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钟山风雨起苍穹(1 / 2)
大秦皇宫,一位身着明黄长衫的中年男子背靠龙椅,仰头看着这太和殿的天顶花纹,心思出神不知又偏向了何方。他闭目脑海中浮现一张张人脸,又有大秦帝国的版图一跃而过,直至定格到了那在北方虎视眈眈雄视大秦的强晋。轻声一叹只觉有心无力。
而此刻,大秦大晋的边界线上一名年轻书生迈步走过那一线峡,伸手点燃一封书信,义无反顾的朝着大秦的国土迈步而去。
“孙大人。”悬崖上一名蒙面带头的碟子目光不忍,却也只得一声令下,身后一名名黑衣碟子排排站好,挽臂拉弓。霎时,漫天长箭瓢泼而下。
晋国京都,御史府内,一名中年男子抚了抚须,看了看身旁的发妻,温柔笑道:“今生苦了你了。”
那女子伏在他的怀中,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苦。”
男子一声长笑,火把点燃了房间。两人相拥而死。
紧接着赶来的一群群带刀侍卫将御史府层层包围,看着那燃起的漫天大火,侍卫长定睛而视,随后挥了挥手:“给我搜,一张纸一封信都不可放过。”
晋国边疆,南山县是一个靠海小县。每年靠着特产的珊瑚礁做成的小饰物以及海滩上特有的蓝色珍稀贝壳运至京城乃至各大城市还钱。
南山县县令不过是个八品的小官,年不过三十的他一脸心事的进了内屋。看着书案上的一封封书信,默默地站起朝南方拜了一拜,沉声道:“诸位大人好走。”
这时,一名年方不过十六的女子倚着门房,捂着醉眼中喊着泪花,哽咽道:“思年他…”
赵既月沉默,随后“嗯”了一声。女子像是一下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下摊倒在地,喃喃道:“不会的…”随后她一下站起抓着赵既月,睁大了眼睛:“他有没有什么信留给我?”
“没有。”赵既月摇头,悲伤不能语:“大人,在秦,尚有妻。”
女子瞳孔一下呆滞,说不出话来。
冉云歌一下怔住,她看着书案上的那封案牍——“在晋沸水房十七暗士,寅与戌之位最隆。今戌焚于御史府,尸骨无存,寅陨于大秦边境,万箭诛身!”
“孙思年!”冉云歌倒吸一口凉气,她当然知道这个人谁,在她之前的大秦状元,连中三元开大秦一百六十年未有。从官之后却不知为何辞去官务,从此便消失了踪迹连沸水房都查不到踪迹。怪不得,原来早就入了沸水房。
“孙未,大晋隐相,辅佐现晋相安凌处理朝政,朝堂上下莫不以为安凌退去后他便是晋相。”冉云歌久久陷入震惊之中,沉声敬佩:“原来你就是孙思年。”
她接着往下看去,瞳孔却不由紧缩——“生于渭水,赴京时曾与一女子定下婚约。后入晋,女子赴至京城,等于渭水。”
“这是?”与她一同出行的苏黎墨不由疑问:“咱们去哪儿?”
冉云歌转头看他,沉默不语。
“怎么了?突然就要离京。”一直待在相府的苏黎墨还没收到来自沸水房的密信,不由不解。
“渭水县。”冉云歌轻声道,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发出一声悲叹:“那是孙思年的起兴之地。”
“前任状元?他不是失踪了吗?”苏黎墨略一思索就想起了是谁。
“墨墨,你可知。”冉云歌轻声问道:“有时候一个山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也可以是大秦吗?”
“什么?”
“走吧,别问了。”
等他们到渭水县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渭水县距离京城有六百多里,靠山依水,是一座临近渭水的小城郭,并不怎么大,在靠近城郭的地方甚至有人结着草庐而居,炊烟寥寥升起,混着河边的水汽弥漫人的眼前。
一近渭水城冉云歌就领着苏黎墨到了县令府,县令是一位年过花甲白发苍苍的老人。浑浊昏黄的双眼看着冉云歌手上的那块京官腰牌,颤颤巍巍地行礼道:“下官渭水县县令孙又名参见两位大人。”
“孙?”冉云歌眉头一皱,连忙将他扶起,道:“孙县令不必如此,我们此来是奉相爷口谕来寻访当年的状元郎孙思年。县令也信孙,敢问?”
“思年?”孙又名抬起头看了一眼冉云歌,眼中不知是悲伤还是遗憾:“不才正是我四弟的孙儿,当年入了京不知为何他便退了官,再也没回来过。下官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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