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一章,花前舞 月下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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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伊京的一席话说得众人都是哑口无言。生于强国,他们的确从未感受过国家羸弱的屈辱。

“那齐先生就未曾想过改变这些吗?”白天舞小心翼翼地问道。

“改变?”齐伊京轻笑一声,灌了一口酒,“天子自甘堕落,臣子要如何改变?来找胥兄之时我就想通了。与其空忧家国之事,倒不如与胥兄吟诗作对,岂不美哉?”

虽然说得风轻云淡,可白天舞分明从齐伊京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惆怅。

打闹的少年男女此时跑的了亭边,手中各持一支树枝作剑,正托托托地对打着,吸引了白天舞的目光。

二人持剑劈斩的手法虽说生涩,却也颇有神韵,显然是受过指点。

少时女孩总比男孩要强壮一些,几番对垒之后,男孩稍稍败下阵来。

逐渐失势的男孩就像受了莫大的屈辱似的,把树枝往地上一丢,撅着嘴道:“不玩了,你耍赖!”

“我哪里耍赖了?”女孩愤愤不平道。

“我是沛珉,你是易水湄,易水湄打不过沛珉的!”

“我不要当易水湄,我要当白天舞!”

小男孩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那好啊,我是你爹。”

女孩一愣,发现自己吃了亏,把手中树枝一扔,愤怒地把男孩扑倒在地。两个孩子就这么在地上扭打起来。

凝望着那对嬉戏的孩童,白天舞心中说不出的艳羡。那是没有兄弟家人的她未曾体验过的快乐。

胥仁贤则看得脸色发黑,见白天舞脸色阴郁,他还以为是孩子们的话语激起了白天舞的不满。他厉声训斥了他们几句,把他们赶走后,扭头对白天舞道:“孩童不懂事,言语多有冒犯,在下向替他们向白大侠赔罪。”

“不打紧。令郎令爱很有活力啊。”白天舞从伤感中恢复过来,脸上再次挂起笑容,扭向允伶玉,故作哀怨地玩笑道,“多亏了你们这些说书的,我的这点事可算是家喻户晓了。”

允伶玉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酒足饭饱,看着满山的月光和银光闪动的湖水,文人们这便来了雅兴。

“天公洒爵琼遍野,银波粉瓣月当歌。”胥仁贤率先举杯吟诵了两句诗。

齐伊京望向水边争相拉着妇人的三个孩子,也不甘示弱道:“水畔三童牵母戏,亭下四友忘世酌。”

允伶玉微微一笑,也接言道:“月居天阙遥遥距,皓洒人间处处明。”

听了允伶玉的诗句,胥仁贤与齐伊京都是洒然一笑,胥仁贤更是恭维道:“允姑娘好气魄。在下自愧不如。”

允伶玉嫣然一笑,默默接受了胥仁贤的恭维。

言毕,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白天舞。

白天舞一愣,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难为情地笑了笑,道:“三位大贤文采斐然,在下一届武夫,就不献丑了。”

胥仁贤似乎早就猜到白天舞会拒绝,当即说道:“既是武者,不如让我等瞻仰一下武技如何?”

“是啊,能亲眼目睹大名鼎鼎的白龙女神舞剑,可是莫大的荣幸啊。”齐伊京也附和着说道。

允伶玉虽没有开口,可她的眼神却也说明了一切。

白天舞本不想卖弄,奈何盛情难却,只好半推半就地来到了亭外桃花之下。

原本被妇人带着向房屋走去的孩童们见有舞剑可看,也纷纷撒开了母亲的手,兴致勃勃地跑回了小岛上。

妇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是微笑着跟了过来。

白天舞与几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剑锋缓缓出鞘,微微嗡鸣,锋芒毕露。尚未挥舞,煞气已然渗入在众人心尖。就连树上的喜鹊都停下来梳理羽毛的动作,目光灼灼地凝望向那似乎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的白龙剑锋。

白天舞脱下斗篷抱住剑鞘轻放在一旁的地上,随即调转剑尖指向地面,对众人拱了拱手:“那在下就献丑了。”

飞舞的粉红色花瓣间,被皓月照得银白的剑体缓慢挥动起来,凌厉的剑意顷刻间弥漫了整个山谷,众人纷纷闭气凝神,连水底的游鱼都停止了吐息。

柔美的身段轻盈地舞动着,迈着清晰而迷幻的步伐,与手中逐渐虚幻的长剑共同演绎出一支美丽而致命的舞蹈。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剑气所致,所有飘至白天舞身边的花瓣皆被斩为两半。

白天舞的动作愈发迅捷,锋锐的剑锋与空气摩擦,响起清亮的铮鸣。白龙虚影随着剑身的挥舞逐渐凝实,围绕着轻窕的身姿舞动着。

皎白的月色下,婆娑的花影间,姽婳之形灵动而飘逸,时而如收拢如早春的花骨,时而,时而舒展如振翅的飞鸟,时而明快如清晨的骄阳,时而委婉如回旋的风雪,真如翩翩起舞的女神一般。

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惊叹于白龙女神之名号是何等贴切。

一舞作罢,观者皆仍沉浸于剑影仙姿之中无法自拔,直至白龙剑从新归鞘,方才从惊滞中脱离,拍手称赞起来。

“好啊!山色斑斓于秋水剑意凌空于寒潭。”齐伊京由衷赞叹道。

孩童们看着白天舞的眼瞳之中更是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若不是有妇人拉着,恐怕就要跑上去了。

感受的孩子们渴切的眼神,白天舞和蔼地来的他们面前,亲昵地拍了拍他们的头。当他们的目光从崇拜变为受宠若惊的满足后,白天舞又对妇人笑了笑,而后转身走回了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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