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关外风雅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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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抚掌道:“哦!我明白了,那阴阳人早已中毒,只怕一见着快活王的面,就立刻死了,这正和那些一入仁义庄就死的人一样。”

染香道,“哦?……嗯……”

沈浪道:“她如此做法,只是要将白飞飞送入快活王手里。”

染香道,“你现在已完全懂了?”

沈浪叹道:“我还是不懂,她为何要将白飞飞送入快活王之手,难道是要效法勾践将西施送给夫差的故事?”

染香道:“也许是。”

沈浪又叹道:“只可怜白飞飞,她本是个纯洁的女孩子。”

染香的眼睛突然圆了,道:“你喜欢她?”

沈浪道:“我不能喜欢她?”

染香道:“能……能……能……”

突然银铃般的娇笑起来,笑得像是已喘不过气来。

沈浪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都不信任的,就连楚鸣琴与李登龙夫妇,他们虽然在为你们做事,但却还是将一切事都瞒着他,他们非但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甚至连他们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染香道:“他若是知道了,又有谁能担保他们不将这秘密泄露给快活王,尤其是那春娇……哼!那样的女人,谁信任她,谁就要倒霉了。”

沈浪道:“你呢?”

染香嫣然笑道:“你猜猜看。”

沈浪笑道:“我相信你……”

突然一个翻身掠到门口,一手拉开了门。

那徐娘半老的春娇果然已站在门外了。

晚饭是丰富的,酒,更是出名甜美。

楚鸣琴调着酒,他调酒时的神情,就像是名医试脉般谨慎严肃,像是已将全副精神都贯注在酒杯里。

他衣裳穿得很随便,头发也是蓬乱着的站在李大少身旁,谁都要以为他是李大少的佣人。

但他的那张脸,那张冰冰冷冷,全无笑容的脸,却满是傲气,若是只看脸,李大少就像是他的佣人了。

沈浪瞧着他,笑道:“我未见足下之前,委实未想到足下是这样的人,我也有个朋友乃是酒徒,他委实和足下大不相同。”

楚鸣琴冷冷道:“在下却非酒徒。”

沈浪扬起了眉毛,道:“哦?”

李大少却已笑道:“楚兄虽善于调酒,但除了尝试酒味时,自己却是滴酒不饮的。”

沈浪失笑道:“楚兄既不喝酒,为何要调酒?”

楚鸣琴冷冷道:“喝酒与调酒是两回事,喝酒只不过是游戏,调酒却是艺术,能将几种劣酒调为圣品,便是我一大快事,这正如画家调色为画一般,阁下几时见过画家将自己画成的画吃下去的?”

沈浪倒也不禁被他说的怔了一怔,抚掌大笑道:“妙论,确是妙论。”

春娇咯咯娇笑道:“他本来就是个妙人。”

喝酒时李大少的精神当真好得很,左一杯,右一杯喝个不停,全未瞧见春娇的脚已在桌下伸入这“妙人”腿缝里。

但沈浪却瞧见了。

李大少喝的虽快,倒下的也不慢,自然更瞧不见春娇的手已在桌下伸入沈浪的衣袖里。

但染香却瞧见了。

她突然轻哼了一声,道:“真可惜。”

春娇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染香道:“一个人只生着两只手,两只脚,这实在太少了……比如说春娇姑娘你……你若是有四只手,四只脚那有多好。”

春娇的脸皮再厚,也不由得飞红了起来。

染香冷笑道:“春娇姑娘,你的脸为什么如此红,莫非是醉了……嗯,一定是醉了,咱们正也该走了。”

一把拉起沈浪的衣袖,竞真的拉着沈浪走了出去。

沈浪摇头轻笑道:“你……你为何……”

染香道:“你莫忘了,现在我是在扮你的老婆……大老婆也好,小老婆也好,都是要这样子,否则就不像了。”

沈浪苦笑道:“幸好我未真个娶你。”

沈浪与染香前脚一走,春水后面就骂上了。

“骚狐狸,又等不及了么?”

