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59 金盆洗手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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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菁不欲这时候让老爹得罪人,便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刘菁原本就对青城派的人没有什么好感,此刻又因为他们呵斥曲非烟,已经将余沧海等人恨上了。

突然之间,群雄轰然大笑,有的笑得口中茶水都喷了出来,有的笑弯了腰,大厅之中,尽是哄笑之声。余沧海不知众人笑些甚么,心想这小姑娘骂自己是乌龟,不过是孩子家受了委屈,随口詈骂,又有甚么好笑了?只是人人对自己发笑,却也不禁狼狈。

一个青城弟子纵身而前,抢到余沧海背后,从他衣服上揭下一张纸来,随手一团,余沧海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见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自是那女童贴在自己背后的。

余沧海羞愤之下,心中一凛:“这只乌龟当然是早就绘好了的。别人要在我背心上作甚么手脚。决无可能,定是那女童大哭大叫,趁我心慌意乱之际,便即贴上,如此说来,暗中定是有大人指使。”转眼向刘正风瞧了一眼,心想:“那女子是刘正风的女儿,这小女孩也自是刘家的人,原来刘正风暗中在给我捣鬼。”

刘正风给他这么瞧了一眼,立时明白,知他怪上了自己。但刘菁本就是他女儿,如何说得清楚?今天他是主人,若传出去他羞辱客人,这脸往哪儿搁?曲非烟从小调皮,刘菁应该知道轻重,怎么与她如此胡闹?

刘正风当即走上一步,道:“余观主,小女顽劣,侄女非非也还年幼,在下一定严加管教!还请余观主海涵!”

刘菁看在眼里,心中不以为然。青城派……应该说,整个江湖根本就是个欺软怕硬、强者为尊的地方,什么礼仪修养,在实力面前统统都得让步。嵩山派的人早已埋伏在左近,她之所以没有现在动手,就是想让爹爹和哥哥看看这江湖的本来面目。

余沧海哼了一声,青城派刚刚兴盛,不得不给刘正风面子。他伸手到一名弟子身上拍了拍,发觉二人都被点了穴道,正与先前申人俊、吉人通二人所受一般无异,若要运内力解穴,殊非一时之功,当即低声向方人智道:“先抬了下去。”

方人智向几名同门一招手,几个青城派弟子奔了出来,将两个同门抬了出厅。

曲非烟有了刘菁撑腰,更是有恃无恐,对刘菁说道:“姐姐,青城派是不是名门正派?”此话声音不大,不过大厅中人人会武,听得清清楚楚。

在原著中,天真浪漫的曲非烟与定逸一问一答,不过是童真之下看不惯青城派而出言戏弄羞辱。但今天的曲非烟行走江湖多时,已经有心计得多。她知道刘紫萱脸上的伤痕是当年被青城派指使的匪徒留下,作为刘紫萱的“师叔”,她当然不吝啬让青城派臭名远扬。

刘菁会意,当即接口道:“青城派从前还是算得名门正派的。”

曲非烟又问:“那么现今呢?如今的青城派可还有正派君子?”

刘菁与自己妹妹一问一答,声音不大,像是刘菁在为自己的妹妹解答疑惑一般,就连青城派自己也不好上前辩解。刘菁并没有恶语中伤,余沧海无从辩解,又因她是刘正风的女儿,不能出手教训。再说,余沧海已经见识到了刘菁的身手,看得出刘菁身怀绝技,天门道长、岳不群、定逸师太,以及各路英豪等高手在场,他若是不小心在后辈面前吃了亏,岂不是贻笑大方?

余沧海心头怦的一跳,寻思:“听那女童方才模仿令狐冲口气羞辱我青城派,莫不是给华山出头,是华山派的?!是了,五岳剑派,同仇敌忾,相互间也是姐姐妹妹、师兄师弟的称呼,刘正风叫她‘侄女’,定然她也是五岳剑派的了!”

曲非烟又问道:“青城派有一个罗人杰,是那位道长的弟子罢?他见人家受了重伤,那受伤的又是个大大的好人,这罗人杰不去救他,反而上去刺他一剑。你说这罗人杰是不是英雄好汉?这是不是道长教他的青城派侠义道本事?”这几句话虽是出于一个小姑娘之口,但她说得爽脆利落,大有咄咄逼人之意。余沧海无言可答,厉声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来问我?你父亲是华山派的是不是?刘兄便让女儿侄女在此胡说八道吗?”

刘菁冷笑道:“我妹妹何曾胡说八道了?你青城派为了争夺别人家传的辟邪剑谱,不惜杀人满门,福威镖局上下数百号人尽数杀尽,还抢夺了无数金银珠宝,此事天下皆知!如此行径,可算得英雄好汉、名门正派?”

那边泪眼朦胧的仪琳看着曲非烟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记得昨日早晨,她被田伯光威逼上楼,酒楼上本有七八张桌旁坐满了酒客,后来泰山派的二人上前挑战,田伯光砍死了一人,众酒客吓得一哄而散,酒保也不敢再上来送菜斟酒。可是在临街的一角之中,一张小桌旁坐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和尚,另一张小桌旁坐着二人,直到令狐冲被杀,自己抱着他尸体下楼,那和尚和那二人始终没有离开。

仪琳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和尚老爹,是以不认识不戒和尚。她只记得当时看到那个和尚端起碗来喝酒,在田伯光给令狐冲骗得承认落败之时,那大和尚曾哈哈大笑,这小姑娘当时也笑了的,她清脆的笑声,这时在耳边似乎又响了起来,对,是她,正是她!那个大和尚是谁?怎么和尚会喝酒?

仪琳的心神全部沉浸在昨日的情景之中,想到令狐冲的死,不由得又落起了泪来,只觉得令狐冲死后,她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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