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酷刑(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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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江浙人特有的那种齿音柔声说道:“厂庆那晚,我跟长生确实是八点刚过就离开了宴席。回家后,我忙着收拾房间,洗洗擦擦什么的。后来,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去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这时听到长生开门的声音,我是说,开大门的声音。他还说了句什么,好像是说去谁那儿。我正在洗澡,水哗哗地响着没听清……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可能那时我已经睡着了,”

“你知道那晚他究竟出去干什么了吗?”戴骏问道。

“不清楚。”

“他经常这样吗?”

“有时候会的。”

“第二天你有没有问过他?”

“没有。”

“为什么?”

“因为他有时候也会这样……而且他这人性格有点别扭,不高兴的话就懒得回答你。所以……”

“他那晚是穿着一条银灰色的的确良裤子吗?”

“是……的。”

“他回到家后还一直穿着它吗?”

“是……的。”

“这是他平常的习惯吗?”

“不是,”

“当晚你们两是否发生了口角?”

郑敏芝倏然一惊。“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丈夫是不是负气出门的?”

“你这样说,好像在指责我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想尽可能多地掌握一些细节。”

那女人用力搓揉着手绢。“那晚我们没有吵架,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案发后,你为什突然离开?”

“母亲生病了,我回家看望她。”

戴骏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淡淡道:“你母亲根本没有生病。为什要撒谎?”

郑敏芝满面通红,张口结舌。

“请你如实回答。”

“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

“长生他……他那天晚上的行为有点……嗯,鬼鬼祟祟的……第二天早上我问他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不理我。”说到这,她又一次红了脸,大概想起自己先前说过没问过谢长生之类的话。

“他的刻刀平时都放在五斗橱当中的一个盒子里,跟他雕刻的东西摆在一起,早上临上班的时候无意中往那瞟了一眼,好像没看到那个盒子。后来又听说老曹他被人刺了……下班后我赶紧回到家里,奔到五斗橱跟前一看,那个盒子确实不在那儿。四处找了一下没找到,我就问长生,他说丢了。我很害怕,就借口母亲生病了要回去看望,远远地躲开他。”

“你的意思是,你担心谢长生可能干了什么,所以要躲开他。是吗?”

“是……的。”

“你为什一下子便联想到自己的丈夫干了什么呢?他跟被害人之间有矛盾吗?”戴骏仍然是那种不温不火的口气。

“没有,没有!我之所以会怀疑他,是因为……怎么说呢,他那几天显得有点怪,特别是那把刻刀,他一向很宝贝的,怎么会突然丢了?我这人总喜欢把事情往坏里想,越想越害怕,所以就……逃走了。”

“前三起案子发生的时段里,他是否行为怪异?”

郑敏芝惊跳起来。“前三起案子?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这么问?”

“谢长生承认都是他干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他会这么说!天哪,天哪!我不信,我死也不信……”郑敏芝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喊。

“那三起案子发生的时段里,他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戴骏表现得一点儿也不象平日里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丝毫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不给那位悲痛的妻子喘息的机会。

郑敏芝用红肿的眼泡恶狠狠地瞪着他,尖叫道:“没有,什么异常都没有!”然后便哀哀痛哭不止。

好消息接踵而至。在医生们的全力抢救和张秀兰的悉心照料下,昏迷了一个多星期的曹福祥终于睁开了眼睛,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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