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西蜀今西楚（2 / 2）

顾非凡纵横剑道一生，被天下誉为最强修行者，是为无数人向往的大风流。

但却一直膝下无徒，老来无后。

直到十余年前的某一天。

他在大楚冬雪时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行事只有纵横，不会拐弯，皆是走直线思维。

所以顾非凡将这个孩子取名顾直。

顾直是一个天生便适合用剑的修行者。

他第一次摸到剑的时候，便可以引起名剑共鸣。

他刚刚开始修行，便可以以真元激发剑气。

他就像是第二个顾非凡，在剑道上拥有着绝世无双的天赋。

顾非凡对他的期望很高。

但是顾直的性格却也很怪异。

他总是对着这剑圣府甚至西楚的一切，发呆。

似乎在睹物思人？

亦或许他思的不是一人，而是一国。

顾直在刚刚修行没有多久，就被顾非凡送到了西楚尚武阁修行。

没有多久，他便成为了尚武阁年轻一辈中的天骄。

这让顾

非凡很是欣慰。

他也觉得不管顾直有怎样的过往，都不应该有如此沉重的情绪。

于是这一天顾直从西楚尚武阁归来，顾非凡准备和他来一场大道式的谈话。

顾非凡：“你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心气、城府、心智等等，如果不是你真的只有十二岁，我很难想像你真的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顾直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师傅，如果有一天，西楚亡国了，你会怎么办？”

顾非凡正色道：“自然是与敌人不死不休，绝不做亡国奴。”

顾直：“宁在雨中高歌死，不愿寄人篱下活？”

顾非凡怔了怔，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顾直有些感慨，当时西蜀，今年西楚。

天帝陵内这小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人心中之镜，以梦呈现？

顾直想着这些，忽然突发奇想问道：“师傅，你可曾想过天外有天？”

“天外有天？”顾非凡抬起头来，看向了朗朗晴空，怔了怔问到：“小直，天外有天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是否有挥剑向青天的勇气，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的目光还没有跳出七国甚至区区大楚。”

顾直微微失神，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七国是天帝陵的一个小世界。

北冥天下就是天帝陵小世界的天外天。

可北冥天下、东华天下便是这世界的尽头吗？

难道在北冥天下、东华天下、妖族天下、东海天下、西海天下、十万大山万里长森、兵戎鬼方之外，就没有更广阔的天下吗？

那一刻，这位北溟天下的千里自在之下无敌的心境，发生了重要的变化。

就像青蛙跳出了井底。

鱼儿出了小溪。

飞鸟出了鸟笼。

神剑无敌之所以无敌，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还在局限于区区的雪国、甚至是北冥天下春秋乱世时大家的目光还局限于春秋旧六国哪一国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在北冥天下以外。

你尚在井中，我已在井外。

你尚在天内，我已在天外。

我如何不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