春娇飞红的脸已变为铁青,叱道:“要你多什么话?还不快扶你家大爷回房去。”

春水眨了眨眼睛,笑道:“大爷今天晚上是不会醒的了,阿姨你只管放心吧。”拉着明珠,扶起李大少,一溜烟去了。

春娇咬牙道:“小鬼…小鬼。”

她第一声的小鬼还骂得不怎么样,第二声小鬼却骂得又媚又娇,她第一声小鬼是骂春水,第二声却已是在骂楚鸣琴。

她嘴里骂着小鬼,人已躺入楚鸣琴的怀里。

楚鸣琴却只是冷冷地瞧着她,像是瞧着个陌生人似的。

春娇媚笑道:“瞧什么?没瞧过?”

楚呜琴道:“的确没瞧过。”

春娇道:“哎哟,你这没良心的,我身上什么地方没有被你瞧过几百次了。”

楚呜琴冷笑道:“但直到今日,我才认清楚你。”

春娇道:“你今天可是吃了冰,怎他说话老是带着冰渣子。”

楚鸣琴道:“我问你,只要是男人,你就对他有兴趣么?”

春娇“噗哧”一笑,道:“原来你是不喜欢喝酒,倒喜欢吃醋,你这小笨蛋,难道还不明白,我和那小子勾勾搭搭,还不是为了你。”

楚鸣琴道:“为我?哼!”

春娇道:“咱从前三个人,在这里本来过的很舒服,现在那小子来了,若是将咱们轰走,你……你难道不着急。”

楚鸣琴道:“你要替人戴帽子时,理由总有不少。”

春娇咯咯笑道:“但你只管放心,姓沈的已被染香那骚丫头缠得紧紧的,我就算是想要下手,可也没法子……”

楚鸣琴冷冷道:“所以你失望的很。”

春娇笑道:“幸好我一计不成,还有二计。”

楚鸣琴道:“难道你还能**他不成。”

春娇道:“我却可以杀了他。”

楚鸣琴动容道:“杀了他,你敢,若是被王夫人知道,你……”

春娇笑道:“我自不会自己动手。”

楚鸣琴道:“你……你也休想要我动手。”

春娇道:“你……我做梦都未想到你会杀人。”

楚鸣琴道:“你想到要谁杀人?”

春娇缓缓道:“你莫非忘了明天谁要来么。楚鸣琴动容道:“你是说……快活王?”

春娇道:“嗯,除了快活王,还有谁能随随便便的杀人,姓沈的若是被快活王杀了,又有谁敢为他出头。”

楚鸣琴道:“快……快活王又怎会杀他。”

春娇柔声道:“我自然有法子的,你只管放心……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越紧越好……嗯!这样才是好孩子。”

染香一直拉着沈浪,直到门开的时候才松手,但等她开了门,再回头,沈浪却已不见了。

她恨得牙痒痒的,也只有咬着牙等着,月色从树梢漏下了,洒满窗户,就像是一片碎银子。

窗子突然开了,满窗月色将沈浪送了进来。

染香咬牙,道:“我现在才知道,做老婆的在家里等丈夫,那滋味真不好受。”

沈浪微笑道:“做丈夫的更不好受,一不小心,绿帽子就上了头,尤其他若是时常喝醉,那绿帽子更来得多。”

染香娇笑道:“这么说,你就该劝劝熊猫儿莫要娶老婆才是,那醉猫儿若是娶了老婆,绿帽子岂非要堆成山了。”

沈浪道:“非但不能娶老婆,简直连女人都莫要接近最好。”

染香道:“为什么?女人又不是毒蛇。”

沈浪道:“女人虽不是毒蛇,但却都是怪物。”

染香道:“怪物?女人有什么奇怪之处。”

沈浪道:“一个普通的女人,平时也许温柔的很,但当她一旦认为有人侵犯她的利益时,她立刻就会变得比豺狼还狠,比毒蛇还毒。”

染香啐道:“你方才撞了鬼么。回来说这些鬼话。”

沈浪微笑道:“我方才虽未撞见鬼,却听见一段有趣的鬼话。”

染香突然坐了起来,脸也发红了,娇笑着问道:“呀!原来你偷听去了,你……听见了什么。沈浪道:“女人……唉,女人为什么总是对这种事情兴趣浓厚,可惜,我听见的却不是你所想听的……?”

