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 以武乱禁(1 / 1)
吴铭啸声一起,郭璞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劝道:“贤弟不可鲁莽,莫震伤了烛光殿下!”
虽早知烛光已于祖蚕之茧内修成“神?灼日”奇功,此刻所发狂啸虽如山崩地裂一般,却绝难伤其分毫。不过郭璞好言相劝之下,亦不可不作理会,故此吴铭便暂歇片刻。不料啸声初断,不远处山间空寂处立时传来两声鸟鸣,尖锐辽远,直刺苍穹。
二人闻鸣大喜,知是双双以此回应吴铭适才所发啸音。忙向鸟鸣声来处看去,却不见双双腾空而其。见此情状,吴铭不禁忧心再起,暗道:“莫不是双双已为敌所伤,故此藏匿于彼?”当即不及细思,将怀中烛光向郭璞一递,旋即施展宇柱御空神功,跃向半空之间,接着双臂一振,便宛如雄鹰般疾飞而去!
郭璞见吴铭不需运“道隐仙踪”之术,即可凭空傲游,不由得钦佩至极,高声喝了一声彩。彩毕,忽觉怀中烛光娇躯一动,已径自跃回地面。郭璞见状,先是一惊,接着大喜道:“殿下已然无恙,实是万千之喜!”
哪知烛光甫一落地,却俏脸一板,啐道:“呸!小贼狂呼大叫,竟不怕惊到本公主。适才又胆敢舍我而去,果然无情,却何喜之有!”
郭璞闻言,不禁心中暗道:“嘿!烛光殿下早已醒转,只是贪恋公子怀中温馨,故此方闭目佯睡。唉,不想殿下已倾心若斯,如此看来,自己恐将再无机缘与她亲近了。也罢,日后但求殿下称心适意,景纯些许痴心又算得什么!”念及此节,郭璞轻叹一声后,便向烛光回道:“殿下息怒,想来公子为救神鸟,心中急迫,方乘空而去。若是双双无碍,稍候片刻,公子定可回转。”
“呸!不意这小贼竟借我奇肱至宝与烛光之身修成此御空腾飞之术。只是为何烛光亦神功大成,却难以如他一般自在飞舞,当真古怪!”烛光见吴铭疾翔而去,此刻已追之不及,心中不解,便随口将茧中之事吐露而出。
郭璞乍闻此语,心头不由得一震,当即颤声向烛光问道:“难道殿下为脱祖蚕神茧之困竟与、竟与......”言及此处,郭璞心中不禁一惊,匆忙噤言躬身谢罪,暗道:“自己怎可如此质询烛光殿下,当真鲁莽!”
烛光见他欲言又止后,满面惶恐之态,不由冷笑一声,鄙薄道:“本公主之事,尚不劳先生费心!先生若欲与烛光相亲,还望多多勤学苦。,若他日能胜得吴铭那小贼,烛光或可以身相许!”
郭璞见烛光一番言语间尽是嘲讽之辞,不由怒从心起,当下再不顾及君臣之礼,昂首正色道:“下臣仰慕殿下芳仪之心绝无虚假,只是并无非分之想。况且景纯素来钦敬吴铭公子之仁义,亦知非其神功敌手。加之我二人前世曾亲如手足,如今殿下既已倾心于他,景纯自代公子欢喜。不过殿下如将下臣看作是那背友之小人,景纯却绝不愿担此骂名!还请殿下于此赐死下臣,以赎景纯此刻不敬之罪!”
见郭璞神色凛然,烛光瞬间一愣,心念一转后,知其所言甚诚,便不再责怪于他,“嘻嘻”一笑慰道:“相国不必如此自谦,昔日先生忠公体国,烛光又非不知。此外吴铭公子于茧中另辟蹊径,与烛光同修‘神?灼日’奇功,本公主至今仍是清白之身,郭先生绝不可乱语。适才烛光言辞过重,还望相国莫怪!”
闻听此言,郭璞不禁暗吁一口气,刹时间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沉吟片刻后,方应道:“景纯又怎敢有何怨念,唯愿殿下平安喜乐罢了。不过吴铭公子应是以《文始真经》之神功助殿下终得大成,只是不料一念为善之际,反使自身修为圆满,实是可喜可贺啊!”
“嗯,先生所言极是,果然渊博。既如此,你我二人当速速前去接应公子才是!”烛光闻郭璞大赞意中之人,不由得芳心窃喜,又忧心吴铭眼下是否中伏,忙连连催道。
郭璞见她轻嗔薄怒之际,更显娇艳不可方物,当即心下暗叹一声,只得应了,与烛光同向吴铭落地之处疾奔而去。哪料到甫一动身,便见吴铭便已背负双双神鸟腾空又起,径直飞回。
二人见状,知是双双已为奇肱叛众所伤,大惊之下,忙加速迎上。不多时便与吴铭会于峰顶。之后吴铭不待两人细询,便即开口道:“依双双伤势看来,应是为要离大侠青釭长剑所伤,其后无力护卫楚楚,方远翔藏匿于山间!只不知要离大侠有何图谋,竟向自家神鸟痛下杀手,当真令人难以索解!”
“哼!莫不是你这小贼未曾细查,想恩师何等样人,怎会行此卑劣之事!”烛光在旁听罢,立时驳道。
郭璞闻言,心念一闪,却附和吴铭道:“贤弟所言恐为实情,景纯观要离前辈坚忍勇绝,为赴然诺,不惜舍家断臂。侠者,以武乱禁,区区一神鸟于其心中却又算得甚么?”
烛光与吴铭见郭璞如此一解,回思要离过往于帝畿所行之事,一时间不禁默然,均觉其所言颇是。吴铭心中则更为不忍,暗叹道:“王道霸业之成,竟使如此众多英雄纷然消逝,且累及家人亲友无数。实不知如此下去,世间纷争何时可止,唉!”叹罢,忽念及眼下仍未寻到楚楚踪影,不由得大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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