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何必当初(1 / 2)
走?李子贤要走?
桃花的心咯噔一下,忙求证般抬头看去。
李子贤却是微微的下垂了眼睑,避开了桃花的目光。
这般反应,桃花的心中已是确认了三分,又看向柳惜言,柳惜言对上桃花狐疑的眸子略略皱了皱眉头,干咳一声道,“此事是子贤兄的私事,他乃大周的一代名相,若是肯屈尊降贵来南周,我南周自然如虎添翼,势不可挡,当然求之不得,必定倾国迎之,只是退出庙堂归隐于世,是子贤兄的志向,惜言不好强人所难,各种因由曲折还是要子贤兄亲自告知的为好,惜言实在不便多嘴。”
桃花又转头看向李子贤,那依旧是一身布衣的男子这次终是对上了桃花的目光,踌躇几番,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定与桃花细细解说,如今天色不早,桃花该是饿了,不若先行用膳的再说不迟。”
桃花见他如此,也不好多问,只是哄着小板栗,一会给他做双层奶皮的甜点吃,才止住了这水龙头。
菜自然是玉盘珍馐,但三人因是各怀心事,一顿饭吃下来有些过于沉默,要是没有小板栗在一边抽抽戚戚的叨念他的甜点,这餐饭想来更是沉闷压抑。
饭罢,桃花心不在焉的为小板栗做了双层奶皮,半晌才将这小祖宗哄睡下,便依约去了那花园的水榭中的听风停。
李子贤早已是在那里烹茶久候,见桃花来,便为她在那珍珠牛眼杯中满满的斟了一杯,金色的茶水注入杯中,升起氤氲的水汽,仿若琥珀琉璃,清香拂面,色泽璀璨,即使是桃花这门外汉,也晓得这茶,乃上品也。
彼时两人皆为说话,明月当头,清风拂柳,那水榭凉亭下的波光粼粼绞碎了一池的月华。
桃花心绪纷乱,却不知从何出口,李子贤也是心有千结,终不晓如何解释,二人便这般端坐饮茶,相对无言。
半响,终归是李子贤开了口:“桃花,你可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桃花正在愣神,猛地听李子贤这般唐突的问出口来,不期然有些诧异,“去哪里?”
“去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水乡山郭,竹篱茅舍,田园鸡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儿女膝下,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
桃花被李子贤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惊得有点愣神,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李子贤为何问出这么一番言语,而是那平凡夫妻一语,像是一股清流瞬间流荡到四肢百骸,没有来的觉得那般的心神驰往。
桃花求的向来不多,无非便是平凡幸福四字而已,她以前觉得幸福二字实在很难,可经历了这一年来的种种波折流离,如今她竟然认为连这平凡二字都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桃花而今以非桃花,还是大周的璎珞公主,平凡夫妻?奢望吧?她甚至连想都不敢再去想。
岁月静好,一生安稳,对她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神话。
只是,桃花曾想过今后如何过自己的余生,却从未想过李子贤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
桃花那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本她狠狠的掐死在萌芽中之后,却在不期然的转角见,竟然在被她扼杀的地方已是发了芽,等如今桃花回头正视的时候,早已是伸出了枝蔓藤野,在风中摇曳着,甚至想要开出灿烂的花。
可她,却是不敢眷顾了。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恨他!可在那些那无天日的日子里,应该是从身到心都在恨着的吧?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幸福安定,他的带着目的的接近,甚至泄露行踪给柳惜言,虽本心未必是坏,可对于桃花而言却是出卖与背弃。
桃花不能否认他的抵死相救一路护送照顾有加的恩情,她可以不去恨他,但作为女人,心里却不能不怨他!尤其是那时的她对他还存了那种情愫暗生的小女儿心思,以李子贤的聪明睿智不会不知,却还是将桃花的行踪告诉了柳惜言,将她推到她那所谓的未婚夫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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