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1 / 2)
传闻受血内之苦,可挽救心爱之人。
……………
“你可想好了?
陈小小点点头,只见面前的女巫向自己丢了两枚银针。
“你若是敢用银针过眉,我就答应帮你。“
这女巫是一位长发红衣的年轻女子。墨色青丝随意地散落,整个人慵懒地靠在身后的座椅上,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朱唇一抿,似笑非笑。
芳龄的17的陈小小娇小得像是一个还来发育的女童,小巧惹人爱。她盯着地上的两枚银针沉思了一会,随后毫不犹蒙也捏起眉毛上的一块肉将银针穿了过去,另一边也是如此。
鲜血顺着银针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陈小小眉头微微皱起。
疼!
这女巫怕是在银针上加了点料!女巫看着那银针白针进红针出,轻轻笑了一声,“我要的不多,你眉间滴落的两碗血。“说着递给陈小小两个青瓷碗。
陈小面无表情地接过碗,放在地上,正好接住从眉间滚落的血珠。血滴了整整一天,两个青瓷碗终于满了。
女巫没有说话,陈小小也不敢拔针。她小心翼翼地将青瓷碗端给了女巫,女巫笑了笑帮她拔了那银针,眉间留下的伤口竟已溃烂!
巫故作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疼不疼?”
陈小小摇摇头,女巫噗呲一声笑了,随后从身后的箱子里拿了两片奇怪的树叶贴在陈小小的伤口上,伤口立马就愈合了。
女巫满意地点点头,随意将叶片去在了地上,然后接过青瓷碗放在一旁的木箱子上,挥挥手示意陈小小可以走了。
陈小小像是没有意会女巫店意思,依旧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女巫,女巫无奈地摇摇头道,“放心,他已经好了。”
陈小小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却不料被门槛一绊,摔在了门前,这地面也不知何时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刺,陈小小心头一紧,身后传来了女巫的笑声,顾不得别的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这时陈小小突然想到自己交好多年的一位隐士高人,这位高人医术高明,身份神秘,现在去找他再合适不过了。
在一路摸爬滚打和不少好心人的帮助下(还是被吓跑了不少人),陈小小总算找到了高人的家里,那位高人看见陈小小满身是血的模样也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
“这一路上就没有人帮你包扎一下?”高人皱着眉给陈小小被扎得坑坑洼洼的脸上药。
陈小小点点头,“拒绝了。”
高人:“……”
好吧,以陈小小的性格拒绝了倒也正常。
高人看着陈小小一身的伤叹了上气,“你从哪儿弄的,竟还带有剧毒!也得亏是我医术高明,治是给你治好了,只是你这脸……怕是要毁了。”
陈小小异常冷静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别指了,瞎了。”高人转身去将一盆血水换成干净的清水给陈小小的脸裹上纱布,“左眼瞎了,但这右眼……我想想办法吧,虽然不至于瞎掉,但是看东西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了。“高人摇了摇头,心想,多好一个的姑娘啊,就这么被毁了。
陈小小一愣,呆在那静静地坐着,如果高人能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她微微颤抖的肩,只可惜,这位高人是个心大之人,只当陈小小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数月后,陈小小脸上的纱布终于可以拆了。
这左眼果真瞎了,右眼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的,不过好在陈小小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感觉,让她接受不了的是看到铜镜中丑陋的自己。
陈小小虽然不算绝世倾城,但她的容颜娇俏可爱,也特别招人喜欢,如今变成这副鬼样子,陈小小实在是接受不了,便赖在高人的府里死活不肯走。
高人也无所谓,多个人陪他,他反倒觉得挺开心的,只是好几次路过陈小的房门口都能听见她细细地抽泣声。
……………
二个月后,高人突然送给了陈小小一张人皮面具,只要戴上这人皮面具活脱脱就是一个冰山美人,但是这有个禁忌。
人皮面具戴了三日不取的话,面具就会永远长在脸上了。
“这冰山美人的脸确实好看,可是你的脸还是有希望治好的,可千万要记得啊。”
陈小小接过面具兴冲冲的回家了。
高人:“……”(内心PS:还以为是舍不得我呢!)
