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决战搏命照月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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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决斗的这j天终于到了,现在,是正午时分。

“照月山居”进门的正面,便是一片方圆十丈余的红砖坪,红砖坪四周以细碎的白石砌边,并以几十块或方或长的莳花小圃相圈绕,更有些树木点缀,砖坪过去,则是那座精致的,用以款客的“幻音楼”了,这片砖坪,原是个清幽雅淡之所,而今天,却要用来做为一连串龙争虎斗的场地。

自然,流血也是免不了的了。

午膳刚过,砖坪背对“幻音楼”的这一边,已摆好了十多张镶嵌云冈石的酸枝太师椅,这十几张椅子摆得很有学问,左边,是微微弯排着的十一张椅子,中间一张,右侧三张,椅子面对着这片砖坪。

当日头升到顶天的时候,一行人已鱼贯从“幻音楼”的门里行出,没有推让,没有说话便即各就各位——“五兽王”、杨雍、范杰、夏婷、倪世鸿、闻瑞星,以及一个自面黑髯、身材修长的中年文士等十一个人坐在左侧的十一张椅子上,戈凉独坐在正中间,而战飞羽、曲少英、媚媚三个则坐在右边。

梁宏川最是窝囊,他没有坐位,却被倒捆着横躺在砖坪旁边的一株树下,看守他的,正是杀气腾腾的“大红云”凌刚!

场子两边,各挺立着十余名彪形大汉,一色的纯黑劲装,一式的朴刀,二十人分左右并排而站,倒也颇有那么一股威凛凛的意味……

在“幻音楼”的门檐下,另置有两副软兜,四个汉子静立于旁,一位长袍皓首的老郎中,却以一种悲悯惋惜的眼光,默默注视着前面那些欲待拼斗的人们的背影——显然,这几个人与他们的设施乃是准备急救伤者用的,换句话说,就等着流血的人上门了。

这时,在一片沉寂里,戈凉站了起来,声音在微微的沙哑中带着无比酷厉的道:“我们现在就开始比武,彼此之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辈武林之士,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眼前这种方法了断过节——干脆爽落,以牙还牙,这不错,是暴力,但却最为直截了当!”

“五兽王”中的第一位“白猿王”邵一山低哼一声,嗓音沉厚的道:“戈凉,我们要第一拨挑斗战飞羽!”

戈凉冷硬的道:“比斗的顺序及方式,应该由我来决定!”

“巨灵王”林冠怒声道:“为什么要你来决定?”

冷冷一笑,戈凉目光如刃般注视着那头大猩猩:“因为第一,这是我出的主意,第二,这是我的地方,第三,哪个不服可冲着我姓戈的先上,林朋友,这些理由够不够?”

青筋涨浮于额,鼻孔翕动急速,林冠的双手紧紧握拳,气得双眼泛红的咆哮:“戈凉,你,你简直是专横霸道,欺人太甚!”

戈凉阴沉的道:“我一向如此,林朋友,如果你不愿意照我的方法做,可以,只要你能放倒我,你便可以不受约束,随心所欲!”

林冠大吼:“你以为我不敢?”

眉毛扬起,戈凉淡淡的道:“说对了,林朋友,我就是认为你不敢!”

磨牙如擦,林冠歪曲着他那丑恶的面孔,口沫四溅的大吼:“我与你拼了!”

戈凉正眼也不看一下:“这副架势唬不了人。”

邵一山伸手一拦,怒叱道:“老四,你给我好生坐下,哪有你这样沉不住气的人?”

林冠咬牙嗔目的叫着:“你们都看见了,姓戈的这是不是欺人太甚?我们哥五个几曾受过这样的鸟气?他不但骑到我们头顶上,还要朝我们头顶撒尿,这叫是可忍孰不可忍,‘五兽王’纵横天下,万儿莫非是叫人唬出来的?我们流血流汗挣到一点声名岂能被姓戈的用脚践踏?

其他三位“兽王”也不禁愤愤不平,大有跃跃欲试之概,邵一山环目压制,厉声道:“通通不准妄动,你们全忘了我告诉你们的话?戈凉既有主意,便叫他去安排,我们今天的对象不是姓戈的,而是姓战的,你们瞎起什么哄?都是些糊涂虫!”

这几句话却颇具效果,“五兽王”中的其他四个虽仍悻悻满心愤怨,但已不再激动鼓噪,总算十分勉强的自行抑制下来。

戈凉神色自若,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接着先前的话题又说下去:“我们既然决定了断仇怨的方式,其唯一需要遵守的便是公平的法则,关于这一点,我坚持——毫不让步的坚持,一定要做得完美无暇,我们的对象只有一个战飞羽,而我们在坐诸君都是与他有过纠葛的,所差者,深浅程度而已,但敌寡我众,在公平的法则下,我们不可一拥而上,亦不宜用车轮战,否则便失之公平,因此我决定,不管是我与他的争纷也好,各位与他的过节也罢,短兵交接一共只准三场,而且必须以一对一,为了给各位最大的机会,我自愿放弃优先权,由我接第三场,前二场任由各位选人挑战,不过,三场之外的开锣戏,我想战飞羽不会反对与梁宏川玩玩吧?”

