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腐朽的艺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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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艺亭

名字来由之——腐朽的艺术。

朽艺亭坐落在莲花路,地段可谓寸土寸金,这里的人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名人戏子,每天来往不停歇,和上海最受欢迎的歌舞厅金玫瑰,第一银行东方银行,和上海商会会址坐落在同一条宽阔大道上,形成强大的纸醉金迷之地。

而朽艺亭在这里,却显得十分孤寂落寞,据这里爱听戏的老人们说,朽艺亭,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开过张了。而且,在十年前,朽艺亭并不叫朽艺亭,它的原名叫长望阁。

听闻长望阁的主人酷爱唱戏,已经达到爱戏如痴的境界,但奇怪的是,他却极少登台表演,只有每月初五,长望阁的主人才会现身,因为那时他的唯一知音会准时落座在正对戏台,二层的雅座上,隔着一幕若隐若现的珠帘,静静地欣赏戏台之人,欣赏他的一颦一笑,婀娜姿态,翩翩风采。也只有每月初五,因为主人的登台,长望阁的名额会因此爆满,为确保场内体验,初五的名额会比正常数量要少近一多倍,千金难求一票。而在十年前曾亲眼见识过长望阁主人一展歌喉的人,原来就是极少数,现在,更是难觅当年有缘之人。

据说,长望阁名字的由来,是当年长望阁的主人,为日夜期盼他唯一知音,每日盼望,能够亲自看他在戏台之上为他唱那独一的戏码,亲手提名了那副珍贵独一的牌匾。

因为主人的身姿歌喉,长望阁曾经创下的盛况空前的记录,至今金玫瑰都难以超越。如今回想起来,最让世人可惜的,还是长望阁昔日的陨落。至于真正的内情,知情人甚少,坊间各种传闻满天飞舞。

有的人说,长望阁的主人在十年前就以娶妻成家,为了家庭的安定,再也不会再度登台了;有的人说,长望阁的主人患了恶疾,为与世长辞后不影响长望阁的招牌,所以在苟延残喘之际将长望阁改名;还有的人说,长望阁的主人有成仙的资质,没了唯一的知音,在世上便没了牵挂,恰好又被路过的仙人点化,所以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飞天成仙了。

“还有的人说,长望阁的主人,是天底下难得一寻的痴情郎,更是伯牙绝弦的真实演绎。没了知音,唱再好的戏,都不会再有真正懂得欣赏的人,登台,不会再有任何意义,没有属于自己的钟子期,唱再好的戏,也只是空座回应。”

深夜,原本奢靡雅致的长望阁,如今十年不曾开张,现已不堪入目,只能随意打扫出一张圆桌,供宋函青坐在这里,念往日辉煌,惜今日落魄。

站在她身后的人戴着一双黑色皮手套,显然是刚才开车的司机。

“宋处,难道……您认识当年朽艺亭的那位名角儿?”

司机长的眉清目秀,也是一位中国人。他是汪延宪身边的人,一早接到命令,来码头接一个重要人物。但看司机的反应,看到宋函青后他并没有显得惊讶,也没有被她的美色震惊,更多的像是多年未谋面的老友相见,说话的语气,相处时的状态,和看她的眼神,都像极了。

朽艺亭的传说在茶余饭后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他虽然长待在汪伪总部,但作为本地人,若想不知道朽艺亭的故事,那才是真正的难。

今天新来的领导,竟能得知当年朽艺亭主人的过往,这才不能让他不为惊讶。

一盏蜡烛,无法将宋函青深邃的眼眸照亮。

深邃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苦涩,她勾起嘴角,轻哼了一声,似乎是陷在回忆中没有脱身。

“是啊,认识,不仅认识,我们的关系……还很不一般呢。”

她说完,轻笑了一声,看着满是灰尘,难寻昔日之风的戏台。十年时间,转瞬即逝,宋函青曾不停麻痹自己,自己之所以一直常驻在汉城,和长望阁并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她不是为了躲避,更不是为了逃避现实。

现如今念起曾经在这里的回忆,她才感受到,十年的隐藏麻痹,抵不过一时故地重游。

“朽艺亭主人的传奇故事在下也偶有听闻,宋处认识这般传奇人物,相比对这里,也有非一般的感情故事吧?”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打在门窗上,显得里面二人甚是孤寂。

莲花大街

暴雨的突如其来,洗刷的整天街上都难寻路经的人影。在这条大街上最凸出的,就是停在朽艺亭前,已经熄火的黑色轿车。

在同一视角,看得到朽艺亭的转角,一辆军绿色皮卡,悄无声息的停在路边,而里面的人,正蓄势待发。

当冷枪面世,藏在暗处的纪雯菁突然出现,打开车门利落的坐了上去。

陈佛海不解的看着摘下大檐帽的纪雯菁,“什么情况?”

手里拿着大檐帽,纪雯菁一头乌黑的秀发上还一直嘀嗒嘀嗒嘀的不停落下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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