他淡淡一笑,接道:“我只不过听见有人想杀我。”

染香失声道:“春娇?这婆娘疯了。”

沈浪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咱们的来意不明,自然难怪别人多心……女人若是不多心,这世界还成什么世界。”

染香咬着嘴唇喃喃道:“好,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法子杀你。”

沈浪道:“她自然不会自己下手。”

染香道:“谁下手都没关系,反正……”

沈浪微微笑道:“快活王下手又如何?”

染香失声道:“快活王?”

沈浪道:“快活王明天就要来了。”

染香变色道:“这……这怎么办?我早知不该将你的名字告诉她的,沈浪……唉,快活王若是听见”沈浪“这名字,什么事都砸了。”

她突然跳下床,掩起衣襟往外走。

沈浪道:“你要去哪里?”

染香道:“去哪里?自然是先去宰了她。”

沈浪笑道:“我说的不错吧,女人只要知道有人对她不利,立刻就会变得又狠又毒,春娇如此,你也一样。”

染香恨声道:“不杀她,难道还等她破坏咱们的大事。”

沈浪道:“她什么事也破坏不了的。”

染香道:“为什么?”

沈浪道:“她有法子,难道我没法子。”

染香道:“你有什么法子?”

沈浪笑道:“我正想不知该如何才能接近快活王,此番正要将计就计……”突然顿住语声,倒在床上,拉过了被,竞要睡了。

染香跺脚道:“说呀,接着说呀。”

沈浪道:“不能说了,天机不可泄漏。”

染香再问他,他竟已睡着了,而且像是真的睡着了,染香推也推不醒,摇也摇不醒,简直睡得像石头。

结过婚的男人想必都知道,装睡,有时却是对付女人的无上妙着,再狠的女人遇到这一着,也没戏唱了。

染香的手推着,脚踢着,嘴里骂道……但她毕竟也有累的时候,她毕竟也还是不能不睡觉。

等她醒来时,沈浪又不见了。

清晨,山林里朝露清冷,鸟语啁啾。

沈浪负手在林问踱着步,像是又悠闲,又开心一一他心里纵有千百件心事,世上也没有一个人瞧得出。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穿林而来。

沈浪微微一笑,喃喃道:“来得倒真早。”

他身子一闪,就掠上树枝,自枝叶问望下去,只见两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的骑士披着绣着金花的藏青斗篷,迎风洒了开来,肩头露出半截剑柄,剑柄的红绸,也迎风飞向后边,从上面瞧下去,当真是幅绝美的图画。

这两人既精骑术,又像是轻车熟路,自林中长驱而入,笔直驰向李登龙夫妻所住的小楼。

春娇居然已回去,正挥着丝中,在楼头招手。

沈浪远远瞧见骑士下马,春娇下楼,三个人说着,笑着,也不知说了什么,突然骑士们的神情变了。

其中一人仿佛厉声道:“真的么?”

春娇不住地点头,两个骑士霍然转身而出,所去的方向,正是沈浪的居所,沈浪正是在这条路上等着。

他此刻已知道这两个骑士必定是“快活王”属下的“急风三十六骑”中人,这两人果然俱是骑术精妙,少年英俊,瞧他的步履身法,也可看出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但沈浪却仍未猜出春娇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

只见这两人越走越近,沈浪直等他们两人走到树下,突然笑道:“两位要找人吗?”

那两人一惊之下,齐地退步,扶剑,仰首,两人不但动作一致,不差分毫,就连喝声也是同时出口。

两人齐声喝道:“什么人?”

