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舞厅一角。www.Pinwenba.com

李先生、卓俊彦、席曼姬三人围坐在一起，促膝交谈。

席曼姬握住李先生的手，关切地问：“李伯伯，你的胃好点了吗？”

“呵呵！还是老样子，好了一会儿又复发……吃什么药都没效！”

“那伯伯你以后要注意饮食啦！胃病吃不好很难治疗的！”

“小丫头别担心，我已经很努力的按照医生的吩咐去做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李先生话锋一转，“对了，你爸爸的心脏也不好，他最近没事吧？”

“没事，他保养得很好，这几年心脏病极少发作……”

“嗯，那就好！他那病不像我这病，一受刺激就完了！”

席曼姬双手合什：“爸爸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愿主保佑他长命百岁！”

卓俊彦本想问她爸爸是谁，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她爸爸是谁与他何关？他问来干嘛呢？

只是，他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这个来历如谜的中国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席曼姬看了看那些领了钱后欢呼雀跃的女留学生，好奇地问：“李伯伯，你为什么要给钱她们？”

李先生沉痛的道：“因为她们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小龙女……”

席曼姬侧头问：“什么叫小龙女？”

“小龙女就是中国妓女，新加坡人习惯把她们统称为‘小龙女’……可怜她们千方百计来到新加坡求学，却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能靠出卖色相度日……我不忍心她们败坏祖国名声，就每月定期给她们一点钱，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卓俊彦笑了笑：“李先生也是中国人吗？”

“嗯，我和你一样，都是投资移民的海外华侨！姬儿的爸爸也是……不过他不热衷于慈善活动，再有钱也只是支持政选，给美国高官们拉票！很少帮穷人说话……”

“你说的……貌似是横跨政、经两界，雄踞美国二十年而不倒的‘企业皇帝’唐唯森噢？”

李先生还未答话，倏闻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穿着移民厅制服的人和一群新加坡警察闯了进来，其中一人大喝道：“所有人站住不许动！统统跟我回移民厅候审！”

少女们顿时花容失色，一个个缩在墙角里，抖如风中的落叶！

李先生越众而出，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敢带走我家的姑娘？”

那个看似为首的移民厅官员冷笑道：“我们怀疑你窝藏小龙女，你最好合作一点，跟她们一起回移民厅录口供！”

李先生气得浑身哆嗦：“谁能证明她们是小龙女！？拿不出证据，你们就是诬陷！我要请律师控告你们——”

“别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以为很了不起！走，统统跟我回移民厅！是不是小龙女，审问完毕就知道了！”

席曼姬站了出来，认真的道：“我不是小龙女！”

那名官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鄙夷的道：“你的打扮十足像个小龙女！还装什么清高？”

李先生怒道：“对，她是小龙女！她爸爸是企业皇帝，她是皇帝女！‘皇帝女’不是小龙女是什么！？”

“少跟我耍贫嘴！再啰嗦把你拉去警察局行鞭刑！”

李先生高声道：“拿这个吓我啊？告诉你：我可是吓大的！什么阵仗没见过？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条头发，包管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威胁我吗？我可不信邪！”

卓俊彦缓缓走了过来，掏出自己的名片交给那位官员：“你好，我叫卓俊彦。我可以证明那位姑娘不是小龙女……”

那名官员摊摊手：“卓先生，不是我们不买你的帐……而且上级有令，我们不得不按规矩办事！只要录完口供，证明她是清白的，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她！”

李先生冷笑道：“你们若是敢把她拉进移民厅，就得准备用十六抬大桥把她送回来！”

“看你说得这么夸张，其他人我们不抓了，就单单把这个受保护的‘皇帝女’拉回去！”

李先生气结。

没想到他发自肺腑的一番“逆耳忠言”，竟然弄巧反拙！害得不是小龙女的席曼姬变成了“替罪羊”！

一名警察走上来，掏出一副锃亮的铁铐，“咔嚓”一声，锁上了席曼姬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小手！

席曼姬“哇”的一声哭了：“俊彦哥哥，救我……”

卓俊彦拦住那名警察，心平气静的道：“先生，我是史哲人的朋友！请你通融一下……放开她好不好？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那名警察犹豫了一下：“卓先生，不是我们不讲人情！而是今天，我们警局从美国调来了一个新上司，他一贯软硬不吃，最反感别人搞特权！所以，纵有史先生出面，我们也无能为力！”

呃……难得这世上还有被尊称为“全球通行证”的史哲人也搞不定的人！

卓俊彦纳闷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眼睁睁地看着席曼姬哇哇大哭着，被几名警察拖出门去，他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

