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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这屋子平日鲜少有访客,一是他不喜欢在家里招待别人,二是路少爷相熟的朋友就那么几个,活动地方很是固定。
门铃响起,打乱两人暧昧温馨的气氛。
“你叫了外卖?”余情问他。
路渊松开余情起身朝门口去,“没有啊。”说完,他拉开门。
路振伟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路渊,余光则瞥见屋里的余情。老爷子嗤笑一声,身子不动。
“爸...你怎么...”路渊一怔,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路渊一再要求余情搬回来住时,余情曾问:你让我去你家住,不怕被发现吗?
路振伟这些年对路渊的性向很是介怀,一心想让他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恨不得将路渊与所有男孩儿的纠缠都按灭在萌芽阶段。
可路渊生理有需求,床//上那点事儿天王老子都没办法改了路少爷的癖好。路渊在家里闹过,甚至大言不惭说,‘您这么逼我,很可能得让我憋出毛病,到时候就算是结婚,哪一家姑娘敢要我?’
路振伟知道他这几年时常拜访心理医生,而这话一出更是不好强迫,怕有闪失。
因此,父子俩达成了诡异并且平衡的默契,老爷子逮到机会就嘟囔路渊去找女朋友,更是时不时安排相亲好让他就范,可路振伟对路渊平日那些个床伴儿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给路渊一个出口,只求他最终能为路家开枝散叶就好,走上‘正途’。
这公寓成了路渊最后的舒适区,老爷子不会来,而他也不会将屋里发生的事儿搬到台面上和路振伟计较。路渊回国这段时间时常会带人回来在床//上‘用用’,老爷子从不过问公寓中有谁去过,连点好奇的意思都不曾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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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振伟站在门口又看了一眼屋里的余情,对路渊说,“我有话对你说,让他走。”
所谓默契,知晓彼此的底线,配合得好才能将状态延续。
路振伟发了话,路渊照做,方可粉饰太平。可这默契明明是路振伟先行打破的,“您怎么突然过来?”
“我怎么不能过来?我看我自己的儿子,还需要先通知你一声?”
路渊皱眉深吸一口气,回头又看了看余情。
余情知道父子两的矛盾,因此体恤路渊,起身走到衣架旁拿自己的外套。
“你别走。”路渊在不安与焦虑中度过了一下午,而现在这一刻成为了所有情绪的抒发口,既然老爷子打破了这默契,那见招拆招、避无可避,路渊只能回击,“他住在这里,走哪儿去?”路渊拉住余情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别走。”
路渊一再要求余情搬回来住时,不止余情发了问,路渊也曾说:我尽量瞒着他,可要是瞒不住...我不求别的,你别离开我行吗?
余情想起了这句话,同时也下意识停下脚步。他抬起头与路渊对视,而路渊则冲着他笑了,一下午的阴霾好似被风吹散,露出难得一见的勇气与无畏。
“爸,我和他住在一起。”路渊重新看向路振伟,想了想说,“我本来想瞒着您,但既然瞒不住那咱们就把话说开,我不会再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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