赫宇点头,没再接话,走到母亲身边,“走吧。”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路渊在裴赫宇关门之后再次轻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多陪我一会儿?”
余情才从外面进屋,身上还穿着深色外套,带着丝丝寒意。他心中还在思索‘视频’的事情,而路渊的眼神也夹杂警惕,好似一再确认余情是否看过,是否流露出异样...
“你感觉怎么样?疼吗?”余情做事不喜遮遮掩掩,但此时两人的关系不似当年,让他在路渊面前直截了当说看了那‘不举’视频又极其不合时宜。走进病房之前,余情便打算先不与路渊提及视频,等自己有个明确想法,
再思考如何与路渊沟通。刚刚看到路渊因徐舒华的话而惶恐万分,一瞬间余情更是不忍雪上填霜,让他承受更多,“伤口难受吗?”余情对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与平日无异的微笑。
路渊摇头,见余情神色没什么异样,又放心了些,“就是觉得有点头晕,伤口没什么感觉...”余情的神色有些疲惫,但俊秀的五官还是让路渊看得出神,怎么瞧都觉不够,“我一直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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