微微一笑,战飞羽道:“完全同意。”

树下,梁宏川挣扎着鬼叫狼嚎起来:“不,不行啊,你们怎能叫我先与姓战的交手?我凭什么要打头阵?不,这是谋杀,是有计划的陷害,我不干,我拒绝,你们不能把我当作牺牲……”

戈凉冷冷的道:“这是你的荣幸才对,梁宏川,第一个便请你大显身手——而不是表现你那阴毒的心机——设若你能杀了战飞羽,我们都可以松口气也出口气了,所以,你重担在肩!”

梁宏川几乎用哭腔尖叫:“你们是在坑……故意推我上去当替死鬼……你们好歹毒啊,我不干绝对不干!”

猛力踢了梁宏川几脚,在梁宏川杀猪似的嚎叫声中凌刚恶狠狠大吼道:“狗娘养的杂种,你究竟算哪一类的角色?简直脓包到了透顶!”

“白猿玉”邵一山此刻又不满的开了口:“戈凉你规定只准比斗三场,那怎么够?我们‘五兽王’认为这不公平,三桩过节仅有两次了结的权利,未免叫人不服……”

戈凉重重的道:“那么,你们只好把三桩梁子并做两桩来算了!”

忽然,战飞羽平静的道:“没关系,戈凉,我可以多接一场,胜负生死是另一回事,总要叫他们有这个索债的机会,彼此间全是一样——赢得甘心,输得踏实!”

戈凉面露赞美之色的注视战飞羽,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关怀:“我是担心你的体力问题——老实说,叫你前后接下三场比试,已经很委屈你了,在公平的原则而言,业已多多有了偏差,但事实所逼,又不得不做此等安排,如果再多接一场,你自己估量可以支持下去么?我要提醒你,你将遭遇的对手全非泛泛之辈呢……”

战飞羽笑笑,道:“我勉力而为也就是了,总不能叫朋友们失望,更不能令他们以为我在取巧,是么?”

点点头,戈凉道:“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接受四次挑战……”

眉目一轩,邵一山又嚷了起来:“戈凉,姓战的愿意比试四场,我们勉强同意,但以一对一,则有失公允,我们这边任是哪一个都与他有梁子,谁都要斗斗他,你不能垄断了我们的权力……”

勃然大怒,戈凉厉烈的道:“邵一山,你这是什么话?说来说去,你仍然企图以多胜少,以从凌寡?我费了如许苦心,经过恁多周折,目的就是要阻止这种不公平的场面出现,你的企图不但无耻,更且下流,你有辱整个江湖道的尊严!”

邵一山圆脸涨赤,又羞又窘又恼的咆哮:“各人的立场观点不同,你却胆敢如此责骂于我?”

双目暴睁,戈凉凶狠的道:“立场与观点再是不同,也不能违反道义人格——我就是如此坚持,你们想要怎么样不妨抖明了,姓戈的今天便是血溅三步,也要维持这一股做人的骨气!”

邵一山狰狞又愤怒的叫道:“你真要吃定我们?”

戈凉踏出一步,蓄势以待:“各位看着办!”

缓缓的,那位白面黑髯、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物站了起来,他以一种清朗的语气道:“邵兄且请暂息雷霆之怒,我认为戈凉方才安排的较斗方式,尚属可行,我辈厕身江湖,多年闯荡,方始稍露头角,占得一席之地,如因一时气愤,而将辛苦挣得的名声毁于一旦,未免不值,仇是要报,恨固需雪,此身此命,却仍不及一个‘节’字难求!”

邵一山十分勉强的道:“不过,管兄,如此一来就……就大使人为难了……”

这位中年文士——“两笔先生”管景松祥和的一笑,静静的道:“难处也无非是个生死而已,看破此关,便知名节尤贵于生死,邵兄,我们只要无愧于心,胜负之分,也就自然平和了……”

深深吸了口气,邵一山讷讷的道:“好吧,既然阁下也这样说,我就只有勉为其难了……”

微微一笑,管景松向戈凉拱手道:“请即开始,戈兄!”

点点头,戈凉提高了声音:“凌刚,把梁宏川押过来!”

当凌刚把挣扎号叫的梁宏川重重摔到红砖地下的时候,他的“堂刀”也“嚯”声闪挥,又准,又快的将梁宏川身上所缚绳索一斩而断,同时,“叮当”两响,梁宏川的那对兵器,“龙舌铲”也由凌刚顺手抛丢到梁宏川的身边!

戈凉适是叱喝:“梁宏川,你尽情施展你的本事吧!”

谁也没看清楚战飞羽是怎么移动的,他只是轻轻一闪,业已到了梁宏川面前!

梁宏川恍同见鬼一样怪叫一声,往后倒地翻滚,连地下的一对家伙也不敢拾起!

战飞羽卓立不动,他注定梁宏川,目光冷森得像是两柄利刃。

满头的汗,扭曲着面孔,梁宏川趴在地下,声嘶力竭的扯着嗓子尖叫:“不,我不和你拼……我不要受他们利用——我宁肯叫你杀死……姓战的,你上呀,试试看以你这等的英雄人物来屠杀一个不肯反抗的人会是何种滋味……”

戈凉厉叱:“站起来动手——梁宏川,你这狡猾无耻的下流胚子!”

赖在地下不动,梁宏川怪嚎着:“我就是不起来,我看他怎么来谋害我……你,以及你们每一个也都别想叫我站起来!”

