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扯回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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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与小金两个追踪猎物的本事无需再多赘述。

加上现在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只要在雪地上留下血迹、蹄子印儿,就会非常容易发现,就是普通的猎狗也能够轻松追上去。

陈凌所料的没错,这只野猪果然没有跑多远。

就在距离山腰不远的一处碎石坡后面,这碎石坡很陡,坡上向外凸出两块巨大的岩石,而这两块岩石的下面是个黑乎乎的大洞。

野猪的蹄子印与血迹到此消失不见,两只狗这时正在对着洞口凶狠的狂吠着。

“这是野猪洞?”

陈凌瞧见后一愣。

“不是野猪洞,是这家伙受伤了没处躲,临时钻里头避难哩。”

陈大志擦了擦汗,来回跑了两趟够累的,而后把扛着的土猎枪递给陈凌:“给,把喷子拿上,这是头大公猪,待会儿把它引出来以后,要么就退远点,要么就站在高处往下打,大公猪受了伤也不好对付。”

“嗯,这喷子大志哥你用吧,我这不是有弓箭么。”

陈凌推开,而后指着周围的碎石坡道:“这野猪躲这边的洞里是躲错地方了,咱们先搬点石头,把它洞口堵了,就跟秋天堵地耗子那样,堵完洞就放烟熏它,等它憋不住气跑出来,拱开洞口的时候,你放枪我放箭,咱们狠狠地收拾它。”

他出来的匆忙,只带了钢叉、弓箭和斧头。

而陈大志是刚才从家门前路过的时候,从家里拿的喷子。

看着东西不多,其实带上喷子就够了。

对付野猪,近距离喷子比步枪效果更好,杀伤力更强劲。

陈大志以前也是经常在山上跑的。

虽不如王立献老辣,眼光与经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尤其是下套子很有一手。

听到陈凌这话就忍不住笑道:“你娃可真是一肚子坏水,烟熏就算了还堵洞,是生怕这野猪死得慢是吧。”

“啥叫坏,野猪这玩意儿冲劲儿多大啊,石头堵住洞口可挡不住它,不过能给咱们瞄准的机会。”

陈凌笑笑。

移动靶比静止靶难打多了。

可不得限制一下野猪猛冲的速度么。

这样人有瞄准的时间,准头会大大提高。

毕竟只要野猪没死,他们就不可能堵在洞口等着给它一枪,那样意外太多了。

还是要退远点的。

野猪的凶悍,没接触过的人很难想象,越是受伤的猪,越不能大意。

总之,小心点不为过。

“有道理,你娃这稳当劲儿跟立献有一拼了,再练练一准是个好猎手。”

陈大志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他就去找枯枝生火,陈凌就去搬石头堵洞。

接下来两人就一通忙活。

先把柴堆放进洞里,然后用石头把洞口堵一半,再把柴堆点着。

雪后的枝叶带着潮湿,很快就噼里啪啦的冒出一股股青蓝烟气。

柴堆渐渐燃烧起来,烟气越发浓郁后,两人就把洞口完全堵上,不让烟往外冒。

做好这些,两人带着狗退的远远的,一人持弓,一人托枪,瞄准洞口位置,静等着野猪出来。

之后也不过等了两三分钟左右。

洞内就传出来一阵“吭、吭”的叫声,而后就是轰隆隆的动静,洞口的石头被暴力拱开,浓烟滚滚中,一个黑黢黢的家伙显出身形。

果然是头大公猪,比陈凌他们先前在山里猎到的那头小不了多少,就是浑身的猪毛要长许多。

现在它的一条后退瘸着,加上洞口被堵,很大的阻碍了它的行动。

所以也不像正常野猪一样横冲直撞的闯出来,而是动作稍显呆滞。

陈凌两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嗖……”、“砰……”

随着两道异响,野猪的肚子上冒出血花,前腿的肩胛骨处也扎了根箭矢。

“吭儿、吭儿、吭儿……”野猪受伤吃疼,登时就发出一连串的怒叫。

浓烟之中它也不知道怎么就辨别出了陈凌两人的方位,红着眼睛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不过到底是受了伤,瘸了腿,没有正常野猪的狂猛。

陈凌见此立马挥手,放两只狗上去拖住这头大家伙。

“汪汪汪……”

两只狗大叫着分成两个方向迎上去。

它们速度奇快。

尤其小金,只要是遇到敌人,兴奋劲儿比黑娃还要大,迎面就冲了过去,就在要撞上的时候,忽的纵身起跳,轻松就跃到了大公猪的背上,张嘴便啃。

而黑娃在这点上不如小金,但它进了两次山,与狼也正面干过两仗,现在也学聪明了,张口就叼住了大公猪的耳朵,而后扭动着粗壮健硕的身体,跟要把它的猪耳朵咬下来似的。

大公猪疼得尖声嚎叫着,本来向着陈凌两人狂冲,这时被拽着耳朵,吃疼之下,本能的侧身拐了个弯儿,便轰隆隆的冲到山下去了。

之所以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野猪的猪耳朵,和家猪的猪耳朵一样,也是一处弱点。

以往山里猎户用狗猎猪,许多狗都会挑野猪的耳朵下口。

这样不仅野猪吃疼,而且猎狗是贴紧野猪的身体咬住它的耳朵……

野猪往哪个方向,猎狗咬着它耳朵,跟它身体并行,也跟着往哪个方向。

猎狗就不会受到野猪攻击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拖住了野猪的攻势,给了同伴一拥而上的机会。

这个猎狗咬耳朵的法子,与狼咬家猪的耳朵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有专门的称呼,叫做“挂钳”。

猎猪的时候。

有三条以上的猎狗,只要其中两条能给野猪挂上钳子,剩下的猎狗和猎人涌上去,这头猪基本就拿下来了。

……

却说这时,大公野猪受到两只狗的攻击后,向山下跑去,陈凌与陈大志也拿着家伙跟上。

只见小金已经从猪背上跳下来了,野猪的背部挂甲太厚,且脖子鬃毛浓密冗长,小金难以下口。

跳下来盯住它的后档,朝着大公猪胯下来回甩荡的卵蛋囊子,张口就咬了上去。

大公猪顿时发出一阵极度受惊般的嚎叫。

“嗷~嗷~”

吃痛之下,大公猪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转着圈、打着转转想把小金甩掉。

而小金死不松口,咬着它的大卵蛋,四脚都被大公猪甩的齐齐离地了。

竟然整只狗径直被大公猪带着甩了一圈。

在这个过程中,小金还在发力,嘴咬着野猪的卵蛋囊子,跟婴儿嘬奶嘴儿似的,不断咬着肉往口中嘬。

是以肉越咬越多,越咬越狠,这也是从狼那里学来的,下死口。

前方黑娃咬它耳朵,后方有小金咬它卵蛋。

两处关键部位一阵阵剧痛传来,使得大公猪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挂着夹子的伤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下就卧倒在了山道旁的雪地里。

“嚯,这就卧那儿了?!”

陈大志看到两只狗的战果之后,不由惊奇的叫起来,“到底是你这两只狗管用啊,要不然就凭咱们两个打出来的伤,起码得溜着它再跑个二里地,粘的得多往外淌淌,去了它一身力气才成。”

“粘的”或者“粘”,都是“血”的意思。

进山打猎,必须讲黑话,也不是穷讲究,是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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