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像你,还是像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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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森,易森,你去哪儿啊?”孟淑婉在身后不停的呼喊着。

“行了,让他走!”秦启荣沉声开口。

孩子没有了,林梦几近崩溃,秦易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同样需要时间去舔舐伤口,又何必逼着他去面对。难道真要把人逼疯吗。

黑色宝马X6在路上全速疾驶着,秦易森像个疯子一样在道路上横冲直撞,车速飙到了160,超速、压线、左转、闯红灯,所有的交通规则在他眼中都没有了规则,他这种开车的方式,简直就是不要命。

再沉稳而镇定的男人,总会有让他失控的人或事,只因,太过在乎留。

车子绕了大半个城,最终停在了近郊的一处庄园别墅内。这是秦易森两年前置办的产业,开发商和他是朋友,半买半赠。本来是打算和林梦婚后住在这里的,但林梦在小公寓住惯了,就没有搬。

别墅的占地面积不小,独门独栋独院,别墅后面是一大片绿地,一直都没想好种什么,别墅前是一方户外泳池,修建的很是雅致。郊外的空气比室内好,秦易森本打算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周末带着林梦和小家伙来这里小住,还可以动手烤肉,夏天院子里开满花的时候,可以看着孩子在院中奔跑,听他无忧无虑的欢笑声…藩…

而如今,一切都化为了泡影,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孩子没有了,他和叶佳音的事百口莫辩,林梦再也不可能原谅他。秦易森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做人如此的失败。

他走向水池边,池水很清澈,秦易森几乎没有停住脚步,直接跃入池中,原本平静的水面涌起不小的浪花,破开一道道涟漪。

北方的初春,温度还在零下,水面的冰晶被穿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琉璃般璀璨的光。秦易森潜在水下,他紧闭着双眼,身体完全沉浸在刺骨的寒水中。四周一片漆黑与死寂,无法呼吸,也感觉不到心跳,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秦易森想,他的宝宝离开人世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他会不会痛,又会不会怕?

直到窒息的前一刻,他才从水中上岸。他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风化的雕像。唯一的静态就是顺着身体和发梢滴答而落的水珠。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庞缓缓的落下来,水珠在下巴处晃动了几下后,最终砸落在手背上,捡起浅浅的水花。与别的水滴不同的是,那颗水珠带着温度与咸涩,因为,它是一滴疼痛的泪。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周围的环境都是禁止的,好像时间空间都跟随着凝固了一样。最终,还是一道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沉寂。

孟浩洋从车上走下来,见到秦易森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急忙拿出手机,给孟淑婉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挂断电话后,他来到秦易森身边,才发现他全身都湿透了,就这么迎在寒风中,用不了多久就能冻成冰棍。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再难过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吧。”孟浩洋恼着,强行的把秦易森扯入别墅内。

秦易森的手臂上还有伤,医生千叮万嘱近期一定注意别沾到水,这会儿侵了水,指不定会感染化脓的。

可他却全然不在乎,人疲惫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不动不语,夜一样漆黑的眼眸,深的可怕。

“二哥,你,你没事儿吧?”孟浩洋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打颤。

秦易森迟缓的抬眸,扬起的唇角透着股冷魅,“我能有什么事,死不了。”

刺骨的冰寒,总算让他清醒过来了。孩子已经死了,但他不能死,因为他还有林梦。

“我没事儿了,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秦易森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的从烟盒中夹出一根烟蒂,大概是手指都被冻僵了的缘故,打火机噼啪的响了几次,烟也没有点燃。最后还是孟浩洋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打火机,替他点燃了烟蒂。

秦易森温吞的吸着烟,烟雾弥漫,他的脸庞隐在烟雾之中,有几分模糊,只是一直沉默着,没再开口。

孟浩洋也没敢走,生怕他再有个意外,没发向姨母交代,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陪着他沉默。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秦易森一夜没睡,烟灰缸中堆满了燃尽的烟蒂,空气中都弥散着强忍的烟味儿。

孟浩洋被呛得咳了几声,他窝在沙发上,也一夜没睡好。

“二哥,是不是该回去了?”孟浩洋揉了揉眼睛问道。

秦易森点头,掐灭了指尖的烟,起身向楼上走去。

很快,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西装外套,胡子也刮过了,人看起来清爽许多,只是眼中暗红的血丝却是无法掩饰的。

两个人开车回市区,在交叉路口分道扬镳,孟浩洋回公司坐镇,秦易森去医院看林梦。

男人比女人更理智,往往就表现在无论遭受多大的打击,男人都能比女人更快的冷静下来。经过了一夜,秦易森已经恢复如常,而病房内

,林梦的状况依旧不好。

“从昨夜开始发烧,现在一直高烧不退,人也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你去看看她吧。”杨玉梅哭的眼睛都肿了,不过短短一夜的时间,人看起来好似苍老了许多岁。

秦易森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病房的门,房内入眼处一片刺目的白,林梦躺在雪.白的病床里,乌黑的发散落着,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脆弱。

她一直昏睡着,却如杨玉梅所说,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心一直紧蹙着不曾舒展,双眼紧闭,口中却不停的呢喃。秦易森俯身贴近她的唇,这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林梦一会儿喊宝宝,一会儿又喊他的名字,有些语无伦次,但她说的最多的是:易森,好痛,救救我,救救宝宝……

秦易森的心就像突然被利刃削掉了一块一样,再也无法完整了。他俯身抱住林梦,她在他的怀里,那么的单薄瘦弱,几乎没有任何的重量,白色的病人服穿在她身上,宽松肥大,轻轻一动,衣袖就滑到了手肘之上。

林梦大半只手臂都裸.露在外,秦易森这才发现,她手臂的几肤上都是深浅不一的齿痕,有的咬的力道极重,都已经见了血,血液干涸了,留下的疤痕非常丑陋。

秦易森疼痛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诧异,他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杨玉梅,只见她正偷偷的擦着眼泪。

“昨晚小梦一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她清醒的时候就用力的咬自己的手臂,拦都拦不住。她总说自己是在做梦,要把自己咬醒,梦醒了之后,宝宝就回来了……”

杨玉梅说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已经泣不成声。

秦易森一直低着头,压抑着情绪,指骨泛青,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皮肉,疼到痛彻心扉,才能不让自己再次崩溃。

此时,病床上的林梦悠悠转醒,她的目光茫然的看着前方,水漾的眸子,却涣散的没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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