这种情景,甚至连“五兽王”与他们一伙的人也都觉得大大的尴尬与窘迫了……

于是,辱骂声已开始出自“五兽王”的嘴里,“煞汉”闻瑞星更气白了脸。

突然间,战飞羽暴掠而进,一片狂悍的劲力蓦而将梁宏川由地下卷起,梁宏川大叫惊吼,手舞足蹈,战飞羽已猛将他一把抓住顿立于地,而就在梁宏川的一愣里,战飞羽的双手已那么明显又缓慢的推向梁宏川胸前!

出自一种本能的反应,梁宏川急速斜旋,顺手俯身捞起了地面上的“龙舌铲”,又快又狠的在一个蹿跃中扑进,双铲由下往上,暴插战飞羽的小腹!

那双淡青色的手掌原本是那样缓慢的在推送,但是,当“龙舌铲”的寒芒甫现,这双手掌已倏然收缩,掌形突隐,梁宏川的身体已像一枚跳球也似弹了起来,连连在空中翻滚转动,同时,骨骼的折断声与梁宏川那令人毛发惊然的悲嗥也搀合着传出!

战飞羽站立着不动,当凌刚飞入场子托起梁宏川的身体时,他低沉的道:“凌刚,我从你手中救出了这个邪物,如今,我再奉还给你,我知道,他活着比他死了要值钱,是么?他并没有死,只是被我折断了他几根筋骨而已。”

嘻开了大嘴,凌刚道:“多谢了,老兄,我相信李家堡的老堡主将要和我同样的高兴呀!”

当凌刚把半死不活的梁宏川交到两名手下抬出场去的须臾间,半空中人影倏闪,“两笔先生”管景松已经站到了砖坪中间,管景松的双手上,各执着一只沉重黝黑的“判管笔”!

战飞羽目光平视,默然无语,管景松以他那一贯和平的语气道:“战飞羽,我是来替我的师弟闻瑞星讨还公道——想不会忘记这件事吧?”

摇摇头,战飞羽道:“我不会,但却希望你要比诸令师弟明理些,否则,便是你我双方的不幸了。”

管景松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一笑,当他的笑容展现,右手上那只“判官笔”的尖端已在微抖之下毫无征兆的点到了战飞羽眉心!

战飞羽稳立如山,双手看不清情势的往上猛抬,却又在猛抬的同时印到了敌人面前!

管景松也没有移动,右手笔一扬压下,左手笔倏插战飞羽咽喉!

双臂抛起,战飞羽的袍袖展舞,漫空的掌影,便像四飞的骗幅一样聚向了管风松。

猝然拔升而起,管景松的双笔幻为千百条黑流乌光,在一片破空的锐响中急泻而至,战飞羽的身形也立时随着这涌合纷射的笔芒翻飞穿腾,就好像他的身体是有形无质的飘浮在笔尖的四方,然后,当管景松这一抡稍歇,他那幻散回旋的如刃掌影已暴飞而起,只见一蓬闪掠的掌形光影密集的,一块又一块的罩向敌人周围。

管景松的双笔陡然挥舞成一圈又一圈环环相套、上下串连的弧光,在空气的激荡排涌里,笔尖飞颤,点点同流星般电射而出。

这位武功甚高的好手显然不想缠斗,这一招,乃是此门运笔功夫中最精湛的绝活之一——“笔点魁星”。

战飞羽的双掌在一刹间停凝于半空,却似乎在停凝的同时往下猛推,于是,他的整个人蓦而凌虚倒翻——他这一翻去势之快无与伦比,然而,他在翻起的瞬息,双掌却急合互扬,他这两个动作,实际上便是一个动作的压缩。

满空的流弧星芒掣掠中,管景松突失敌踪,他上身倒仰,毫不考虑的双笔快速交叉后插,但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他迅速挥出的双笔尚未及沾到身后战飞羽的影子,就在他的正面,他空无所有的正面,一串看不见的,好像蕴藏在空气中的隐形刃劲,却“噗嗤嗤”急响而起,匪夷所思的电飞而至!

闷吭一声,管景松连连打了几个旋转,差一点便跌摔于地——他勉力站稳,自肩至襟,却斜斜破裂了七道整齐如削的破口,但是,并没有伤及肌肤!

一刹间,他脑中灵光映现,对方所使的奇技,显然是久已失传的掌功心法:“大无相”!

定定的注视着战飞羽,管景松显然颖悟,人家业已手下留情了。

深长的叹息一声,管景松作个罗圈揖,然后,他一言不发,过去拉着神色沮丧的闻瑞星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余下的众人里,除了戈凉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得出管景松是怎么落败的!这时,戈凉吸了口气,开口道:“邵一山,接着的这一场是你们上呢,还是夏姑娘和倪朋友上?”

吞了口唾液,邵一山干涩涩的道:“迟不如早,呃,我们上吧!”

说着话,他的目光扫过他的四位拜弟,此刻,这四位“兽王”脸上业已失去那种狂态,更变得有些惴惴不安了,因为他们全都知道方才落败的“两笔先生”管景松是怀有如何高强的武功,管景松的修为决不在他们几个人的任何一个之下,而既然管景松也讨不了好,他们几个也就相对的占不上便宜了……

又咽了口唾液,“白猿王”邵一山硬着头皮道:“这一场,便由我来奉陪……”

他的脚步像有千钧之重,似拖着一样拖到了场子里,而他的四位拜弟,两名掌旗,那种悲楚无奈的眼光,更仿佛是在目送他“壮士一去不复返”似的了……

定了定神,邵一山从长袍之中拔出了他的兵器——三尺长,通体为白钢打造的极沉“白猿爪”!

