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2)
当然我同样也很好奇皇后赵倩的结局到底会怎么样。
不过赵丞相被灭了九族,相信赵倩也是凶多吉少。我在阿不那边问不出什么,又不想跟陶青搭讪,空下来的时候更多便是胡思乱想。
一行人进入长安城后,阿不激动地坐不住。将马车的窗幔掀开了一个角,看着街上一副热闹的景象,时不时地发出由衷的感叹。
“小姐,我们终于又回来了。”她说道。
我冲她笑笑,却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僵硬无比。
我被安置在了长思殿。
没有一进宫就被送去见刘锦,这倒是让我觉得相当意外。我身边除了阿不之外,还多了两个宫女。
其中一个竟是跟我有着几面之缘的容秀。
我听到她称我为陈姑娘,心里不由暗自嘀咕,难道我不是锦然公主么?我印象中容秀是个严肃而谨慎的人,不过相比起上次来,她对我的态度要毕恭毕敬很多。
“今后容秀会负责照顾陈姑娘的饮食起居。”她如是说。
阿不一听急了:“小姐都让你照顾了,那阿不干嘛去啊?”
容秀颌首,只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回答阿不。
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之后。容秀张罗着让我沐浴更衣。我以为又会是几个小太监抬一个大木桶进来让我跳进去。
岂知容秀让我跟着她。
出了长思殿的侧门,便见到一片绿地,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路蜿蜒着向前通向另外一座建筑。
我问容秀:“对面是什么地方?”
她答我道:“这是以后姑娘沐浴的地方,唤作清泉。”
喵的,我住的这地方简直就是超六星的酒店么!刘锦那只猪为什么给我这么好的待遇啊待遇?
话说,之前不管是在群马镇还是东煞,抑或是后来的乌恒。因为缺水的问题,我真的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泡在水里洗过澡了。最后一次,也就是索文烈带我去的温泉,想到那次被他从水里捞起来扔到马上,浑身湿漉漉地吹了一路的冷风差点冻成冰棍的经历我就火大。
容秀带我到了“清泉”之后,便见到两个身穿白裙的女童迎了上来。她们让我先在边上的小屋中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件纯白的丝裙。
身处“清泉”,尽管光着脚,身上只披了件薄裙,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一丝寒意。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似兰似麝,甚是好闻。
穿过一道挂了珠帘的拱门,便听到一阵潺潺的流水声。眼前豁然出现了一方偌大的方形浴池,浴池上方各雕了一只兽头,水便自兽的口中喷涌到到了浴池之内。
浴池设了三层石阶,池面上雾气腾腾的,就如同水面上蒙了一层薄雾一般。跟设在浴池边上的香炉中冒出的袅袅香气相互呼应,让人在恍然间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人间仙境。
信步走下浴池,只觉得一种温暖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酥酥痒痒的,说不出的惬意。
两个白衣女童上前来要伺候我沐浴,被我很惊惶地推辞了。她们见我坚持不让她们碰我身上,于是退而求其次,只好帮我洗洗头发。
她们先用不知名的香料涂满了的头发,轻轻按摩了一阵,最后用勺子舀了水细细地冲洗干净。享受着她们轻柔的“头皮按摩”,让我差点就在水中睡了过去。
在浴池中泡到昏昏沉沉的,从“清泉”出来时,双腿就好像踩在棉花团上一般,只觉得连同自己体内的污垢毒素都通过毛孔排空了,整个人说不出的清新。
容秀一直都候在“清泉”门外,小房间里已经整齐地放好了我要换的衣裙。从里衣到外套,连着鞋袜都是簇新的。
衣服之前都用香料熏过了,隐隐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我在关外野了有一年多,一下子又过回金丝雀一般的生活,周身都觉得别扭。
阿不说:“小姐的脸色好好啊,百里透红的。”
我说:“回头也带着你去泡一泡。”容秀的脸色马上变了变,轻轻咳嗽了声,我马上便意识到她是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懒得理会她,也不理会阿不的眼睛像是抽筋似地频频跟我使眼色,依旧我行我素地跟阿不谈笑着。
到了我跟阿不独处的时候,阿不哭丧着脸道:“小姐啊,你以后可别再为难阿不了,万一容秀去告诉皇上,说阿不以下犯上,阿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呐。”
我说:“不砍你的脑袋,我让皇帝把你发配到群马镇去,去见你亲爱的巴图哥哥。”
阿不窘迫地看着我,脸上更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容秀果然是资深的宫女,将我的饮食起居照顾地妥妥帖帖。即便我觉得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地相当烦人,但也找不出她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而斥责她。
我回宫后的三天,刘锦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只金色的小锦囊。
打开了一倒,从锦囊中竟然滚出了一枚银锞。另还附了一张白绢,上面只写了三个字:“记得否”
我心里一颤,那银锞便是我“下嫁”去托仑国的前夕包在饺子中的。当时还称道:谁吃了这一年便能走好运。
没想到竟然被刘锦吃到了。
只是他将这枚银锞又送回来给我,难道还当成了什么信物不成?还写个什么“记得否”还真得把他自己当情圣了。
他能记得啥呀,后宫佳丽无数个,恐怕他连我的面孔都记不清了吧。要我记得他,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历代君王均薄幸,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对皇帝产生感情,那还不是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而且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宫里的女人总喜欢斗来斗去……因为整天无所事事的,除了吃就是睡,每天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当然,猪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将来会有一天倒霉,而我却觉得。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把猪喂得饱饱的,所谓天上不会掉白食,这个道理我也懂。
皇宫毕竟不是翼南侯府,处处守卫森严不说,也没有狗洞可以钻出去。实在闲得慌了,我便拉着阿不去离长思殿不远的亭子里,摊开一张白绢,画画荷花蜻蜓。
阿不丫头在一旁替我磨墨,我见她眉头微皱,眼睛呆呆地盯着湖面,似乎满腹心事,便暗暗觉得奇怪。
我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问道。
“没……”她摇摇头,笑地有些勉强。
“没事就好。”我说,顿了顿又问她道:“之前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
“林子昂的事情。”
“哦。”她愣了愣,“还,还没呢……最近有点忙。”
“忙?”我盯了她老半天,苦笑道:“你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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