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画长生隐身于一处稍高的屋顶,这是个难得的死角,能很方便看清四周地面的情况,而让处于下方的人很难发现她,兜兜转转几圈,别说袁府大小姐了,弄是没有发现哪是女子闺房?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袁府线路图,就着月光仔细识别。
当初小石头拿来这幅路线图,可是号称百分百精准,保准一图在手,畅通无阻!怎么自己顺着这图,倒像个无头苍蝇乱撞一通“不会是个假的路线图吧”画长生心中暗道。
仔细辨别半晌,她似想起什么一怔,随即双眉微皱,一把收起薄如蝉翼的图纸,一语中的,真是个假图,心中如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缓缓吐出,小声呢喃“居然又是鬼打墙,倒是小瞧了袁府,连屋舍设计都隐含阵法”
突然画长生眼风中出现一截衣袖,一闪而过。她立即凝神看去,片刻后那截衣袖又在左前方闪现一次,然后就听‘吱呀吱’,的一声开门关门声。
“天助我也”
画长生暗道一声,随即欺身跟上。
不消片刻,停在了一方院落当中,正厅的窗花上映出两个身影,但是画长生不敢离的太近,容易被发现,她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取下覆面的黑纱,罩住瓦烁,以免瓦片刹然移开月光倾入屋内。
大概是避免引人注意,屋内烛火很暗,画长生又隔了层黑纱,如同雾里看花,好在位置绝佳。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书房,陈设极是简单,除了必须品,就一张看不出何种材质的书案,一张同色的案椅,书案的一端放满了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另一端则是一摞摞不同的药材,书案后是一张整面墙的书架,整整齐齐的码满书籍。
而此时书案前,一位身着月白儒衫的男子负手而立,从画长生的角度看不出其面貌,但从他的着装,发色,体型,结合她得来的情报,此人应是袁家家主袁继望。
画长生正待搜寻屋内另一道气息的身影,视线盲区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恭喜袁宗主,喜的乘龙快婿”。
袁继望没有转身,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依然负手而立。
来人似乎早有预料,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只是袁宗主未免太小气了些,得此贵婿,连一杯喜酒也不舍得分给老朋友”
听到老朋友三个字袁继望眉头一皱,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沉声道“阁下慎言,老夫向来人缘浅薄,除了医者与病患不从有老朋友。老朋友三个字莫要再提。”
来人对袁继望银货两讫的态度也不恼,哈哈大笑三声道“袁宗主贵人多忘事,在下却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流。有道是舔犊情深,必竟希儿也曾唤我一声叔父,我这做长辈的贺礼总是少不得的。”
听到宝贝女儿的名字,袁继望再也压制不住怒意,赫然转身,脸色阴云密布喝道“木南庆,你到底要干什么。莫要忘了当初协议,此生陌路,互不相干,即是井水不犯河水,若再咄咄相逼,休怪我翻脸无情。”
木南庆完全不被对方的怒气影响,也全然不顾对方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的疏离,他神情自若,淡然道“袁兄误会了,在下此次是专程来贺喜的,别无他意”
对于木南庆的厚脸皮,袁继望是甘拜下风,虽然很不爽却也不再浪费口舌纠正,他恨道“木南庆,当初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设计陷害忠义之士,又利用我妻子要挟我,给你制造假证据,伙同武林败类诬陷,围攻画斐,可惜画斐,端方君子,视你为兄弟处处维护,到死都未识得你这人面兽心之人真面目”
画长生蓦然睁大双眼,全身血液涌上脑门,让她有瞬间的晕眩,陷害哥哥的凶手就在下面,若非天眼护命,哥哥早已九死一生,如今毕生功力毁于一旦,虽哥哥从未说过什么,但习武之人如何不懂,那样骄傲的人,要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接受,有那么瞬间她想不顾一切,拔剑而出,血债就该血还,但是不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没那么简单,那些欠哥哥的她一个一个都要讨回来,一个都不能漏掉。她咬紧牙关强行压制微微颤抖的手。
只见木南庆长袖一挥“我陷害忠义?你有何证据?我人面兽心?莫不是袁兄忘了毒药出自谁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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