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情(2 / 2)
“是这样没错!”小英子说起这个也是心有余悸,真没想到,那个五阿哥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五阿哥心生歹念要刺杀皇上,还好有十一贝勒奋不顾身为皇上挡了一刀,现在伤了胸口,皇上正嘱咐太医会诊呢!”
善保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还好,皇上没事。
“不过就是这样,皇上还是受了轻伤呢。”小英子说起来就咬牙切齿的,“那个五阿哥真的疯了,一直追着皇上不放,十一贝勒都倒下了,他还不忘记刺杀皇上。”
“那皇上怎么样了?”善保感觉就像在天堂地狱打了个回转,最后又进了无间炼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拉着小英子急急问道。
“皇上、手臂受伤了……”小英子只觉得善保抓着的手臂生疼,也知道他心急,没敢喊疼,说道。
“还是受伤了?”善保眉峰一紧,松开了小英子,冲进了西暖阁。
“皇上正担心十一贝勒呢!”小英子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急匆匆的善保听进去了没有。“呀,都忘了去送水了!”赶紧的,小英子也走了上去……
善保进去时永?和永璋等人都围在窗边看永?,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善保打量一下,永?右手手臂上缠了纱布,没有血渗出来,看永?抬手也没有痛苦之色,想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安然放回肚子里,善保贪婪的看着永?,仿佛要把这些日子落下来的都补上。
瘦了,善保心酸的想着,眼睛红红的,是没睡好吗?不要老抿着嘴,那样就不好看了……
永?忙乱中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不着痕迹的看过去,就见善保呆呆的站在门口望他。对上他的视线,他猛然低头,视线交汇不过短短一瞬间,却足以让永?看见他眼底的自责与伤心。
是因为没能及时在自己身边保护他?永?这么想着,连日来的阴郁突然放了晴。他还是很关心他的。有了这个认识,永?冲善保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不要担心。
善保才抬头,就看见永?的笑容,心狠狠一击,眼神飘忽不已。笑起来的永?,真好看……
“十二弟……”
床上永?突然呢喃一声,拉回了永?的注意力:“十一哥,你怎么了?”
“……没事~~”伤口还是痛,永?看着关切看着他的永?,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刚才看到他和那个善保相视而笑的画面让他很不舒服所以开口打断?不说他有没有这个立场指责永?,他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那你好好休息。”永?想起方才,还是一阵余悸。
原来就在永琪心生歹念刺杀永?的时候,永?先一步注意到了他的不对。永琪实在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几个兄弟都对他很了解,看到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眼看着永?就要被挥下来的匕首刺伤,永?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那一刀,就这么刺在永?胸口。
永琪还不死心,还要杀永?,可这时永?已有了防备,躲开了,只划破了手臂。永璋等人也回过神,赶过去制住了永琪,这才完结了这件事。
永?想到太医说的,还好没伤到要害,否则就有生命危险,心就跳的厉害。以前还以为十一对他也只是普通的兄弟情,却没想到,他对他这个弟弟这么好,联名都能豁出去。永?很高兴。传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还一直看着太医给他绑扎伤口,陪他说话……直到,善保来了。
永?一边让人伺候永?,一边,却忍不住视线直往善保那儿瞟。
生死一瞬,突然让永?明白了很多事。
自己其实对乾隆一直心怀怨恨,所以会忍不住希望看到乾隆落魄潦倒。自己恨永琪入骨,更希望撕下他伪装的面具,让他知道离开了阿哥的身份,他在紫禁城里,那就是一直能随便捏死的蚂蚁。他恨那些曾毁了他和皇额娘的人,他希望把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在他面前忏悔头哭流涕……
但更多的,他还明白了,自己对善保,那是怎样的心思。
一直以为,自己把善保当成了哥哥,所以才会信任他依赖他想要、见到他。可真的直面生死时,永?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不是没经历死亡。但前世,死亡就像是他的影子,一直缠绕在他身边,让他早就心有准备。甚至,他是期盼着它的到来的。那意味着他的解脱。
可这一世,好不容易爬到了最高点,能够尽情报复,死亡,就那么突兀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永?是那么措手不及。、
寒光闪过,匕首挥下来的那一刻,永?脑中突然就闪过善保的脸。那一刻,他是那么想要见到善保。
永?不是一个笨蛋,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对善保,存的那份?钅睢?br>前世有过女人的。但永?对她们,并没多上心。连房中事,也是冷冷淡淡的,所以到死,都没个子嗣。知道那一刻,永?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热衷那些事。
如果自己死了,就见不到善保了吧。
永?从不曾觉得这么难过,仿佛心被生生割掉了一块,再不复了完整……
被救,制服永琪,找太医给永?疗伤……接下来一连串的事叫永?忙昏了头,但一看到善保,那暂时被压下的情感就又回了来。视线交汇,永?笑了起来。
通过永?的事,他知道,他对善保,不是兄弟情。
他知道,他爱新觉罗永?,爱上这个男人了。
既然爱上了,那他绝不放手!
上天既然恩典赐给他新的人生,那他为何不畅快的活一番呢?
当天下午,永?下了一道旨意,爱新觉罗永琪,太上皇五子,于景阳宫病逝,追封五贝勒,葬于皇陵。宗亲对此不置一词。
与此同时,宁寿宫里多了一个无名的人,谁都知道他是谁,但都不叫他的名字。只有一个老人,偶尔对着窗外落日余辉,落寞叫他,“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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