李先生还在一个劲地跟移民厅的人据理力争，最后那位官员不耐烦了，连他一起抓回移民厅去受审！留下势孤力单的卓俊彦杵在古堡里，和几名呆若木鸡的菲佣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滴铃铃……”手机忽然响起，他失魂落魄地掏出接通：“喂！”

那边传来史哲人带笑的声音：“俊彦，猜猜我在哪里？”

卓俊彦有气无力地问：“你在哪里？”

“新加坡。五星级大酒店里，吃龙虾……”

“新加坡！你在新加坡？！”卓俊彦如获救星地叫道，“快过来，我在乌节街！”

史哲人闲闲地问：“干嘛？”

“帮我去救一个朋友，她被抓进移民厅了！”

“你钱多得很，随便给点钱去打通关系就行了嘛！何必要我出面？”

“不是钱的问题……他们新来的上司软硬不吃，我实在没办法了……”

“啧，是谁这么食古不化啊？我倒想见识一下……”

“那你快过来！我等你！”

“大哥，你等我吃完一盘龙虾，天都亮了！”

卓俊彦气急败坏的道：“给你三分钟时间！再不过来，我就和你绝交了！”

“啥？那个人对你来说，比我还重要吗？”

“我不跟你扯了！你到底过不过来？”

“好嘛好嘛，我就过去！你凶什么凶？”史哲人委屈地挂断了线。

移民厅。入境调查处。

美国大使拿着一张东方女孩的照片，低声哀求端坐在电脑前的沈绝枭：“沈先生，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再找不到唐大小姐，史先生会要我们填命的！你就高抬贵手，帮我们找一下吧！”

沈绝枭冷冷道：“史哲人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怕他个毛啊！”

“沈先生你不受他管，当然不怕他！可我们不同啊，在哪都受他管……”

“他无权无职，凭什么管你们？”

美国大使苦着脸：“他是没有官职，但他父辈有啊！找不到唐小姐，唐先生一样会拿我们治罪！求沈先生帮我们一个忙……”

“她是我侄女！我找她比你们还急！你噜嗦个什么劲！？”

现在他正火在头上，心情超不爽，无论谁烦着他都是死路一条！

半个月前，他奉命搜查拉斯维加斯，结果席曼姬没搜到，反而逮到他的直属上司——哈雷将军在赌场里疯狂豪赌，一向敢于直言的他冒死上前进谏，劝上司收敛一点，别赌那么大。

不想触犯了哈雷将军的大忌，劈头盖脑一顿训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岂有此理！我拿自己的薪水赌，又不是拿公款赌！你紧张个屁呀！那么有空管闲事，就去新加坡帮忙抓小龙女吧！你抓犯人那么厉害，抓小龙女应该没问题！移民厅的人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于是一纸诏书下来，沈绝枭就被调往新加坡大材小用去了！真应了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纵然他有一肚子的不服气，纵然他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却不敢公然违抗上司的命令，只有在出行任务的时候，把满腹牢骚发泄在一群倒霉的下属身上！无论谁惹了他，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一名警察瑟缩着走了进来，举手行礼：“报告长官：我们抓到一名小龙女！她似乎大有来头，两名富商争着为她保释……”

沈绝枭重重一拍桌子：“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说了没有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搞特权，这些人就是明知故犯，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给我把那小龙女看紧一点，皇帝来了也不让保释！”

“是！”那名警察弯着腰退了出去。

美国大使赔着笑脸道：“沈先生，现在有空了吧？”

沈绝枭哼了一声：“真不懂你们为何那样怕姓史的臭小子！…照片拿来吧！我给你们发个‘寻人启事’！”

“多谢沈先生！”美国大使毕恭毕敬地把照片递上。

过了一会，刚才那名警察又匆匆走了进来：“报告长官：卓先生陪同史先生到了！他们一定要保释那个小龙女……”

沈绝枭厉声道：“小龙女现象之所以层出不穷、屡禁不止，就是因为有这些自命不凡的政客、富商包庇她们，才使得她们越来越无法无天……可惜他们遇上了我！今天，我一定要严惩不贷！给我直接把那个小龙女关到监狱去……不用审了！”

“Yes，Sir！”那名警察在举手行礼的时候，不经意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下巴突然掉了下来：“寻人启事：席曼姬，年仅十九岁，美籍华裔唐唯森之女，上个月莫名失踪，如有将之寻回者，重酬。”

下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少女面孔。

他指住电脑，张口结舌的叫道：“这、这、这……她、她、她……就是那个小龙女！”

“什么！？”沈绝枭和美国大使一齐跳了起来。

贵宾招待室。

史哲人单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指住那位不苟言笑的移民厅官员：“什么态度！我保个人还要诸多理由！你们长官是谁？叫他出来见我！”

“对不起，我们长官正在调查一名失踪少女，没空见你！”

“你欠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