半个时辰后,陈小小成功进城了,这刚进城就听到有几个中年妇女聚在一起八卦“陈小小与顾晨方要成婚了!”
陈小小一愣,顾晨方真的复活了!这女巫没有骗她!
随后大家便看到有一位水山美人带着红扑扑的脸蛋一蹦一跳地往城里走了。
……………
“嘿!你所说了吗?那顾少爷要和陈小姐成婚了!”
“听说了啊!现在满城人都在说这件事呢!而且啊,我前几天还看见俩人在一起手牵手逛集市呢!可恩爱了。“
“诶?可这汀婚之后男女两方不是不能见面了吗?怎么还……”
“这规矩?顾少爷早就下令说不要了!”
“他说不要就不要啊?”
“哎呀,我倒觉得无所谓,自己的婚事本就该自己作主……”
……………
一起逛集市?可我才则回来,哪里和晨方一起逛集市了,难不成……有人冒充我?
陈小小握紧了拳头,算了算了,还是先回府看看。
一路上,陈小小这冷艳的容颜获了不少爱慕的目光。
冰山美人也尽扎眼了吧!不过陈小小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她在乎的是……
为什么她门府被人贴了黄条条!
愣了半天,陈小小叹了口气,也罢,贴了就贴了。然后转身去找密道。
这密道是多年前陈小小无聊挖的,其实她就是看其他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密道,眼馋也想要一个,当时也没想到这个密道有一天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进府后,陈小小将行李往自己的闺房一扔,转身又从密道出去了。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冒充自己和晨方成婚!顾晨方这个呆子!人都能认错!
摸了摸钱袋子,陈小小进了城里一家最有名的茶楼,一进去就听见一群人聚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讨论着什么。
陈小小找了张离那些人挨得比较带进的桌子,招手唤来小二点了壶,再要了盘花生米,就竖起耳朵认真听旁边的入卦了。
“哎呀,这俩人成亲不是理所应当的嘛,青梅竹马,本就是天生一对呀!”
“什么理所应当,你是不知道,那陈小小前些日子了大犯事!这顾晨方娶了她真是倒霉!”
“啊?陈小小犯事了?可这陈小小平日里看着乖仍懂事,怎会犯事呢?你是不是消息有误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的!不过她前几日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这怎么说?”
“她就不仅话变多了,人也活泼了不少呢,最让我想不倒的是她见人就说自己是丞相的女儿,变得格外骄傲!还总是拿着身份欺压人呢!”
“竟然有这种事!那她当真是丞相的女儿?”
“刚开始听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啊,以前从没听过不是。可就是前几天!这陈小小她杀人了!”
“杀人了?”
“这怎么可能!都没有听说过!”
“你这该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
“哎呦,我骗你们干嘛?这是有人向衙门举报,说陈小小杀了人,就藏在她屋子里!那衙门的人这些日子早看她不爽了,自己就冲进去搜,陈小小拦都拦不住。你们猜咋了,嘿!还真有!就藏在她睡的那床板子下!我听说是用麻绳捆成了蚕蛹状,再用细绳绑在床板子下的,打开后,妈呀!都烂了!那一股子味儿,熏吐了不少人呢!”
“这……真是陈小小干的?”
“是不是还用问吗?那尸体怕是都有好几个月了!之后街门的人即将陈小小关入大牢,准备问斩!结果没过没多久,丞相就来信要求衙门放了陈小小,衙门无奈啊,只有放了,“
“这陈小小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可苦了顾少爷了”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
而这件事情的主角陈小小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模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事情大概她已经弄清了,只是这冒牌货是怎么知道她是丞相的女儿的?唉,也不知阿爹听到那种消息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路过告示榜,陈小小粗略看了一眼,成亲日子选在十日后。还有十天……陈小小的脑海中突蹦出来一个念头——劫婚!
好!说干就干,陈小小立马去了茶楼附近的一家成衣铺定了一件火红的嫁衣,并且要求她们三日之内送到自己府上。
成衣铺的老板一看是送到陈小小的府上,连忙摇头表示不送陈小小微微一皱眉,扔出一定金子,这下老板眼睛都看直了,立刻答应下来。“那个……冒昧地问一下,您是陈小姐的挚友吧?请问您是……”
“陈小小。”
成长铺老板一楞,面色铁青,“您是陈小小?”