盯视着战飞羽,这位“五兽王”之首极度谨慎的道:“姓战的,你有什么本事,不妨全摆出来看,我邵一山……”

也没看见战飞羽出手,空气中那种“噗嗤嗤”的锐利破空之声已连串的响起,劲力削薄,片片旋飞,有如无数柄隐形的锋刃在激射!

大吼如雷,邵一山冲刺奔跃,恍同鹰翔,他翻滚躲闪中,“白猿爪”起如天崩地裂,狠猛至极的由四面八方合罩过去!

战飞羽袍飞身掠,双掌时隐时现,却俱是从各个古怪的角度攻击,伸缩以电,劈斩拆拿之间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两个人影忽来忽去,忽分忽聚,刹间纵掠,瞬息交会,“白猿爪”的舞动有如山云滚啸,而掌刃穿飞,凌厉流旋,更加无孔不入!

猝然,战飞羽一飞冲天,连串跟头又再翻落,掌影随着他身形的转翻四散纵横,破空有声,邵一山猛而后退,在他后退的同时,“白猿爪”力扫,九牛般狂悍的飞砸过来。他的左手暴扬,一团白影竟那么快速的飞向战飞羽头顶!

变化之快是无可言喻的,,战飞羽全身急泻,随着敌人这力可裂碑的一爪飘起半尺,闪电般在爪头上打了一转,同时,那团白影掠过他的头顶,他左手斜指向上,右掌在刹那问分同九十九个不同的方向斩出,他的头发飞起一络披散下来!

“噗嗤”的无形掌力暴旋而出,那团小小的白影居然“吱……”声惨嗥,白毛与鲜血喷洒半空,白影便翻腾滚扑着抛起落下,邵一山在急切问运爪去截那九十九掌,但是,像来自九天的神手,另有一掌突然在这九十九掌之外骤而出现,这一掌由右侧飞来,“吭”的一声便将邵一山劈了个倒翻元宝!

“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邵一山挣扎着尚待站起,但是,战飞羽的一只手掌已经斜斜垂指他的咽喉——那只淡青色的,修长冷硬的手掌,邵一山知道,比得上最锋利的刀刃!

跌落在三丈之外的那团白影,赫然竟是一只小巧的、罕见的白猿,在它尚有生命的时候,应该相当活泼可爱,柔软洁白的细毛,玲珑纤细得只有人们巴掌般大的身躯,正适宜搂在怀里受人爱抚,但是,这头小白猿如今却已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了。

战飞羽晓得这类小白猿的来历——他们的性情远不及他们的外貌来得可爱,这类小猿,只有苗疆山区有少数出产,名叫“袖虎白”,性凶悍而暴戾,利齿利爪,行动快捷如电,不易驯养,但一经驯养,则事主忠心不二,邵一山畜养这种“袖虎白”做为伤人的暗器,可谓别出心裁,不过,却也合了“物以类聚”这句话了……

仰躺在地下制于人的邵一山,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其他四位“兽王”,以及杨雍、范杰等人俱不由得纷纷离座而起,大有一拥而上的意思!

戈凉往中间一站,冷冷的吊着眉道:“各位,邵一山生死之权乃操在战飞羽之手,恕与不恕全在于他,这就是胜负之分,各位不要想浑打主意,这地方还有规矩在!”

狂叫着,“巨灵王”林冠大叫:“腌缵气受够了,哥儿们,并肩子冲上去救老大!”

他这一吼一叫,其他的三位“兽王”两名掌旗,立时分散开来,却又在分散的一刹,如虎出押般扑向了拦在中间的戈凉!

戈凉大鸟般飞掠八丈,人在空中大喊:“战飞羽,我们就以彼此间放倒这些畜兽的多寡来作为比斗胜负高低!”

战飞羽大声道:“好!”

他这一个“好”字还在舌尖上跳跃,戈凉已流光也似泻空而下,只见寒电随手飞扬,“五兽王”属下那位二掌旗范杰已狂吼如位,满胸鲜血四溅着倒仰而出——连他手中的家伙五环七星刀尚未举起!

戈凉的身形沾地立弹,凌空暴旋,冷芒流射中,“王狮”杨雍也双手捂着喉陇,发出那种怪异可怖的呼噜声踉跄仆地!

“人豹王”孟逸帆的一对“锁骨钩”七次扣折戈凉,却七次一瞬落空!

紫袍飞舞,战飞羽的身影奔向“巨灵王”林冠的面前,却在林冠的两柄“锥头锤”猛然迎击之际晃掠向“刁狼王”胡进左侧,胡进蹲身马步,亮晶晶的“狼牙棒”回手狠扫,战飞羽倏然头下脚上倒翻,他暗嵌三角钢尖的软皮靴“当”声踢荡开胡进的“狠牙棒”,抖手三十七掌打得胡进就像一堆烂泥般软糊糊的贴向丈远的砖地上!

冷光一抹擦过战飞羽的背脊,痛苦的初始,使得他往下急俯,一道尺许长的血口子翻裂在他背上,他头也不回,一掌右挥,一掌却由下往上打向先行挥出的一掌,于是,空气中“波”声抖颤,一股如矢的尖锐力道斜抓着激射往后,惨号立起,——“黑虎王”杜昌歪斜后退,他左腰上血洞如拳、手中紧握的“牛角刀”上尚沾染着战飞羽的血!

