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夜碰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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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大过年的,你怎么在院里跪着,快起来。”娘说着便冲了过来,扶着我胳膊,想拉我起来,却瞅见我额头的伤口,满眼心疼,“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咋见红了?”娘说着把她领口的帕子拽了出来,一边帮我吹灰一边用帕子轻拭着。

爹从卧房里跑了出来,见娘扶着我往石桌走去,就提着灯笼出来,凑近看了看我的脸,也是一脸心疼,“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做什么?怎么不打着灯。”爹走到院口,把院门关上,扭头对我说,“不是说了,今天晚上别出来晃荡,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好生歇着去。”

我见爹娘都坐在旁边,忙伸出手,指着手腕上的玉镯对爹娘说,“我没事的,您二老看看,我这手镯能不能拿下来。”爹娘听了有点纳闷的瞅了瞅我的手腕,又瞅了瞅我的额头,更加奇怪起来,娘还伸手摸了摸我的手腕,触到我皮肤后又缩了回去。

“哪有什么手镯,你是不是刚磕着了?”爹娘对视了一眼,娘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好像我说的都是胡话般,有些担心我是不是今天碰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总是说些莫须有的东西。

我不信邪的用手捏着玉镯,在爹娘面前晃了一圈,然后认真的说,“就这里呀,你们看,我手正捏着它呢,我一直想取下来,却怎么也取不掉,刚就想找你们帮忙来着,就瞅见院外面二十多米的地方站着汐颜,我想追出去,却被石头绊了一跤。”

我话音刚落,爹就急的站了起来,踏步过来,摸着我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脑门,嘴里咦了一声,“这是魔怔了?”

我好生郁闷,又举起手来,指着玉镯问,“你们真的看不见吗?”爹木木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我看娘也是同样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这镯子竟然也是我一人能看见。

低头凝视着这镯子,却突然感觉那玉镯上的红点,又扩大了几分,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我刚才出了血,滴在这上面了?我用袖口擦了擦玉镯,却并没有改变什么,心里暗想,这镯子定有蹊跷,大家都看不到,就我看得见,而且它上面的红点还越变越大了,这怎么可能?

心里预感,这东西如果带着定会要了我的命,定要想办法把它给取下来。

我扭头,瞅着院里有没有什么称手的家伙,正好瞟见之前害我绊了一跤的石头,两步并做三步的跑过去,顺手捡起石头,准备往手镯上招呼,却被人从后面擒住了手,扭头一看,是爹,他眉头皱的紧紧的,用另一只手把我手上的石头夺了去,拉着我回了石桌。

娘站在他身后,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拽着我手,唤着我名,“玉琢玉琢,你是怎么了你这是,好生的怎么拿石头砸自己手呀,这要是有个好歹,爹娘还活不活了,是不是撞邪了,迷了心智?”

我见爹和娘的表情,都有些气笑了,忙解释道,“爹,娘,我没事的呀,就是想着要把这玉镯给砸了,哪儿想着还吓着你们了。”爹见我在说胡话,还带着笑,感觉我越发严重了,急的不知道说我什么,只得拿着那石头对娘发起牢骚。

“这石头哪儿来的,是不是你捡回来的,这真的叫我如何是好呀。”娘见爹冲他发起火来,也是委屈的摇着头,忙说这石头不是她拾回来的,不晓得哪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丢进我家院的,说着接过爹手里的石头,扬手往院外丢去。

“啪!”那石头原本应该安静的丢出院外,却在过了院围墙的时候,好像打破了什么透明的屏障,伴随着碎裂的声音,直直地落在院外,爹娘都愣住了,我也有些惊讶,难道娘砸着了路过的什么东西?

爹见我没有了异常,准备往院门走,想去看看院外发生了什么,却在他起身时,整个院子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一些爬行动物的身子和地面草树摩擦的声音,爹忙止住了脚步,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整个院子外面,四周都环绕着那个声音,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往我们院子冲了过来。

娘吓的两腿一软,坐在了石凳上,爹也觉得事有蹊跷,忙招呼着让我扶娘回屋,我哪儿能依他,今天那数以万计的黑虫可是谁也拦不住的,谁晓得现在院子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放心让爹独自面对。

我推了推娘,让她进屋里帮我些油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娘听话的回房里了,娘扶着墙,一步步往房里挪去,见她刚进了卧房,我就听见院门上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是有东西在敲门。

我一惊,和爹对视一眼,又都望向五米外的院门,院外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敲门声,我数了数,是四声,爹见门外刚敲完,便轻咳了一声问道,“门外是哪位?”

“咚!咚!咚!咚!”爹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又响起了急促又有力的几声叩响,那力气太大了,好像被爹的声音吸引了似的,用力的敲着门板,震的门框上的细灰都落了下来,我和爹,都不敢动了,晓得这外面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若是邻居,定然不会用这力道喊门的。

我顿时没了办法,拉着爹的袖子,想着这几天的经历,突然好希望他能在这里,想来他定也能救得了我们。

正想着,就看见,院门旁的围墙上方,有个尖尖的东西升了起来,那黝黑发亮,好似甲壳般,一节一节的,在尾端竟然是一个尖锐的刺头蜷曲的对着我们方向,这不是毒蝎吗?可是这个体积,得是多大的毒蝎,我惊得连连退步。

小时候还见过这玩意,村里有个小孩被指头大小的蝎子扎过,他手还肿了些日子,不晓得这个蝎子是什么品种,有没有毒,这要是被扎住,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了,何况这毒蝎竟然有这么大个头了,谁晓得活蝎还是妖怪。

爹也被吓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想起袖口里的炮仗,忙扭身把灯笼里的烛拿了出来,对着炮仗信子便点燃了,带出刺刺啦啦燃烧引头的声音,被爹抛在院门口一两米的位置,可是却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声响,它只是燃烧了几秒,便整体变成了一摊灰烬。

我和爹对视一眼,心想这次还真的完了,心里不禁埋怨起瑜伯来,他怎么买来这种东西,救命的宝贝,怎么能这么凑合。

正气恼着,就听见娘从身后卧房跑出来的声音,她拿着两三个烛台,有红的有白的,还拿着三个火把,跑到我们跟前,端起石桌上的烛便点了起来,一下子,多了几个光源,我也不晓得这有没有用处,我们仨一人举着一个火把,对着院门,生怕那东西会冲进来。

那门外的东西,见我们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就好像用了点力道,竟然将门吱呀一声给打开了。

我们仨死死的盯着门口,吓的脚软,靠在石桌上,只见那尾巴,竟然慢慢的矮了下去,直到墙上面什么都看不到,而院门的位置却没有一个影子,只有远处的一片漆黑。

我总感觉,可能等下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冒出来了,后背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扭头看娘也吓的浑身瘫软,她只能扶着石桌站着,另一个举着火把的手微微发颤,爹虽然站在我俩前面,我也看见他紧握的拳头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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