“嗯。”
陈小小见成衣铺老板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说:“破晓的晓。”
尽管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但是想到那一定金子,成衣铺的老板脸上重新堆满了笑脸,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是挚友。”
陈小小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成衣铺的老板留在那一脸懵逼。
通过密道重新回到府上,陈小想都没想直接搬到了一间客房,随便收治了一下倒头睡了。
……………
没曾想成衣铺的动作还挺快,第二天清晨,嫁衣便如约送来。
陈小小去地下室找了把上等的好剑,反复擦拭了几遍就在后院胡乱挥舞着。(插句题外话,陈小小不会武功,纯粹就是玩。)
………………
转眼间就到了顾晨方与“陈小小“成亲的日子。
陈小小是被迎亲队伍的乐器声吵醒的。她立即穿上嫁衣,冲出府邸,跑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等到迎亲的队伍快到时,陈小小想都没想,直接冲到马车前拦下马车。
顾晨方看到一位冰山美人拦住了马上,愣了一会儿,不满地从马上下来,为了规矩还是向陈小小行了个礼。
“敢间姑娘为何要拦顾某?”
陈小小没说话,抽出腰间的剑(就是那把上等的剑)指向马车。
全场哗然,就连顾晨方也皱起了眉,十分不满“姑娘这是何意?不知我家娘夫人哪儿招惹姑娘您了?”
或许是听到了自己,马车里的“陈小小“擦开帘子走了下来,直接掀之了红盖头。
这下,百姓们都炸了,分份指责“陈小小”太不懂规矩。“陈小小”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拿着剑的女人,根本不当回事儿,也没有要放下红盖头的意思。
过了许久,“陈小小“看着那一身嫁衣率先打破了僵局,红唇一挑,“姑娘这是做甚?劫亲?”
陈小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她现在不想劫亲了,因为她突然觉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更好。
“陈小小“看见了对方的杀意,一脸惊恐地说:“莫非……姑娘你是想杀了我?”
顾晨方一听这话,转过头怒视着陈小小,看见了她眼中浓烈的杀意,二话不说,取出腰间的剑拍向陈小小的手,陈小小一个吃痛,剑掉在了地上……
这是顾晨方才发现,这把剑似乎是陈小小最喜欢的那把剑,还是自己送给她的。只是陈府已经被封了,这个女人怎么会……
“晨……方……”(她口吃)
陈小小感到难以置信,她与顾晨方从小起长大,这还是他第一欢打她,但是陈小小却怪不得他,因为他也是受害者啊。
顾晨方看着陈小小的僵硬的表情竞有熟悉。
陈小小突然感到特别委屈,捡起地上的剑转身离开了。“陈小小”满意地点点头,俯身回到了马车里,只是顾晨方心思早已不在这里了,他摆摆手,让队伍先走,自己则一直盯着陈小小离开的方向,总感觉哪儿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而马车里的“陈小小”一路通畅的到了顾府,见顾晨方压根就没跟上来,气得她直跺脚。
顾晨方很想追上那个冰山美人问问,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倒是搞得他心里闷闷的一团糟,思来想去还是去了酒楼。
这大红喜服在酒楼里显得格外扎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新娘子逃婚了呢!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顾晨方才结账回府。回去后正想着回房睡觉,却看见“陈小小”跪在被正房门口,见到顾晨方后急忙起身,一脸担忧的问,“夫君,你这身上怎有如此重的酒味?可是遇到了烦心事去酒楼消遣了?”
顾晨方皱了皱眉,这话明显就是在责怪他,“你先回房睡觉吧。”
“陈小小”见他有些生气了,便向他行了个礼便回了房。透过油纸窗,顾晨方看见“陈小小”已经把自己脱干净乖乖地躺在床上了,只是他对这一幕却仍提不起半点欲望。
顾晨方叹了口气,去了偏房。而正房内的“陈小小”自然也透过油纸窗看见顾晨方离开的身影,顿时捂着脸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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