戈凉的脚底就像安装着强有力的弹簧,他沾地即跃,闪旋如风,进退之间快同鬼影,难测难忖,“人豹王”孟逸帆疾若流虹似的连串攻击,汗毛也没触上他一根,只见他猝然飞起又躲开了“巨灵王”林冠的猛袭,右手的一溜寒电往侧扬闪,左手的一抹冷光却蓦地敲上了那抹往侧扬闪的寒电,于是,这抹原本往侧发出的寒电便“啐”声倒射,猛一下穿透了“人豹王”孟逸帆的喉咙!

悍不畏死的林冠红着眼暴扑过去,“锥头锤”上的尖锥刮过了戈凉的右肋,戈凉随着敌人驼锤一刮之际蓦然弹跃,左手倏往下插,老天,一柄宽有两指,长仅尺半的莹莹短剑,业已深深透进了林冠那巨大的头颅骨壳!

这时,战飞羽也正好将重伤垂死的“黑虎王”杜昌劈得在空中打了五转跌落于地!

两个人得手之下,不约而同的闪扑回来,一齐掠向坐在那边的“白猿王”邵一山。

邵一山的坐姿奇特——他圆瞪双眼,眼球凸突眶外,张牙咧嘴,五官歪扭,一双手紧紧抓扯着自己的前襟,而他的前襟却已被他的手撕裂成片片条条,他吐得满胸满身又满地的血,就这样,他僵木又毫无动静的笑着不动。

戈凉一跃而出,“呼”的转身站定,战飞羽也已经默立邵一山身边,神色威煞的望着这位‘五兽王’之首,半晌,戈凉开口道:“他死了?”

点点头,战飞羽缓缓的道:“他死了,他受的一掌原伤得不轻,一定是又目睹同伙惨败,在急怒攻心之下逆血反涌,内腑迸裂致死……“五兽王”算完了……”

戈凉望了望战飞羽的背伤,又瞧了瞧自家右肋那血糊糊的一片擦伤,他微笑道:“战飞羽,你我全挂了彩,我放倒他们四个,而你放倒他们三个……”

战飞羽平静中带着一点倦意的道:“你赢了,戈凉……”

摇摇头,戈凉道:“不,该算你赢才对,我放倒的四人中有两个只是二流角色,你所胜的三名对手全是棘手人物,何况在此之前你还经历了数战?战飞羽,你赢了才正确……”

曲少英与媚媚便在此时双双走了上来,曲少英爽朗的笑道:“二位俱是一代英豪,百年义士,可谓又瑜又亮,难分轩轾,我看,二位谁也不输,谁也不赢,都是胜利者!”

媚媚娇笑如花,甜蜜的道:“曲先生说得是,这才是最好,最完美的结果,皆大欢喜,毫无残缺……”

突然间,凌刚奔近几步,指着围墙那边大叫:“老大,那个叫什么夏婷的女人同那个姓倪的小子逃之夭夭啦,我们快追……”

摆摆手,战飞羽正眼也不往那边看,他淡淡的道:“让他们走吧,我的故友曾嘱托过我要饶恕她——这一次算了,我希望彼此不要再遇上,否则,她也不幸,我也就更遗憾了……”

戈凉笑道:“他们逃得对,因为他们自知没有机会——不管他们有任何目的,都一样毫无机会!”

说着,这位“鬼刺客”又转向战飞羽:“飞羽兄,请进‘幻音楼’奉茶,待我们扎治伤,然后,晚上再浮一大白!”

战飞羽抱拳道:“多谢了,戈兄。”

收好由凌刚交过来的一对“雕龙短剑”,戈凉一边偕同战飞羽、曲少英、媚媚等人往“幻音楼”的方向走,他一边有意无意的向媚媚道:“到了晚上,叶媚,把你暗中托请曲先生调集在庄外埋伏着的“十敷岩”那干手下一起请进来用膳,休息的地方凌刚会为他们准备……”

怔了怔,媚媚脸通红的道:“你,你知道——知道我请曲先生到‘十敷岩’调集我的人手啦?”

哈哈一笑,戈凉道:“小甜蜜,你这点把戏还瞒得了我这双老江湖的利眼呀?”

于是,战飞羽同曲少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在这片欢欣的、和祥又了解的笑声洋溢里,一行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幻音楼”的门扉之内……

第十五章大开杀戒除群邪

赵家庄大厅中,红烛高烧,布置得简单隆重,在众人的含笑注视中,陆小班与赵凌音行完毕之后,波送入洞房。

这间新房乃是赵凌音之闺房,由于未被拼斗波及,稍加布置之后,倒也被褥全新,红烛高烧,喜气洋洋。

三位侍碑将茶肴送入房中之后,在赵夫人的示意之下,陆小班掀起低头坐在榻前的赵凌音凤冠前面之红纱。

赵凌音在获悉自己即将要从事一项壮烈的牺牲之后,羞涩之心一扫而光,犬之而起的是平静的含笑不语。

赵夫人扶她入座之后,含笑道:

“班儿,小卿及小芳服侍音儿已达六年了,我就将她们一并交给你,她们会忠心侍候着你们的!”

那两位清秀婢女立即捡衽行礼,道:“参见姑爷!”

陆小班红着脸道:“你们快请起!”

二婢起身之后,赵夫人立即含笑离去。

二婢执壶站在陆小班及赵凌音的左侧侍候他们用膳。

好半晌之后,只见赵凌音举杯道:

“相……相公,贱妾敬您!”