喝声出口,自然就已瞧见斜斜坐在树枝上的沈浪。

柔软的树枝在晨风中摇来摇去,沈浪的身子也随着树枝摇来摇去,时时刻刻都像是要跌下来,却又总是跌不下来。

快乐王属下自然识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轻功,两人面上虽然微微变色,却并未露出十分惊慌之态。

沈浪也不禁暗中赞好:“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

只见这两人俱是二十三四岁年纪,都是高鼻梁,大眼睛,两人的装束打扮,更是一模一样,洒金斗篷,织锦劲装,胸前各有一面紫铜护心镜,唯有镜上刻的字不同,左面一人镜上刻着的“‘七”字,右面一人却刻的是“八”,这急风三十六骑,原来竟有着编号。沈浪笑道:“急风骑士,果然英俊。”

那第七骑士厉声道:“你是谁?”

沈浪道:“两位若要找人,想必就是找我。”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扶剑的手,已经握住剑柄。

急风第八骑士厉声道:“你就是要找我家王爷的人?”

沈浪暗笑忖道:“我还当春娇向他们说了什么,原来竟是说我要找快乐王的麻烦,唉,这虽是最简单的挑拨嫁祸,借刀杀人之计,但却当真也是最有用的,奇怪……女人们为何总是能找出最简单又最有用的法子……但她只怕却连自己都不会想到,她的信口胡言,竟真说中了我的来意,女人难道真的都有灵感不成。”

沈浪心里哭笑不得,口却大笑道:“我若说‘不是’,两位未必相信,我若说‘是’,两位也未必相信,所以是与不是,不如让两位自己猜吧。”

那两从交换了个眼色,齐声道:“好,很好。”

竟转过身子走了。

这一着倒是出了沈浪意料之外,沈浪也不禁怔了怔,哪知就在这时,突听“哧,哧”两响。

两支短箭,自金斗篷里飞了出去,直取沈浪咽喉。

这两支箭来势倒也不弱,但沈浪……沈浪虽觉意外,也不过只是轻轻一招手,两支箭便到了他手里。

他微微一笑,道“如此厚赐,担当不起。”

手一扬,两只短箭已飞了回去,去势比来势更急,急风骑士拧身退步,“呛嘟”,长剑出鞘。

两支箭竟似算准了他们长剑出鞘的位置,“叮”的,恰巧击中了剑尖,两柄剑就像是弹琵琶般抖了起来,龙吟之声久久不息。

龙吟声中,两道剑光突然冲天而起,一柄剑直划沈浪的腿,另一柄剑却砍向沈浪坐着的树枝。

沈浪笑道:“急风十三式,果然有些门道。”

他说完这句话,树枝已断了,但他的脚却未断,他已安安稳稳坐到另一根树枝上,瞧着急风骑士微微地笑。

急风骑士却再也笑不出来,两人面色已发青,心里已知道坐在树上这小子,武功实在自己之上。

但快活王门下的“急风三十六骑”从来有进无退,何况他们那战无不胜的“急风十三式”也不过只使出一招而已。

两人脚尖沾地,再次腾身而起,剑光如惊虹剪尾,一左一右,闪电般划向沈浪的前胸后背。

沈浪的身子却突然向下一沉,竟恰巧自两道剑光间落下去,两只手也未闲着,竟往他两人脚底轻轻一托。

等到沈浪落在地下,急风骑士却已被沈浪托上树梢。

只听“哗啦啦”一阵响,一大片树枝都被他俩压断了,两人惊慌之中,心神居然还未乱。

两道青蓝色的剑光,竟又自木叶中直刺而下,自上而下,剑光的来势更急,更炔,更狠,更准。

但沈浪却又自剑光间冲天飞起,等到剑光落地,他又已坐到方才那根树枝上,微微笑道:“下次再上来时,要留心身上的新斗篷,莫要被树枝扎坏了。”

急风骑士怒吼一一声,再次挥剑而起。

这样上上下下八次,沈浪连衣服都未皱一点,但急风骑士的斗篷却果然已被扎得不成模样。

两人头上已流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睛已发红,头巾里已塞满树叶,靴子竟也被沈浪乘势脱掉。

但两人咬紧牙关,还要拼命。

沈浪点头笑道:“好小子,倒真有种。”

