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夜各地自思量(2 / 2)
小孩子有了上官幽朦转移的话题,自然也随之忘了自己之前的疑问,“霍娘娘住在母后的椒房殿,是不是因为有了霍娘娘,母后才不见的?”因母亲早逝,又有身边人的言语,童言无忌,刘奭便讲出了自己理所当然的认为。
上官幽朦却是一震,许平君之死非霍成君所愿,可若说与霍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却非如此,“奭儿,谁与你说这些的,你可知,霍娘娘与母后可是要好的姐妹,你母后又怎会因霍娘娘而离开奭儿呢?霍娘娘是在你母后来开后才入宫陪伴你父皇的。”
上官幽朦的话年幼的刘奭自不懂,他只是在暖风中,在上官幽朦的怀中静静睡着了,上官幽朦忘了一眼娇嫩的睡颜,便将人抱回了宫中,一切亲力亲为,如同亲生子一般照看着刘奭,而对于刘奭之语,上官幽朦亦有深思。
上官幽朦凝神不久,便听下人来报,韩增求见,“大晚上的,他来后宫做什么,却是年纪越大越发不知规矩了,让旁人得知还得了,让他明日再来罢。”上官幽朦毕竟是守寡于宫中之人,她与韩增的关系本就要比常人好,再加之,夜晚来此,宫中如今人多口杂,谁知会传出怎样的谣言,上官幽朦不想为彼此多添麻烦,宁可见,何况也不急于这一时。
“诺!”上官幽朦之语,颂挽自不会多言,便出去将韩增打发了。
“龙额侯请回罢,太后娘娘已经歇下,您明儿赶早来便是了。”
“你方才还说给我进去通报,怎么出来便歇下了,颂挽,这些伎俩你偏偏旁人也就罢了,骗我未免太不高明了些,告诉太后,事关陛下。”韩增也是铁了心要见上官幽朦,见颂挽还欲劝说自己,便在颂挽开口前又道,“颂挽,你们都是知我的,我不是不知礼之人,若无急事,岂会这般晚了还会来此,况你我皆知陛下不在宫中,平日里,为了避嫌,我白日也不愿踏入后宫,今夜来此,难道还以为我是闲来无事,信步至此?”
颂挽听了韩增之语,也觉有理,况刘病已不在宫中,若真有急事,好似也只能找上官幽朦,有些事情甚至还需上官幽朦手中的封印盖章,“如此,龙额侯稍等,奴婢这便看看,太后可否能起来与龙额侯一见。”
韩增笑笑,不一会儿,颂挽果真请韩增进去,上官幽朦亦在大厅正坐,看着一袭紫袍的韩增大步而来,脸上带了一缕笑意,可眉间却有着一抹凝思。
“颂挽真是越发会说话了,韩某人的面子也是大了,竟能让太皇太后歇下了还起来召见,倒真是失礼了。”见着上官幽朦韩增便开始贫嘴,他岂会不知,上官幽朦方才不过是一个推脱之言罢了,不过虽如此说,心中却未有何责怪。
上官幽朦瞪了韩增一眼,“你深夜造访,既是与陛下有关,还不快讲?”看韩增这幅还有心情取笑自己的模样,上官幽朦便知十有八九又是被他给忽悠了。
夜已深,明月依旧高悬,霍成君开着窗,望着窗外的圆月,始终无法入睡,白天之事让她恶心之余,甚是惊慌与胆颤,哪还敢一人睡去,陌生的广川王府,无人可说话,也唯有一人独自瞧着这一轮月,思念着心中之人,如此才能平复白日的那些触目惊心。
“姑娘,何以未歇?”
霍成君回身转头,背靠着窗柩,神情之中带着几分防备,“月光皎洁,我再看会儿月亮再睡。”这广川王府是霍成君自小至今见过的最为可怕的一个地儿,此处她不敢相信究竟有何人可信,此处只会让她有着窒息般的感觉,所以面对不知不觉进入之人,她总有几分惊慌。
“姑娘还是早些歇下的为好,今日大王在王后院中,定不会来了,奴婢先行告退了。”
霍成君望着来去皆无从察觉之人,心中疑惑更深,不过想到自己也不会在这王府多待,便也不花心思去思量了,依旧对窗望月,“是谁说过独自休望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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