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 / 2)
“斌斌,带这么多东西干啥?”我开口一问,斌斌神采奕奕地说,“三哥,这回演习分两拨儿,红军蓝军肯定好看。早上一到,大姐夫安排大宝哥和七姐夫负责红军,三妞跟我只管蓝军。旭哥让我准备吃苦,我就想看看怎么样‘打仗’!听说这是第一次没有预案的演习?”
“首长,”胡中舟一只手提起一台摄像机,说,“回去先表扬三妞和斌斌,最好给记个什么功的。他们下车就没闲着,连儿子都没顾上看一眼,早饭就吃了碗方便面!”
大朱说:“三妞,我早上送欢欢他们一进二姐家的院门,晨晨正跟大板玩。老阿姨给他洗了脸,说他昨天玩累了,八点多上床一觉睡到早上七点。他拿出来狗罐头,大板就围着他转圈圈。晨晨问大板吃几个,两个不行,非要吃三个!”
斌斌高兴地笑了,还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大宝哥,我就怕大板咬晨晨一口。”三妞也高兴地笑了,金戈扛起三角架,说,“斌嫂,大板不会欺负小孩子,只要娃娃不哭不闹,大板啥事也没有。它就爱跟刘智海他们逗着玩,知道是军军的哥们。”
“我看喜娃娃好脾气,谁逗他也不着急,喜欢你说几句,不喜欢,叫上大板起来就走。”斌斌边说边笑。
我们肩扛手提摄影器材,说笑着朝会议室走去。只见叔叔站在走廊边正给郭威交待什么事情。我知道叔叔特别器重郭威,大事小事都关爱着他。张天琳一见我们就大步迎上来,从三妞手里接过三角架,一起走进座无虚席的会议室。
“大家先把自备的无线通信机关了。现在九点一刻,会议正式开始。我宣布一条命令,A军司令由李剑飞师长担任,B军司令由郭威师长担任。下面请军参谋长王鹏阳讲解此次演习的胜负规则,评判标准和各督导小组长成员名单。”
说罢,杨铠坐下,和吴亮开始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向伯伯和老社长通报一声。王鹏阳大步走到后墙前,打开彩色投影机,举起教鞭,向与会者详细介绍了上豆蔻山演习场的演习规则和注意事项。
斌斌不用我帮忙,有三妞在,玩固定机位拍摄,这两口子玩的比我熟练得多。大朱不让帮忙,金戈举灯,胡中舟拖线,张天琳招呼我和她坐在一起,当了书记员。
“不给透露点信息?”
“什么信息?”
“参谋长跟我姐夫……”
“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能帮忙还不帮?”
“参谋长要搞个阅兵式,威威连个准备也没有,说吃就端!”
“丫头,你的真正军人不是,战术的不懂,该露脸单得露!”
“露什么脸?”
“你说露什么脸?”
张天琳不好意思地笑了。
阅兵式,国与国之间不同,军与军之间各异,目地是展示军人的英姿和风度,还有军队的各种武器装备。
我个人认为,“陆海空”三军的排序尊位理应改变一下,空军在最前,依次是海军,最后是陆军。随着战争模式通过实战检验在不断地演变,从将军到士兵有个共同的认识,如果没有制空权,任何一支军队只有被动挨打的权力。不言而喻,空军自然而然成为其它军种的“保护神”。不过,要看阅兵式,空军还最没看头。仰面朝天,大在前,小在后,按飞行速度和用途把各种战机分类排列,以“人”,“一”,“菱”字或长方队形飞过,遇上天气好,还能看清飞机身影,碰到有云雾,只能听听飞机声音。有人说飞行表演最精彩,飞行表演就是飞行表演,那不是阅兵式。海军的阅兵式也没多大看头,双目平视,只见各类舰艇挂上七彩满旗,官兵列队站立在舰面甲板上,依照排水吨位一一驶过,身后留下螺旋桨搅起的浪花。军舰也有航海表演,要想看清楚舰艇上的武器装备,回家看电视比看海军阅兵要清楚得多。不是不让大家看,一艘排水量万吨的战略导弹核潜艇停在面前,恐怕超级“军迷”一时也看不懂艇台上竖起的几根“柱子”,那根是无线电通信天线,那根是潜望镜。要看阅兵式单数陆军的最精彩,无论是步兵方队,还是装甲方队,只要从检阅者面前经过,都会给人留下极为深刻地印象。改革开放以来,为庆祝国庆节,我们先后举行过两次阅兵,从不断展示更新的装备,到受阅部队的精神风貌,都给世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哪怕是盲人,听到整齐的步伐声,隆隆的发动机声,都会感受到这支军队的气势,中国人民解放军无往而不胜!
开了一天会,第二天讨论了半天,主要听取并接受各方面的补充意见,进一步完善演习成效。吃了午饭,军部招待所餐厅的小黑板上写出《通知》,大意是下午两天四十分在所内小院有车等候,请各位首长去检阅演习部队。当然,这不是命令,哪位首长想休息,找老战友拉拉家常,叙叙情,时间可以自行安排。然而,哪位首长没有去,晚饭挨了总部首长的训斥不必细说,他一定会抱憾一辈子。
这场阅兵式,精彩无比!
平心而论,美式黑白肤色的正步,俄式的昂首踢腿,法式的肩扛太平斧,英式的熊皮高帽,非洲的腿臂同步,印度的象阵方队,朝鲜的脚踩弹簧,都各具特色。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陆军阅兵式,是三军中最精彩的。
吃过午饭,斌斌就吵吵着要去布置机位,扔下去姐姐家看儿子的三妞,和大朱带上摄影器材,搭上郭威的车先行一步。华华和顾青陪陆小璟没回家,军军一气擀了六斤面,一个人正沾着炸酱吃馒头片。三妞给老阿姨放下礼物,大板领上她去看了一眼熟睡的晨晨,回来就张口要雨衣,说电视气象预报午后有雷阵雨。东东一下就抱来三件,老阿姨让玲玲找出来两件,军军扛上一顶四平米见方的遮阳伞,放进林冰开的北京吉普车里,我们上车直奔三十里外的坦克训练场。
烈日当空,推土机刚刚推平的场地四周,插着红旗,消毒车正在洒水,步兵装甲车,坦克车,自行火炮,一辆接一辆驶进场地。
郭威手持电台话筒,站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指挥调配车辆。只见张天琳站在通信车前面招着手,原来她和几位军首长也提前来了。亓国良给了三妞一盒冰激凌,童晓波扔给我们一人一支过滤嘴,尚仲强从保温桶里接了两杯热茶水。
“丫头,怎么样?”林冰指了指观礼台,张天琳高兴地说,“我不知道你们有现成东西,吊车一吊组装起来,还有遮风挡雨的顶棚!”
“丫头,”尚仲强笑哈哈地说,“国良出的图,大冰领人干的活,花了三万整,这是三个小时的见证。该露脸就得露,不露是傻瓜!”
在大家的笑声中,我端起茶水走上观礼台。斌斌放下摄像机,让我从不同角度拍几组列好队的战车画面,就和大朱跑上观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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