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剿敌寇徐达发重兵 战凶顽常茂逢强敌(1 / 2)
朱元璋听罢老侠客的述说,气得龙颜更变。急忙传下口旨,将韩金虎推出去斩首。
满营众将一看,都挺高兴。为什么?韩金虎伤人太重,激起了众怒。因此,谁也没有出面讲情。
马娘娘一看,她再也坐不稳屁股了。心里说,万岁,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我把他带到两军阵前,还不是为保你的江山?他纵然有千错万错,也不该将他斩杀呀!若将他处死,那公主还不得守寡啊?想到此处,她厚着脸皮,来到朱元璋面前,说道:“陛下息怒!”
“皇后,有何话讲?”
“陛下,东床驸马韩金虎,在两军阵前,官报私仇,实在可恶。纵然干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话又说回来,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他为讨令箭,记恨田再镖的能为,因此才下黑手。说来说去,他还是为替您出力呀!再说,他只是想着行凶,又没造成后果。望主公高抬贵手,将他饶过才是。”
朱元璋一听,心里合计道,朕早想赦免于他。可是,眼下军情正急,若不顺民心,惹恼众怒,那还了得?想到此处,他偷眼观瞧众位将官。只见人人横眉立目,均有不服之色。他略一思索,这才高声喝喊道:“-!金虎所为,天理难容。朕意已决,非杀不可!”
马娘娘一听,立时吓出了冷汗。心里说,看来,皇上这回要动真的了。啊呀,这该如何是好?她眼珠儿一转,急忙来到公主朱碧仙面前,与她耳语了一番。
公主朱碧仙跪到朱元璋面前,哭哭啼啼,为驸马求情。
朱元璋把头扭在一旁,未加理睬。
马娘娘见公主未能讲下人情,眼珠儿一转,又有了主意。她来到朱元璋面前,说道:“万岁,既然您非杀不可,臣妾还有什么话讲?请万岁恩赐片刻之工,我要与公主祭奠法场。”
朱元璋听罢,点头应允。
那位说:片刻之工是多长?没准儿,可长可短。
马娘娘的脑子可真够使唤。假说祭奠法场,其实这是缓兵之计,她带着公主,步履匆匆,便奔田再镖的病房走来。
田再镖挨了一枪,伤势很重。幸亏遇上二位老侠客,得到及时营救,才保全了一条活命。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昏昏沉沉。医官和侍从守在床前,时刻不离左右。
此刻,马娘娘带领公主,来到床前。皇后问军医官:“田将军怎么样?”
“刚吃过药,现在已经见好。”
“我想问他几句话,行吗?”
“娘娘,田将军伤势太重,不便讲话。”
“不!哀家有要事,非说不可!”
军医官一听,怎敢抗旨?忙闪退到一旁。马娘娘趴到田再镖耳边,轻声呼唤:“田将军苏醒,哀家和公主看你来了!”
田再镖恍恍惚惚,睁开惺松睡眼,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认出是正宫娘娘和公主。田再镖这个人,最懂礼仪。心里说,在娘娘面前,自己怎么能躺着呢?他紧咬牙关,挣扎着就要下床。
马娘娘满面赔笑,急忙将他摁住,轻声说道:“田将军,休要拘礼。你遭此不幸,哀家万分悲痛。伤到你身上,疼在我心头。哎呀,可疼煞哀家了!”话音一落,便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公主也落下了眼泪。
田再镖见了,很受感动。霎时间,两行眼泪也滚出眼眶。
马娘娘哭罢多时,收住眼泪,道出了真情:“田将军,哀家有一事相求!”
田再镖少气无力地说道:“娘娘,有话只管吩咐!”
“唉!我那驸马韩金虎,真是个小人哪!嫉贤妒能,要对你暗下毒手。皇上闻知此事,十分恼怒,非杀他不可。满营众将求情,主公一概不准。事到如今,只好求着你了。再镖啊,常言说,‘将军额前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又道是‘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你呀,别跟他一般见识。请你向皇上求个人情,留驸马一条命在。倘若事成,哀家决忘不了将军的好处。”
公主一听,又嚎啕痛哭起来。
田再镖听罢,心里说,韩金虎嫉贤妒能,对我欲下毒手,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我岂能为他求情?可是,又一想,不对。娘娘为救驸马,已求到我面前,难道还能驳她的面子?若真将韩金虎杀死,往后,那皇上、娘娘和公主,还不记恨于我?到那时,我还怎样在营中立脚?再说,冤仇宜解不宜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营中内证,岂不让元军耻笑?想到此处,便点头说道:“娘娘,微臣确实不知此事;既然如此,待我面见万岁。若求不下情来,我情愿死在万岁驾前。”
马娘娘听了,眼睛一亮,忙说道:“好孩子,你真懂事。”
田再镖行走不便。于是,马娘娘忙命侍从,用软床将他抬到前厅。
朱元璋闪龙目一瞧,见内侍将花枪将放到龙书案前,急忙欠身问道:“爱卿,你这是何事?”
“万岁呀!”田再镖强打精神,启奏道,“微臣闻听,皇上为了我,要杀驸马。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眼下大敌当前,正在用人之际,岂能因小事而杀大将?驸马爷一时糊涂,办了错事,望陛下念他父韩成替主死难的功劳,还是饶了他吧!”
朱元璋听了田再镖的这番言语,深受感动。心里说,田爱卿气度非凡,真乃寡人的股肱之臣也!于是,看了看群臣文武,对花枪将说道:“田将军既然带伤求情,孤王准下就是。”说到此处,又大声传下口旨,“来呀,把韩金虎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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