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划（2 / 2）

皇帝陛下接过了霍夫曼侯爵的话头。爱德华注意到皇帝陛下的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上的那颗宝石很眼熟。

一颗淡蓝色的宝石，里面有一圈如同太阳的黑色纹路。

不，不只是眼熟，那颗宝石就是爱德华的眼睛，无限灵魂石“阿拉里”。

连皇帝陛下都是异端啊。

爱德华望天，看起来神殿真的是不行了。

“皇帝陛下是准备推翻神殿吗？”

“推翻神殿？哦，这种事情我不会想，神殿对民众的约束力还是很有用的。”

“那么，您想的是……？”

“把这个帝国变成我的帝国，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和路德维希公爵有什么关系？”

“雷吉纳尔德·路德维希、奥托卡·普舍美什二世、教皇尼古拉三世、文森特·霍亨斯陶芬，他们都得死，”马克西米连元帅以一种死气沉沉的语气回答道，“尼古拉三世也许不用死，但是他必须得退位，下一任教皇我们已经物色好了。”

在爱德华了解到的历史里，尼古拉三世从鲁道夫大帝的手上夺走了瓦拉几亚和摩尔多瓦行省，而在这两个行省被夺走后不久尼古拉三世就暴病而死。

现在看起来应该是鲁道夫大帝的杰作没错了。

“我的父亲告诉我路德维希公爵是一个善妒的庸人，而且自高自大。”

“雷吉纳尔德·路德维希和他的父亲波尔齐格·路德维希善妒，自高自大，但他们不是庸人。”

“但是我的父亲说……”

“你的父亲只是一介子爵，他能了解到什么？”

这次搭话的是大导师。

“那么实际上呢？”

“实际上波尔齐格和雷吉纳尔德的能力非常强，你也不想想他们可以坑死那么多亲皇帝的家族，扶植那么多灵祭祀和神眷者家族发展壮大，如果是庸人的话，怎么可能？”

“那么龙德施泰德家族？”

“你的外公格布哈德·龙德施泰德讨伐了霍亨斯陶芬的选帝侯伊莱亚斯·霍亨斯陶芬，为陛下扫清了继位的最后一个强敌，然而不到两年后他就被杀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懂了。”

爱德华默然，没想到这后面还牵扯到皇帝陛下。但是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有神殿撑腰的路德维希不应该害怕霍夫曼家族啊。

“因为你是一个变量，一个未知数，一个路德维希无法操纵的棋子。”

大导师的读心能力再次出现，他直接解答了爱德华的困惑。

“我？变量？”

“所有被灭家族的后裔都在路德维希的掌控之下，除了你，因为路德维希公爵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这是我那废物儿子做出的唯一贡献，”霍夫曼侯爵缓缓吐出几个烟圈，敲了敲他的烟斗，“你长大了，而且你学到了所有贵族该学的东西，毋庸置疑如果你了解到了真相你一定会向路德维希展开复仇。你会成为皇帝陛下的铁杆支持者，连被收买的可能性都没有。这样的你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我们的先锋，成为我们收复国家的第一步。”

“但是父亲和我都不知道真相！”

“我知道，所以你迟早也会知道，路德维希那家伙怕了，想除掉你们，所以他派出了杀手。那个杀手没有找到你，他就下手杀了你妈。如果你不是那天凌晨突然就走了的话，你现在估计已经死透了。”

“这就是全部了吗？”

“这就是全部，亲爱的爱德华。”

“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会从雷吉纳尔德和文森特入手，首先搞垮雷吉纳尔德，然后让文森特死于意外，讨伐最后一个选帝侯奥托卡，最后——弄死尼古拉三世。”

“怎么入手？”

爱德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路德维希公爵死了，如果有谁敢挡路的话爱德华会毫不怜悯地把他一并清除。

“路德维希家族最大的产业不是它的采邑，而是它的银行，爱德华知道银行吗？”

“知道。”

当需要进行大宗贸易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牵涉到动辄数千数万的金币交换，而这么多金币就必须得用大口的箱子来运输。这不仅不方便，而且还很危险，所以商人和贵族们就把金币存进银行里，身上只带着存金币的凭证，也就是所谓的金票，到交易地点以后再取出现金就可以了。

但是久而久之，商人们开始直接用金票交易，这些金票可以在银行里取出同等币值的金币，所以大家都认同金票具有和金币相同的效力。

这个时候银行家发现了商机，大多数人不会喜欢随身带着一大堆金币跑来跑去，所以商人们不可能一拥而上取钱。而他们的金库里存了多少金币没人知道，他们发行的金票实际上成了金币的替代品。

这是一个绝好的消息，银行家们从坐板凳收点手续费和保管费的人变成了大财主。虽然这些钱都不是他们的，但又如何？反正这些钱的主人不会一起来取。

所以银行家开始放贷，需要用钱的人以一定利率从银行家那里借钱，这样，银行家用不是自己的钱赚到了钱。

银行就是这么赚钱的，而阿勒曼尼境内最大的银行就是路德维希家族名下的矢车菊银行。

要搞垮路德维希公爵的关键，就在矢车菊银行上。

“应该怎么做？”

“银行最重要的是信誉，如果我们能败坏矢车菊银行的信誉，那么它会不攻自破。”大导师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木制的桌面，轻声说道，“但是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过程，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所以这个方法不行吗？”

“是的，这个方法见效期太长了，我们得用一些更快的方法。利用皇帝陛下的威望迫使商人挤兑也是一种方法，但是太粗糙，如果被路德维希告到神殿那里皇帝陛下就不得不收手，路德维希的威望只会变得更高。”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制定好方案了。”

“方案当然制定好了，我现在是在打消你的一些不必要的疑问。”

“好吧，那么，方案呢？”

“这种事情不能明说，我会直接把方案的一部分送到你的脑子里，务必记住，不得有误。”

没过多久，大导师便将由爱德华执行的计划传送到了他的脑子里。

果然是一个够大胆的计划。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绝对可以确保将路德维希公爵彻底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