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别（1 / 2）

每年修者的名额向来都是大家都比较关注的，很快大家伙都知道了修者名单上的人是陆沅这件事，与陆家交好的几个街坊邻居都纷纷跑来贺喜，四大家族之一的曹家也不例外。

只不过看着曹家这架势不像是贺喜，倒像是嫉妒和威胁的意味……陆沅看着父亲一直里里外外的打点，一直忙碌到吃晚饭才停下来，陆沅心里一度很不是滋味。

距离确定名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了，眼看明天就是出发去国都的日子了。

陆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导致不必要的麻烦事，准备让陆沅收拾好东西准备今夜连夜出城。

陆川心里知道，利用司院名额把陆沅送去国都，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院子里小小的兰花又比前些日子开的更茂盛了，在这点点星空的映衬下，显得深邃迷人。

“爹！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陆沅恭恭敬敬向陆川行了个礼。

“臭小子，跑哪去了？”

即便是在暗淡的月光下，也掩饰不了陆川对儿子担忧的神情。

陆沅撇撇嘴解释道:“我给元泷大叔送草药去了，他老人家有多热情好客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啊我就被留在那陪他老人家喝了点酒，放心，我没喝多，好着呢！”

陆川轻叹了一口气，认真问道:“一会就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陆沅拍拍胸脯，挑眉说道:“坚叔早就把事情办的妥妥的了，他做事您还能不放心？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吧。”

陆川握住他的双肩，仔细的瞧着他的神色，又把他转了个身，认真问道:“元老头他有没有给你瞧瞧？有没有查看你的伤口？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会留下后遗症吗？”

陆沅右手握放在胸前，还示意性的锤了自己几下，安抚的答道:“他说我好的很，已经没事了，身体强壮的都能打死一头牛了，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陆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突然严肃，用极其歉意的语气说道:“说到底还是你爹我没什么本事……沅儿你……一定要小心曹家的人，知道吗？”

想起昨天李大头的话，陆川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把李大头为他亲自打造的匕首递给他:“你大头叔让你收好，不许再弄丢了。”

见孩子一直不说话，心里以为自己在赶他走，陆川绕有深意的安慰道:“毕竟这世道谁又知道还能安稳多久，出去闯一闯也好，如果能学会一些本领将来也好保护自己，在遇到事的时候，也比别人活下来的几率大些。”

他的手碰到父亲的手，父亲的手掌有些粗糙，起了很多的茧子，摸起来并不是很光滑。

从父亲的手中结过的匕首却重的犹如千斤坠，他竟觉得有些握不住。

被乌云遮住的月光显露出来，罩在这片大地上，也罩住了陆沅此刻内心深处的柔软，今夜的父亲喝了不少酒，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般的失意过。

他不是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只是心里不忍，言辞里有些难受:“我舍不得您，苏清，元大叔还有大家伙……”

陆川望着眼前早已长大的少年，眼角渐渐起了水气，不知是因为夜风吹起了沙子的原因，还是因为不舍。

陆川抽回他的手，一抹鼻子，生气的呵斥道:“我孤家寡人，用不着你瞎操心，一个大男人，在那哼哼唧唧的算个啥？

更何况，你小子能不能进去还是个未知数呢？怎么着，就这么想离开我这个老头子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去啦？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忘记了老子，就算是掘地三尺，老子都会去找你算账……”

见父亲恢复了往日的口气，陆沅抬起头来，突然一脸笑意，饶有兴致的说道:“其实我还是蛮感兴趣的，像我这样的人才，肯定抢着收我，到时候我肯定是能发家致富的，至于能不能记着您……还真不好说。

毕竟您老是揍我，这新仇旧恨的难免让我心里长了疙瘩……但是苏清妹妹就不一样了，她又漂亮又可爱，忘记谁，那我也不能忘记苏清啊……”

“臭小子，重色轻友，重色轻友！你倒是一点也不念着点老子的好！”

见这孩子提到苏清的时候，两眼放光，陆川有些不服气，伸手重重的敲了他脑袋一下。

陆沅也不感觉到疼，突然一把抱住眼前这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却还在穿着那件补了又补的老旧式军制棉服的男人，他的发丝有了不少白发，耳鬓微霜，比起十年前的他早已不在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