说完,轻吸一口酒。

陆小班轻啜一口酒之后,尴尬的道:

“姑娘,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称呼,譬如说我唤你为妹,这样子好似比较自然些!”

赵凌音立即红着脸唤声:

“王……毛哥……”

“音妹,谢谢你,请恕我得寸进尺,我一向习惯于干怀,我就干杯,你就斟酌你的酒量,随意吧!”

赵凌音轻轻颔首,立即一饮而尽。

陆小班含笑道谢,立即一饮而尽。

两人互敬三杯酒之后,陆小班又道:

“音妹,我这个人一向比较随便,你是不是同意让小芳及小卿坐下来一起用膳?”

小芳忙道:

“姑爷,小婢二人已经用过膳了,谢谢!”

“哇操!黑白讲,你们从刚才一直忙到现在,那有时间用膳呢?别这样子啦!音妹,你意下如何?”

“好呀!反正目前房中只有咱们四人,不过,日后若和真妹、玲妹在一起之时,可不便让她们一起用膳哩!”

“谢谢你的赏脸,小芳、小卿,别再罚站啦!”

小卿忙道:

“姑爷,小婢身份悬殊……”

“哇操!失言!你们可知道我自幼被人劫去,从二岁起就一直在操持杂役吗,我在四岁时被人卖给先师。

先师为了掩藏身份,对我挺冷酷的,我不但随着他到处流浪,而且还要采取行动他哩!但是,我默默的承受下来了。

因为我相信每人的遭遇皆不同,而且会有高低起伏,你们现在虽然是个婢女,日后说不定是个侠女或者一品夫人哩!”

赵凌音肃容道:

“小芳、小卿,你们就坐下来吧!不过,你们可要记住姑爷的故事,别让他白费心血了!”

小芳及小卿齐声应是,立即坐在一侧。

赵凌音举杯道:

“班哥,我一直很敬佩你,今日知道你的遭遇之后,更加的敬佩你,我先干为敬!”

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哇操!音妹,你的酒量挺大的哩!”

体态稍为丰腴的婢女立即含笑举杯道:“姑爷,小芳敬你!”

“哈哈!好!很聪明!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不久,四人已饮完那壶酒,只听小芳含笑问道:“姑爷,要不要再来壶酒?”

“不!你们已经累了一天啦!早点休息吧!”

二婢将桌面之物放入食盒之中,立即含笑离去。

赵凌音含笑走入榻旁布帘后面卸下凤冠,霞破及礼服,穿着中衣羞涩的出帘,立即脱靴上塌。

陆小班脱去礼服及锦靴,放下榻前布幔,将碧血匕连鞘习惯性的放在枕旁,立即轻轻的钻入补台。

他立即发现赵凌音轻轻的颤抖一下,他暗一思忖,便柔声道:“音妹,你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却听赵凌音蚊声道:“我……不累……”

“那咱们就先聊一聊,再休息,好吗?”

说完,立即侧身对着她。

赵凌音只觉心跳如雷,气息微窒,轻嗯一声,不敢面对陆小班。

“音妹,你在今日拼斗之中,有否受伤?”

“没有!因为二位大哥一直护着我,班哥,你是如何练成那么神奇的功夫的?”

“哇操!这全是最近一年中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哩!”于是,他便将自己服下“玉指令”和杨白老指导自己练武之情形说了一遍。

“啊!好神奇幄!你挺有福气的哩!”

陆小班现见她已逐渐的恢复自然,便将自己在巩利和杨真真指导下,练习“飞剑伤人”的糗事及武功经过说了一遍。

赵凌音听得不由格格轻笑不已!

榻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了。

突听赵凌音问道:

“班哥,可否谈谈真妹及玲姐呢?”

“好呀!她们都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及坎坷的身世哩!”

当他将杨真真及白方玲的身世说完之后,东方已白,院中已传来走动声音,赵凌音不由神色大变。

“音妹,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怎么天亮啦?时间过得太快了!”

“是呀!你累不累?”

“没关系!我……我该起来啦!”

二人下榻穿上前衫之后,立见小卿及小芳齐声道句:“姑爷,小姐,早!”将漱洗水送入盥洗房中,然后含笑整理榻上。

当她们看见榻上被褥平整,并没有想像中的落红斑斑及汗迹片片,稍怔片刻,不由默默的整理着。

耳中却听见陆小班及赵凌音边漱洗边低声欢叙,二婢更茫然了。

陆小班及赵凌音在漱洗及理妥后,立即步向大厅。

只见洪忠义、赵大夫妇、赵氏昆仲、石心师大师徒四人已坐在厅中欢叙,陆小班夫妇朝众人行礼打过招呼,方始入座。

洪忠义含笑道:

“班儿,我待会就要去联络各大门派合理通吃帮了,你在此地盘恒数日之后,就直接入京吧!”

“是!大舅,我打算待会儿就出发!”

“这……别这么急,你才新婚燕尔哩!”

赵凌音想开口阻止,却又怕遭人耻笑,只好忍了下来,不过,却赵急的瞧着赵大。

“不!若让汪晶晶多活一天,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怨完整死哩!”

赵大一见到爱义的神色,稍一思付,立即含笑道:“盟主,可否请帮弟子先与关大侠取得联系,说不定,他己有汪晶晶之消息了!”

“没问题!午前一定有回音的!班儿,你就多待半天吧!”

“是!大舅,你多保重!”

“呵呵!我一向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尽量提高警觉,因为目前各大门派还有不少人对你谅解哩!”“我知道!”

