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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你…之前让我别离开你,还算数吗?

路渊关上门,耳边响起的都是余情的这句话。

这不止是质疑路渊曾经说过的话,还在质疑路渊的感情。

余情在问他:你是否还爱我?

路渊全身都疼,皮肤如千万根针刺入般疼痛难忍,脸颊像受了恶狠狠的巴掌一样火辣发麻。路渊张开嘴深呼吸,连吸入氧气都让他肺部感到冰冷刺痛。

“出来喝一杯。”路渊没有回去老爷子那里,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商量。路渊打电话给姜远,这个时间只有这种夜夜笙歌的人能随叫随到。

姜远招呼路渊去自己的会所,开了最好的酒,陪他一醉方休。

路渊保持沉默,想到的都是余情套着那件好看到不像话的绿色旗袍,坐在自己身上,满眼笑意。

可那笑,不是真的。

余情能看出路渊的反常,路渊自然也能识出他眼中的万般无奈。余情不喜欢旗袍,路渊想起酒保大冉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因此已许久不再要求他这么做。毕竟两人之间的****,求个琴瑟和鸣、颠鸾倒凤,路渊自个儿的小癖好要是让余情感到委屈,那大可不必。

路渊享受极致快感,可更享受余情因他而欲罢不能的样子。

但现在...

余情为人冷冷清清,即使面对投资人也不过是公事公办的‘笑’,何须低三下四的讨好?

却没想到余情竟然在面对路渊时扔了尊严,还主动套上了旗袍...

路渊回忆这些全身又是止不住的疼,抬起手便抽自己几个耳光,好将余情那些忍耐都疼在自己身上。

“这是干嘛?!”姜远因这动作吓了一跳,上去抓住路渊的手手腕将酒杯塞进去,“你喝点酒,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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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苦寒,唯有烈酒才能麻痹一切。

路渊坐在会所的私人包间中,给自己倒酒,仰起头一杯又一杯直接灌进嗓子口,一滴不剩。

“你慢点!”

“刚刚不是你让我喝?”

姜远再次上前去拉路渊的手腕,“你他妈别在我这里发疯,到底怎么回事儿?”

路渊看了他一眼,道,“我有病。”说完,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姜远一怔,嗯了一声,说,“这年头,谁他妈没病?有病你看医生啊,抽自己嘴巴子有用吗?”

“有用!”路渊笑着接茬继续道,又好似在自言自语,“我有病,我真他妈有病!”

话匣子打开,嘴上的门闩掉了,路渊絮絮叨叨说着姜远听不懂的话,内容很不连续。除了‘叶絮’两个字之外,姜远完全插不上话。

“其实他这几年一直在找你,你不喜欢听,我没告诉你。久而久之他就不问我了。”姜远对两人的事了解一些,可他说到底是路渊的朋友,因此两人分开后便选了边、站了队。

“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路渊含糊搪塞,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酒。

自打那日发泄了情绪,

路渊再想起叶絮,心中的愤怒都在与日剧减,再无过往那些纷繁复杂的情愫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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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路渊恍惚头晕之际,包间的门别推开了。

会所里几个男人走进屋里,姜远偏好年纪大一些的,因此这几人眉眼间瞧着都有份说不出的成熟及吸引力。他们冲着包间里的两人笑,那神情将‘谄媚’二字发挥到极致。

姜远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纷纷心领神会、各司其职。顷刻间,路渊左拥右抱,两个男人一搭一和将手落在路渊的胸口和身体上。路渊头脑发晕,目光扫过他们的脸颊,内心却丝毫没有波澜。

“老板,怎么称呼?”男人说话的同时将脸颊凑近路渊,不惜一切代价开始不断煽风点火,撩拨心弦,他们擅长这样的事情,游刃有余。

几下功夫,原本没有反应的身体好像突然来了兴趣,有了感觉。许久没有动静后,此时全身上下都跃跃欲试,不顾一切想要炫耀那属于男性的尊严与雄姿。

路渊全身一怔,瞬间睁大眼睛将他一把直接推开,“滚!”

什么?怎么会这样?路渊自己都觉得万分惊讶,难道他只是对着余情没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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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姜远因他这声吼吓了一跳,侧头看过来以为自己的人惹了不快、触了霉头。

路渊恶狠狠盯着那男人,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真他妈有病,病得太重了!

身体现在有多么难以自制,路渊心里就有多么鄙夷厌恶。当性再一次抛弃爱,他能有感觉却无法享受,只觉恶心反胃。

大千世界,撕去华美外衣皆是丑态毕露的肮脏不堪,而路渊的...便是此时想要穷奢极欲的念头和自我厌恶的反胃感。

荒谬,滑稽,讽刺,更如苍蝇盯着肉般令人作呕。

路渊把那几个人赶出房间,将桌上的酒瓶和杯子全部摔在地上。

屋里的温度热的吓人,而路渊的世界却冷到窒息。

他最终缩在墙角双臂抱膝痛哭,嘴里一直嘟囔‘情情’两个字。他想念余情,发了疯的想念余情...

‘也许,克服这些是你重新拥有爱的代价…’

如果真是这样…路渊绝望的想,那他可以没有性,可他不能放弃余情。

可这不仅仅是‘爱’与‘性’之间的选择,还是路渊要如何面对自己的重要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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