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杭州美景三月天（2 / 2）

哎不对，这是哪朝哪代的西湖？这些游人穿着打扮真真和古人一般，莫不是自己进了哪个摄影棚？

老人的记忆在王山脑海里醒来，他是南宋人，祖祖辈辈在这西湖上撑船摆渡。他的老伴前年就过世了，先他而去。

一双儿女业已成家。女儿嫁给了城里打制金银首饰的手艺人，日子过得倒也顺意。儿子子承父业，也在这西湖的另一个岸口撑船摆渡……

噗——

王山觉得自己的心在吐血。

这就是摆渡人？一阵强烈的委屈带抓狂从王山胃里翻滚而起。有没有搞错啊？

他说的摆渡人不是真的渡人过河的船家呀！怎么神仙也是一个个这么糊里糊涂的吗？

我要回去，姑姑，姑姑……

王山向天一声吼，晴朗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的乌云翻卷，一小片不怀好意的阴影罩在湖面上空，忽然像打了个喷嚏一样，云层抖了三抖，一阵雨水呼啦啦的倾泻而下。

莫不是姑姑听见责罚于他？但他实在是冤啊！为了当摆渡人他吃了多少苦，先是寄宿在一个女人身体里，又闷又难受。接着又憋屈在一把扇子里，像是偷渡出境的人一样整日蜷缩在方寸之地，暗无天日。现如今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苦有所值、得偿所愿了，结果还是这般下场。

我不要，我不要啊！

“船家！船家！”一个青年撑着伞一边呼喊一边向他跑来。

那青年清秀俊俏，儒雅翩翩，只听他说到：“我要去钱塘门，船家可否渡我一程？”

王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僵硬如冰石，又嘎嘣嘣的碎成了渣渣。

这剧情……

他几乎要确认自己是穿越到剧组没错了。可是他略一定神，仔细端详了那青年半晌，和叶童长得确实不同，似乎更加英朗一些，他的心才颤悠悠的略略放下。

“船家！船家！”这时远处又有一声娇俏婉转的声音响起，甚是急切，甚是动听。

王山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已经在胸膛里炸开。抬眼一看，不远处两位小娘子雨中而立，身着一身青衣的那位姑娘容颜俏丽、分外灵动，她一边挽着身边的娘子一边向他召唤着。

而另一位一身白衣、素雅恬静，这纷纷的细雨不但没有让她落了狼狈，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如诗如画的韵味。

噗——

王山已经能看见自己错乱的灵魂想要投湖自决了。

那不是小青和白娘子又是何人？！

苍天啊！摆渡人？啊？摆渡人！我王山竟然穿越成了许仙和白娘子游湖借伞的摆渡人！

“啊——啊——”王山的心里是抗拒的，是崩溃的，但又是不由自主的，他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心智控制一般，只听那悠扬的曲调自他口中悠然而起——

西湖美景三月天呐，

春雨如酒柳如烟呐。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切莫穿越来摆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