“呵呵!班儿,你也不用大担心,丐帮弟子满天下,你遇有问题之时,只要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帮你忙的,各位,后会有期!”

石心师太也含笑道:

“赵庄主,贫尼也告辞了!”

陆小班陪着赵家之人送走洪忠义诸人之后,含笑道:“云儿,昨夜大匆忙,你现在可该陪陪妹婿多喝几杯酒了吧?”

“理当如此!”

“夫人,音儿,去吩咐他们整治些酒菜吧!班儿,入厅聊吧!”

说完,立即率先入厅。

陆小班坐定之后,立即道:

“爹,本庄此次折了不少的人手吧?”

“正是,目前大约只剩下三四千人而已。”

“通吃帮若再来犯,恐怕不易抵挡哩!”

“通吃帮也是损失惨重,尤其各大门派即将要扫荡该帮的各处巢穴,因此,他们来此进犯的机会甚低。”

“哇操!那就安啦:我实在被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烦透了,我恨不得能够将他们全部宰掉哩!”

“呵呵:别急!他们现在一定正在研究昨天为何会在此地全军覆没的原因哩!让他们去挤破脑瓜子吧!”

“哇操!好点子!不过,我担心他们会来此地察看哩!”

“呵呵!班儿,我却很欢迎他们来此地察看哩!因为,那些尸体皆已被丐帮弟子拖到远处火葬埋妥啦!”

“他们若来此地默察,你不是就有了向导吗?届时,你只要略施手段,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接近汪晶晶了吗?”

“哇操!好点子!就这么办吧!”

就在这时,小芳及小卿已经送来一坛酒及三道小菜,赵大呵呵一笑,道:“班儿,来!来!咱们先干一杯!”

“爹,祝你事事如意,干杯!”

陆小班干了那杯酒,一见小芳又替他斟了一杯酒,立即举杯对赵铁山道:“大哥,感谢你替我澄清谣言,干杯!”

“班弟,我这条命是你替我捡回来的,我能够不替你做此事吗?倒是连累那些无辜的居民,心中仍感不安哩!”

“哇操!有什么好不安的!谁叫他们要那么好奇呢,算他们倒楣!”

赵凌豪哈哈笑道:

“是呀!我也一直劝大哥别掂记在心呀!他老是看不开,这回有你认同这个观点,大哥,你没话说了吧!”

“这……”

“哇操!行喝酒再说!来!爹,咱们大家一起来!”

四人各干一杯酒之后,赵大立即问道:

“班儿,谈谈你那神奇的驭剑之术吧!”

“哇操!那只是雕虫小技啦!”说至此,他又干了一坏酒,方始将巩利母女传授此技及自己练习之经过说了出来。

在他叙述之际,赵夫人及赵凌音也加和听众的行列,而且菜肴也陆续的送来,他们更一边用膳,一边轻聊着。

陆小班越谈越起劲,酒兴也越炽,加上赵夫人在获悉爱女尚未与他“贺房”这后,便频频劝酒,准备留下陆小班。

陆小班越喝酒,话题越多,他接着又把高开枪及白玉仙的遭遇也说了出来,这一聊,聊到中午无法停止。

桌旁已摆了两个空酒坛,赵大夫妇及二子一女皆已满脸通红,酒气冲天了,只有陆小班却还神色自若的畅谈。

小红及小卿都佩服得要五体投地了。

好半晌之后,只听赵大呵呵笑道:

“班儿,你是我所见所闻中最神奇之人,来,喝过这杯酒,咱们歇会儿再聊吧!”

说完,含笑一饮而尽。

陆小班干了那杯酒,朝厅外的天色望了一眼,道:

“哇操!都快要午时了?丐帮之人可能快要传来义父的消息了!”

“呵呵!别急!你先回房歇会,一有消息,自会通知你的!”

陆小班点点头,立即起身回房。

他刚走入房,赵凌音也含笑跟了进来,只见她将房门一锁,含笑问道:“班哥,你通宵未眠,又喝了许多的酒,有没有醉呀?”

“哈哈!醉,安啦!我只要调理息一圈,就没事啦!”

“真的呀?那你岂非变成千杯……不!万杯不醉啦!”

“哈哈!那有如此罩的,那我这个肚皮岂非要变成水缸啦!”说完,他立即脱去外衫及锦靴盘坐在榻上。

赵凌音将窗户一关,窗帘一放,羞涩的上了榻。

她刚躺下,立即闻到被陆小班副出体外的酒气,神智为之一阵薰然,她情不自禁的开始解开襟扣了。

她一大早就将自己与陆小班聊到天亮尚未与他“圆房”之后告诉其母,急得赵夫人低声责她糊涂不已。

因此,他已决定不再延下去了。

半个盏茶时间,陆小班将酒气逼出之后,只觉浑身轻松,他回头一见赵凌音脉脉含情的瞧着自己,立即含笑躺在她的身边。

翘凌音立即将轻颤的胴体贴了过去。

陆小班一见到那半裸的酥胸,心儿一荡,立即将她搂入怀中,四唇一沾,他立即热情的吸吮着。

赵凌音从未接触过这种阵仗,全身不由轻颤着。

陆小班这只老鸟,不停的吸吮她的娇颜,右掌亦轻轻的褪去她的衣衫,不久,便已经将她肃得清洁溜溜了!赵凌音又羞又惊,不由闭上双眼。

所幸,半盏茶时间之后,她总算已经能够适应了,她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立即拿着衣衫拭去额上的冷汗。

