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忍斩他(1 / 1)
身为君王,绝不能遭遇不测,没了夏侯,自身的安全性将降到这几年最低,又恰逢大战、恶战,非常危险,楚军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自家军队中不排除有密探,一旦他们得知情况,必定会出手,前有敌方大军施压,内有乱臣贼子作乱,内外夹攻之下,没有可靠且厉害的人护卫在左右,这个汉王就做到头了。
向来惜命的刘邦,万万不想这种事会发生,既关乎脸面,也关乎性命,若因错杀一个人而走向灭亡,汉王也当的太失败了吧,堪称是古今第一笑料,一人影响一国,值此紧要关头,夏侯婴的确做到了。
纵观前朝,无几人可左右一国的命运,最典型的莫过于纵横家苏秦,单凭一己之力,将一个大国、强国推向即将灭亡的边缘,如此功绩和能力,至今无几人可与之比肩,而今夏侯婴不是文臣,耍不好嘴皮子,不是优秀将帅,武不敌千军、统万军,却能产生苏秦那样的影响,为人和功绩虽完全不同,但最后国家的结果,是一样的,皆是一人所害。
苏秦是间谍,意在进馋言、忽悠齐王,大肆征战,损耗国力,四面树敌,结果成功了,齐国差一点被彻底的灭亡,现在的夏侯婴或许是忠,其擅长的方面对目前的局势有大用处,少了则必败,因此,先人和其的目的和所表现出的不一样,却都能一人左右一国的命运,夏侯婴的特殊性,是越想越厉害了。
刘邦是越发的舍不得杀夏侯了,多年的陪伴,肯定是有感情的,这些将领,也就与夏侯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今日之所以对其发那么大的脾气,还差点砍了他,是因为今天频繁看到将臣们抗命,最后都安然无恙,心中有些气愤,突地见夏侯婴历来逆来顺受,就把火撒在了其头上,表面上这么做,这心是软的,骂在夏侯心,痛在刘邦心,之前想砍了他,是正在气头上,且又被其火上浇油,不生出杀意,那才不正常,所以说,除掉夏侯婴,是迫不得已。
屡遭顶撞、冒犯,数位臣子仍旧活的滋润,这让刘邦的面子上挂不住,急不可耐的想找个人,此人既有些名气,官职也不能太小,搞一出杀鸡儆猴,以显示汉王的天威,挽回丢失的颜面,于是才认定夏侯,其要是一直沉默忍受,或许不可能有杀身之祸,没想到其今日放肆到这种程度,有胆子敢和君王斗,这么做,自然严重惹恼了刘邦,已然触及底线了,连番被人气,神人的心胸都会承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凡夫俗子?故而杀掉夏侯婴,是顺理成章的事。
现在静下了心,蒙军师张良一番话点透,能静心思考,才拔云见日,深彻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刘邦决定不杀夏侯婴了,还是像之前一样,带在身边,让其继续做护身符,如此既可安众将士之心,令他们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死战,又可保全自己的性命,哪怕败了,全军覆没,只要汉王在,迟早有一天会东山再起,刘邦对此深信无疑,因为经常在梦中梦到玄女,又有帝剑在手,这天下早晚会到手的。
刘邦相信天命,对自己是真命天子这件事,非常确信,不然不会贫穷出身,混到现在这种程度,这定然是气运加身了,否则这条路难以顺畅,一想到昔日所走的路,布满荆棘,刘邦就想哭,这么多猛将谋士在麾下效力,这又何尝不是天意呢?天意难违,刘邦有充足的信心扫天下,成为至尊无上的帝王。
一念及此,刘邦高兴万分,旋即回过神来,盯着夏侯深深的看了几秒,而后一脸笑容的向夏侯走去。
这是准备扶起夏侯婴,免了罪过,现在君王能屈尊,用笑脸扶臣子,对夏侯来说,是巨大的荣耀加身,刚才那样冒犯汉王,理应处死,而今不提,足可显示汉王的胸怀比天高,给一个犯下大罪的人如此厚礼,刘邦知道,一定会让夏侯婴感动,从而含生忘死的奋勇效命,不然,让其心怀芥蒂,其就不能一门心思的保护,所以得做足了面子,以示尊敬。
刚才那样凶恶的对待他,竟让他忍受不了,大变起来,与君王争锋相对,这是出人意料的事,可见深深的伤害到了他,如今欲求得他原谅,消除他内心的不快,必须要发自真心的向他行礼,情重意切的说话,否则,一旦没解决心中遗留的伤疤,留着他,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有可能起反作用坏事。
要知道,内心深处的伤会影响行动,如果夏侯仍有怒气,无法释怀的话,可能无法尽心保护,当遭到敌人袭击时,也许会袖手旁观,看着自家大王被砍死,然后再力战敌人,杀不过就光荣战死,杀的过就自刎,这样的话,人们只能说为保汉王光荣牺牲,将没有骂名,倒有个名垂青史的好名,这多么的可笑,但是事实,此前发生过这种事情,令人难以忍受。
所以,此刻待夏侯,不能怠慢,绝不可让其觉得自己虚情假意,凭其敏锐的观察力,一旦察觉,那就完了,这所做的一切就是个笑话了,其又擅于深藏不露,无人能准确看出其心理波动,所以不容有失,这短暂的时间段,将成为决定大汉存亡的黄金时刻。
刘邦深明此理,对于这位护卫兄弟,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论笼络人心,刘邦很自信,深谙驭人之道,多年以来,还没有臣子不感动的,智如张良、勇如樊哙,都被自己征服内心了,而今一个夏侯,虽然古怪,但并不难让其动情,故而于刘邦而言,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却不料,就在刘邦迈步走了一步后,一道声音响起,十分洪亮,刘邦闻言怔住了,而后没有再迈步。
“大王且慢!”
灌婴大喊了一声,见汉王停下,便扭头看向张良,道:“军师,你的话,很有道理,你说夏侯婴其心甚忠,若真是这样,肯定要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恕罪的机会。”
“若不是呢?夏侯婴刚才要刺杀大王,还放肆的辱骂,如此冒犯,很难让本将相信忠心二字,军师只言其忠,却未解释,本将这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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