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怖童话(1 / 2)
“嗯...”
“嗯嗯,我听着呢。”
“不必了,那两件宝贝还是留给秘文书库慢慢研究比较好。”
在列车上,江雪明又接到了奥斯卡的电话,狼哥谈起萨尔瓦多·达利大师的作品,除了使人发狂舞动的音乐盒以外,还有一张引人狂笑的面具,一对让人咯吱窝发痒的硅胶手指。
这三样灵能机关都是匠王达利用来对付山妖巨怪的杰作,雪明认为它们应该留在萨拉丁或秘文书库,为猎团开辟新的道路。
离死偶机关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闲暇无事,他从列车的杂志柜面翻来几卷报纸,想看看最近的新闻。
《三十三区的瘟疫究竟是什么?癫狂蝶圣教又回来了?》
此类红标大字在报纸页头的位置十分显眼,不过boSS已经给出了一部分解释,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月神杯备选赛拔得头筹,巴洛克利城三十二人青年队一身铁胆!》
这是战团队伍选出来的菁英,巴洛克利城也是最靠近月神杯总决赛祖拉会场的首府,这地方长大的孩子能征善战,受骑士战技的影响极深。
头条都没什么感兴趣的,看看豆腐块(小广告位的文章)栏目吧。
除了几篇小说的导读,寻人启示和广告以外,还有维克托老师新书的消息。就在江雪明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的时候。有个形色可疑的年轻人突然从前方车厢的链接处朝着这头一路走来。
这年轻人有一头红褐色的头发,戴着厚实的毡帽,一身呢衣都是白色的宠物毛发。
为什么说形色可疑呢?
这人手上提着两个箱子,衣服也不像他本人的,尺寸要大两号。走得非常快非常急,好像在躲避追捕。
当这小子越过雪明身边时,雪明便抬腿去拦,这种拦路行为明显激怒了年轻人。
“别挡道!神父!”
听见年轻人的声音时,江雪明警觉起来——这是个女孩。
离得近了,雪明便看清这姑娘的长相,是个皮肤粗糙的凯尔特人,嘴唇很厚,有一对绿油油的眼睛,额头有些许粉刺,两颊因为剧烈的奔跑活动变得红彤彤的。被雪明这条神袍下强而有力的大腿拦住,这姑娘也不好直接撞上去,更是跨不过两座之间的道路。
“你手上的箱子是谁的?”江雪明不紧不慢的问,没有放行的意思。
列车依然在飞速运行着,他不理解这姑娘为什么要逃跑,但是从种种异常行为来看——这个小丫头应该是一个报童,在车上偷东西。
“要你管?!”女孩没有多少复杂的心思,被神父拆穿盗窃行径就立刻认罪,“把路让开!”
雪明的腿依然架在道路中间,小姑娘手上提着重物,无论如何都闯不过这一关。
她见这神父不回话,越来越焦急,身后传来乘务员的叫喊声,于是果断起脚。想把雪明的腿给踹开,可是这一脚下去,她反倒感觉自己的脚趾扯到筋络伤到骨头了!
“我操!真他妈见鬼!你这蠢杂种竟敢坏我好事?!”
红发姑娘没有逗留的意思,这一脚下去也把她自己踹清醒了,是踩到了钉子上。她再也不作留恋,把两个箱子一丢,立刻往旁侧车窗逃窜。
雪明没有急着逮人,他在这小丫头身上暂时感觉不到灵能,也没有授血单位的信息素,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手脚麻利的小贼翻窗上车顶。
他打开皮箱,就看见两个箱子里装满了现金,足有两百多万辉石货币。
“这些钱是用来干什么的?”
雪明没有去想这个钱的主人是谁,反而开始困惑钱财的使用场景——hc卡的支付方式非常方便,地下世界有关于混沌之种的普及,已经落实到了每一个无名村镇,但凡有银行的地方,大笔金额交易刷银行卡就够了,什么交易需要那么多的现金呢?
“客人!客人!”
乘务员姗姗来迟,赶到神父跟前时,这位铁道运营部的员工立刻脱帽致歉。
“不好意思,这些钱是另一位旅客的,您把那个小贼赶跑了是么?”
江雪明:“我看她不对劲,就拦她路,她丢下箱子就跑了。”
乘务员笑着应道:“哎!可多亏您帮忙,这...”
说到此处,乘务员低头看见钱箱已经打开,也有点难为情的感觉。
“这不是您的东西,您怎么给人家打开了呀?”
江雪明反问道:“你看见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冲你丢俩箱子,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
乘务员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哦!哦!没事的,车站都有安检,爆炸物它上不了车。”
“那怎么还能让一个小贼溜上车呢?”江雪明招了招手,指着行李架上的武器箱:“哥们儿,看好我的东西,我去找找她。”
乘务员紧张道:“不合适吧?”
雪明把乘员证和身份卡交到对方手上,没有答话,立刻钻出窗来到车顶。
“小心点儿!”乘务员还在窗边喊话。
雪明脱了外衣丢回去,就见到那小贼已经往车尾跑出去老远了。
他箭步追上,迎着狂风一路往前边跑边喊。
“跑什么!不要命了?!”
小贼应道:“你追我干什么呀!我认识你吗?!操你妈的!”
江雪明:“你站住!”
小贼:“我就不!”
江雪明:“我不是青金,也不是警视厅的民兵,我就好奇,你从哪儿搞来那么多钱?你给谁办事呀?”
小贼:“凭什么告诉你!?”
江雪明:“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小贼:“哈哈哈哈!帮我?你以为你谁啊?你是枪匠吗?!”
两百来米的车箱走到尽头,在这种危险且混乱的环境中,雪明也不敢放开步子全速奔跑,他惊讶于这小贼攀行疾走的能力,这报童的身手不一般——像是常年在车顶逃窜才练就这一身逃命的本事。
到了车尾的小平台,他一下子跟丢了,重新钻回列车里,就见到最后一节空荡荡的车箱。
人不见了?消失了?
雪明没有犹豫,他立刻来到乘务员的休息室一侧,打开厕所的门,紧接着钻进风道。跟着气味一路追过去,从狭窄的风道往里边蛄蛹,就看见那小贼刚刚爬过复杂的电气管道,半蹲在无痕音响的木板上,眼神惊恐的看着身后这位阴魂不散的神父。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都变小了,不敢大声说话——
——这个地方连乘务员都找不到,民兵都钻不进来,为什么这个神父能跟过来?
雪明一点点爬到这姑娘身边,一起蹲在第二十节车厢的音响上。
他盯着这姑娘的眼睛,从中能感觉到恐惧、迷惘和无助。
“你告诉我,那两箱子钱是怎么回事?有人要你帮忙办事?谁让你偷的?还有你偷的是谁的钱?”
就在这个时候,这姑娘不敢讲话,突然捂住嘴,屏息凝神想要逃避追踪。
车厢里传来愤怒的叫骂声——
“——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吗?!谁在看钱?!”
“没抓到?你们居然让那个贱种跑了?!”
“我告诉你!要是在十年前!她就应该进被卖进窑子!交通署的民兵都是税金小偷!他们干过一件有用的事情吗?”
“操!操你妈!听见了吗?我操你妈!”
......
......
连续不断的叫骂和乘务员道歉声此起彼伏,江雪明也听不明白是什么个事儿。
直到话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了,这报童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在木板边。
江雪明不紧不慢的从衣兜里掏出烟盒,给这姑娘送去一支烟——
“——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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