这一次他不等两人跟起,突然飞身而下。

急风骑士一惊击剑,两柄剑仍然中规中矩,丝毫不乱,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毒蛇出穴般回旋刺出。

这两剑才是他们的真功夫,只见剑法变幻闪动,竟摸不清他们要刺的究竟是什么部位方向。

但沈浪却根本不需摸清他们的方向。

沈浪两掌一拍,竟将两柄剑夹住了,只听“喀呛”两声,两柄精铜剑竟被他一夹折成四段。

沈浪手掌一翻,夹在他掌心的两截剑尖突然飞了,又是“哧哧”两声,两截剑尖竞插入他两人的头巾里。

这两人就算再狠,此刻可也不敢动手了。

两人手里拿着两段断剑,瞧着沈浪直发愣,他们实在想不透,这最多和自己同样年纪的小伙子,哪儿来的这一身神出鬼没的功夫。

沈浪也瞧他们,微微笑道:“还要再打么?”

急风骑士对望一声,突然齐声道:“不打了。”

沈浪笑道:“既然不打,就回去吧。”

急风骑士道:“我们回去了。”

突然一齐翻转断剑,身自己胸膛刺下。

沈浪却似早料到他们有此一着,身形一闪,出掌出风,“当”的,两柄断剑已俱都落在地上。

急风骑士嘶声道:“你,你为何出手拦阻?”

沈浪道:“不胜则死,快活王门下果然傲骨如钢。”

急风骑士厉声道:“剑在人在,剑折人亡,此乃本门规矩。”

沈浪微微一笑,接道:“但两位不妨回去上复你家王爷,就说今日乃是败在一个叫‘沈浪’的人手下,你家王爷便必不会怪你们的。”

急风骑士再次对望一眼,大声道:“好,沈浪。”

齐地翻身掠出,急奔而去。

沈浪望着他们的背影,微笑道:“一个人若能不死时,就必然不会再去求死的,这道理无论用在什么人身上,想必都是一样。”

朝阳,斜斜地从窗子里照进去,照在染香那成熟,丰满,而又充满了原始欲望的胴体上。

她身子几乎是完全赤裸的,她紧紧地拥抱着锦被,蜷曲在床上,似是恨不得将那床揉碎,也恨不得将自己揉碎。

沈浪进来了,瞧着她,瞧着她这雪白的赤裸的饥渴的胴体,却像是瞧着块木头似的,只是微微笑道:“你还不起来?”

染香媚眼如丝,腻声道:“我正在等着你,你难道瞧不出?一个男人,对这样的邀请若还要拒绝,他一定是个死人。”

沈浪笑道:“这么多天来,你还不知道我本是死人?”

染香突然跳起来,将锦被抛在地上,拼命用脚踩,拼命咬着牙道:“死人……死人……”

沈浪坐下来,静静地含笑望着她。

染香恨声道:“你简直连死人都不是,你……根本不是人。”

沈浪笑道:“你也莫要恨我,还是好好打扮打扮吧,快活王就要来了,听说他对于美女的邀请,是从来不拒绝的。”

染香一震,道:“他,他真的要来了?”

沈浪道:“来的只怕比预期中还要快。”

染香道:“你怎知道?”

沈浪道:“他门下的急风骑士,我方才已见过了。”

染香大声道:“呀……春娇那骚狐狸有没有在他们面前说你的坏话。”

沈浪笑道:“你想她说了没有?”

染香眼睛也睁大了,道:“她怎么说的?”

沈浪沉吟道:“你若想要快活王杀我,你会在他面前说什么话?”

染香眨了眨眼睛,立刻道:“我就会告诉他,你这次来是想找他麻烦的,我甚至会告诉他,你已存心想杀他,他自然就先杀你。”

沈浪抚掌笑道:“这就是了,你是女人,她也是女人,你们想的自然一样,女人想的主意,永远最简单,最有用,也最毒辣。”

染香道:“她竟真的这样说了。”

沈浪点头笑道:“不说也是白不说。”

染香跺脚道:“这恶婆娘……快乐王门下听了这话,怎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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