天下之事,多是先苦后甜,不久,赵凌音立即觉得全身泛起一阵酥、酸、麻、瘤、舒爽……错综复杂的感觉。

陆小班好似在“高速公路”驰骋般,不停的旋转着,他由赵凌音的神情及反应,知道她已经快要尝到甜头了。

于是,他更加卖力的工作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赵凌音终于在哆嗦之中被摆平了,陆小班为了避免伤了她的身子,立即撤军躺在她的身边。

赵凌音只觉全身酥软,只了闭目养神了。

这一闭目,她不由悠悠的入睡了。

陆小班走入盥洗房,略为冲洗身子之后,立即回床休息。

黄昏时分,陆小班被一阵苍劲的爽朗笑声吵醒,他稍一凝神,立即听见:“庄主,老化子来叨扰几杯喜酒,行吗?”

“呵呵!申长老,难得你大驾光临,欢迎犹恐不及,怎会拒绝呢?请进,豪儿,快吩咐他们送来两坛酒。”

陆小班欣喜的跃下塌边着前边忖道:

“哇操:申长老来此地,一定带来了义父的消息,我可不能让他久候哩!”

他匆匆的漱洗之后,立即入厅。

果见申公汀和赵大夫妇、赵铁山及赵凌豪正在桌旁品茗,陆小班立趴含笑拱手道,”前辈,久违了!”

申公汀起身拱手道。

“少侠,你乃是敝帮帮主之甥,亦是当今武林之救星,老化子无法消受你此种称呼,尚请直呼同名吧!”

“哇操!桥归桥,路归路,我很尊重你的为人及义气,听以尊呼你为前辈,若非不愿把你叫老了,还想加个老字哩!”

“呵呵!老化子今年已六十又三了,该称老了!”

“哇操!不是!不老!瞧你这付龙马精神干劲,连年青小伙子也望尘莫及哩!今天不知带来了什么喜讯?”

“老化子奉敝帮帮主之令,前来告知关大侠目前的行踪,并暗中引道少侠和京伺机搏杀汪晶晶!”

“哇操!太偏劳你了,义父目前在何处呢?”

“汉阳,据关大陕告知敝帮弟子,他所跟踪之人乃是色魔之亲生女汪翩翩,看来她似乎在寻找你哩!”

“哇操!她有神经病啊?干嘛要找我呢?”

“呵呵!人伯出名呀!你不知你已炙手可热的人物啦!”

“哇操!我这个武林流氓有何可取之处呢?”

“呵呵!这就要请教赵庄主了,老化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敝帮柳长老曾在三年前向赵庄主提过亲,结果被三振出局哩!”

赵大含笑道:

“不错!柳长老曾替前辈掌令田庆隆来提过亲,当时内人嫌他的双眼大过于灵活,予以拒绝了!”

陆小班瞄了赵夫人一眼,含笑不语。

赵夫人含笑道:

“班儿,你虽然诙谐调皮,那是因为年青人的活泼心性及环境之影响,并无碍你的赤子天性,所以,我放心将音儿交给你!”

陆小班双颊倏红,低声道句:“谢谢!”

申公汀呵呵笑道:

“少侠,你明白汪翩翩为何要找你的原因了吗?”

“我……我还是不明白,因为,我和她根本不对盘,何况,根本没有见过面呀!”“呵呵!瞎子吃汤圆,都心中有数,更何况她乃是色魔之唯一掌珠,她岂会不知道你这位既英俊又奇特的少年郎呢?”

“哇操!前辈,拜托你别再裹下去啦!否则我一定会晕倒啦!咦?酒来了,小卿,先送一坛给前辈!”

说完,他已用左掌将小芳手中那坛酒吸了过米。

小卿含笑将那坛酒送给申公湘之后立听他含笑道:“少侠,你上回在汇泉寺失踪,老化子难解其咎,今日向你请罪!”

说完拍开泥毛,咕噜连灌。

陆小班拍开泥毛口一张,源源不绝的吸咽美酒。

申公汀连灌十余口歇口气之后含笑道:

“好功夫!少侠老化子今日就陪你大开酒戒吧!”说完,立即又豪放的灌了起来。

陆小班边吸酒,边右手食指在小芳的掌心写道:“去唤醒小姐!”

“小芳轻嗯一声立即含笑离去。

不到盏茶时间,陆小班及申公湘已经各自解决了一坛酒,只见申公湘呵呵一笑道:“过瘾,少侠再来一坛,如何?”

“哈哈!奉陪到底,爹,娘,你们先用膳吧!难得遇上申前辈这种直爽之人,我先陪他喝三坛再说吧!”

赵大含笑道:

“班儿,申长老在三十年前,曾经单枪匹马的挑去盘据在巫山十二峰的八百余名山贼,听说,在动手之前曾经连喝十二坛酒方始让那十二位山头目心悦诚服的和他单挑独斗哩!”

“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吾老矣!”

“呵呵!申长老若非你提拔后进你如今已是丐帮龙头老大了,这份磊落心胸至今仍传为美谈哩!”

“呵呵!不敢当!老化子的个性火爆又粗枝大叶,只适合于担任前锋官不适合于执掌令旗少侠,干!”

说完他又捧坛连干了。

陆小班朝双颊酡红的赵凌音点点头立即开始吸酒。

赵夫人一见爱女春意未褪的模样立即招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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