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番外·后记(1 / 2)
黎锦既然人在府城, 回村走水路也就一天的时间,有趁空闲时间回一趟村子的打算。
再加上工部那边造船有了新的进展, 但凡走江运的货船、客船, 都规定改成由都水清吏司制造的‘大肚、多排水仓’类型船只, 船速更快, 回村也更方便。
虽然有人还舍不得自己的旧船,但每个渡口都已有新型船只出现。
新船行驶的速度快,螺旋桨下空着的地方阴凉又通风。适合储存肉类,这样就算是在船上,也能吃到猪肉和鸡肉了。
工部给朝廷制造的船只更大,祝善和黎锦甚至讨论过用船运送活物, 比如战马和牛羊。
这个想法不可谓不大胆,两人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并在努力实践。
黎锦跟祝善还有工部的大师傅们讨论了许久, 设计了多种方法, 保证战马在运输过程中不受惊, 还有它们的存活率。
这些方法设计起来有点难度,真正去实践的话,困难更大。
所以, 等到黎锦回乡, 这个工程还在进行最后一步,那就是真正用船只运送战马后,验证其效果。
效果——然是非常好。经众人改良后的远航船在短程运送下对战马还真的没什么影响。
船体巨大,行驶平稳, 不担心战马受惊。走水路过程又快,真要遇到战争了,这个支援速度绝对很快。
皇帝已经六十五岁,身子骨看起来还算康健,看到这折子后,龙颜大悦。表面上以造船成功的名义奖励了他们,实际上暗地里还有多重褒奖。
毕竟一旦牵扯到战争,很多事情就成了国之机密,不能大张旗鼓的奖赏。
但黎锦他们的功劳却不容磨灭。
陛下甚至给未曾中举的祝善封了官,官职六部二十四司郎中。
在都水清吏司里,郎中官职最大,地位仅次于各部的尚书和侍郎。
祝善当时自家门口听着太监宣读圣旨,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他没有科举功名在身,原本以为一辈子都当不了官,没想到如今都快五十岁了,居然成了都水清吏司的郎中,正五品。
比他那员外郎好友还要高了一个等级。
员外郎为从五品的官职,祝善的好友听到消息后当天晚上就来拜见新任上司。
祝善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就像当时他没有功名在身的时候,员外郎看中他的才华,让整个都水清吏司上上下下对他很是客气一样。
“你可别打趣我了,一把年纪了,希望我能还能再做点事情出来。”
“祝大人,我这哪算打趣,莫要冤枉我。”
“行,不冤枉你,下旬我上任,请大家去酒楼一聚。修之回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着实算是我沾了修之的光,等他回来我一定得好好感谢。”
员外郎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祝善还是以前那个祝善,丝毫没有因为当了大官就颐指气使。更没有丝毫对黎修之的轻视,看来他交友的眼光还是不错。
再说,祝善这边奖赏都这么丰厚,黎锦那边不用想,肯定是天大的恩赐。
毕竟造船和改良,主要还是黎锦的想法,陛下是位明君,定不会厚此薄彼。
但京城和黎锦家乡路途遥远,传信的人在路上还得耽误一阵子,黎锦对这件事还是丝毫不知。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切身的感受到船只改良的好处,那就是从府城到他们镇子,以前需要一天到一天半的时间,现在辰时(早上七点)出发,酉时(下午五点)刚过就可以到。
再也不用在镇子上找客栈借宿,而是可以在天黑前直接赶回村子。
黎锦回村之前给村长递了信,家里也早早的被打扫好,被褥也都是新的。李柱子赶着牛车就在镇子口等他们。
毕竟黎锦中状元后,这三年间声名鹊起,鸿雁村的名气也大了起来。
朝廷给村长奖赏了钱财不说,还多分了地,周围村子也以鸿雁村为楷模,让儿郎们多读书,寒门出贵子,也正是这个道理。
黎锦一家还没到村子口,就被人簇拥着进了村。眼看着都要走到家门口,众人还没散。
九岁的包子跟他阿爹一样,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他记性好,记忆里还有几个熟面孔,见到凑近了的乡亲也都乖巧的叫‘叔叔、伯伯’。
小山豹今年六岁(实五岁),也过了窝在大人怀里的年纪,跟在黎锦身边走着。
他稚嫩的面孔中居然能看出些许严肃,跟他爹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小山豹只是没笑,见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叫着。
他们走到家门口,小茶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自从三年前黎锦高中回村后,小茶就嫁给了李柱子的六表弟,也是个勤快的汉子。
最重要的是,六郎也是一眼就相中小茶了。
他今年二十一了,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放在读书人中,这个年纪不娶妻是正常事,但放在庄家汉中,这就出大事了。
原来六郎不喜欢姑娘,到了十五六岁适婚的年纪,想娶个哥儿回家。
但他的父母不许,觉得六郎身体强壮个子高,力气挺大耕地快,还会修屋顶,娶个哥儿回来丢人。
最早,六郎被他爹揍得浑身青紫之余,还据理力争:“阿锦哥不就只有一个夫郎吗?”
他的爹娘说:“人家是人家,你是你。再说,人家的夫郎就跟画里出来的人物一样,十里八乡、不,整个县城哪给你找第二个这样的人?”
六郎当时很想说,他只要娶个哥儿就行了啊,哪还有这么高要求。
但爹娘总觉得自家孩子最厉害,得配个天仙。要娶哥儿,成,气度和贤惠都不能差秦慕文太多。
期间,六郎十八岁那年,他爹娘还想逼自家儿子娶隔壁村的姑娘,但六郎直接在院子里跪下了。
“我天生不喜欢姑娘,娶了人家回来又不能好好对待,这不是造孽么?”
六郎那次被他爹用扁担揍,在床上躺了几天才下来。
后来,他爹娘就对他破罐子破摔,不管他的婚事。
六郎也乐得耳根清闲,每日劳作后,还能帮李柱子砍柴,几年下来也攒了点钱。
后来,六郎蹉跎到了二十一岁,还在打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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