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追亡逐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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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幕烟尘越来越近,朱广眉心越拧越紧。

到底,他还是听从贾诩的劝告,将刀往地上一插,再不言语。

激战仍在继续,邹丹已然是顶不住淳于琼的反扑,部队开始松动,退却。而高顺的“陷阵营”似乎也陷入了苦战,推进的势头受到了遏制。再加上这暂时不明来路的援兵,战局,已经足够让河北文官武将们担忧了。

许都军阵中,淳于琼并不比朱广轻松,焦灼就写在他的脸上。然正当他目不轩睛盯着南翼战况时,背后平阳城上突然传来呼声:“有一支人马打东北过来!”

乍听这话,淳于琼惊了得不轻,连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起来。这时候要是被背后捅一刀子,那就完了!但高干反应却快一步:“莫非是舅父青州的部队?”

袁绍是他舅舅,袁术当然也是他舅舅。

淳于琼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要真是青州袁使君的援军,那可来得太及时了!一念至此,大声对高干道:“去看看!”

高元才立时领命,只带数骑离了中军,狂奔向东北。距离远看不真切,等跑出三四里地远远望去,但见那片烟尘幕下,一支规模并不算小的马军正面而来。详细兵力自然无法得知,但仅靠目测,判断大致当有数百至千骑之多!

高干勒停坐骑,只待对方过来。

可就在此时,那支马军却放慢了速度,最后居然停在了一条小山梁上,远远地观望着。这个举动让高干心里没底了,等一阵,不见对方有人出来,亦不见有旗号。

“若说是舅父袁术的青州军,那这举动是在作甚?”

心下疑惑,又不敢轻易上前询问,万一猜错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正犹豫时,淳于琼又派人来催问。

高干左思右想,将心一横,单人独骑打马出阵,奔上前去。

那支马军不见有敌意举动,放任他奔到近前。高干细看,这支马军规模且不小,装备亦精良,几乎是人身一件铠。

离着十几步远,他再次扯定缰绳。又望片刻,洪声道:“我乃平逆将军淳于琼幕下,陈留高干,对面马军来通来意?”

话音落地,却不见回应。

小爷顿时郁闷了,我高干呐,不认识?没听过?想了想,又大声道:“我乃大司马骠骑将军袁公之甥!”

这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很快对面数骑从山梁上俯冲下来。高元才一时得意,到底得自家人!

“足下是袁公外甥?”问话的战将全副铠甲,手操长戈,胯下一匹黄骠马很是雄壮。

高干打量着对方:“正是,没请教阁下……”

“在下青州袁使君幕下将兵从事,纪灵。”

见果是青州军,高干大喜过望!激动地反手朝后一指,似乎就要让纪灵挥军出击,但动作忽然止住,伸长脖子朝后一眺,疑惑道:“从事只带这些许人马?”

“袁使君自提大军在后,命纪某率轻骑趋前刺探军情。”

“舅父现在何处?”

“已至斥丘。”

斥丘是魏郡治下一县,距离平阳城也就六十七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要是急行军,天黑之前也能赶到。

好似吃了定心丸,高干胆气复振:“如此甚好!淳于将军与朱广激战正酣,请从事……”

纪灵却打断了他的话:“公子,不知战局如何?”

你不会自己看?这不正打得天翻地覆么?心里虽这么想,可仍旧耐着性子道:“朱广今日上午自邺城出兵,步骑约两三万人。淳于将军有精兵万余,再加上东郡太守刘岱所统兖州军一万,正与朱广激战,两军相持不下。只要青州军一加入战团,胜利在望!”

纪灵听罢,徐徐点头,随即侧过头去对身边部下轻声说了几句,后者立即调转马头。想是带人去报告袁术了。

高干强忍着让他安排完,又催促道:“朱广倚仗马军之利,耀武扬威,纪从事一到正好补我军所短。请从事立即随我去见淳于将军!”

青州军参战在即,数里之外,脸上一直阴云密布的朱广忽然露出疑惑之色:“停这么远?”

贾诩终于忍不住了:“主公能看见?”

“嗯。”

“来了多少人马?”

“不好说,规模不算小,至少有上千骑。”

“马军?”贾文和眉头一挑,咱正在欺负淳于琼没有骑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这当是前锋无疑,袁术的主力估计不远了。”

想当初他俩和齐周打赌时,都判断袁术肯定是坐山观虎斗,但他两个都失算了,青州军还真就来了。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两军激战之时出现在战场!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一众文武都默然无语,高顺邹丹仍在前方苦战。河北将士人心浮动,许都兵将士气大振!胜利的天平正在朝袁绍倾斜,朱广折腾这么久,到底似乎还是要前功尽弃……

朱广低下了头,好像有些气馁。

贾文和瞄着他,欲言又止。局面确实对冀州军很不利,本来兵力就处于劣势,只是依仗着骑兵多,在力图控制战局。

未参加的河北文武们面面相觑,都预感到不妙。

与此同时,许都军阵中,刘岱已经失去了耐性。兖州军虽然遏制住了“陷阵营”的攻势,但伤亡实在太大了!

“来人,去问问,援兵怎么还不动!”

部下飞奔向中军,不多时回来报道:“淳于将军说,只顾顶住,旁的休问。”

刘公山闻言大怒:“我兖州军损失折将,他倒叫我休问?”语毕,也不顾职责所在,一扯缰绳竟离了指挥位置,怒火冲天地向中军阵跑去。

当时,淳于琼、郭图、高干等人正聚首讨论着什么事情,高干首先发现了他,大惊失色:“刘府君?怎么……”

淳于琼急急转过头来,面上瞬间涨红,切齿道:“刘岱!你可知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刘岱全无惧色,怒容满面道:“淳于将军,兖州军伤亡惨重!援兵就在几里之外,为何不动!”

“本将自有安排!立即回去!”

刘岱可不是好糊弄的,见淳于琼身边文武神情都不对,心下起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作色问道:“莫非,援兵有问题?”

此话一出,众皆色变!

淳于琼脸色铁青,一扬手中钢刀:“动摇军心,我可以杀了你。”

郭图见势不好,急忙劝道:“府君休要多虑,只要兖州军挡住来犯之敌,其他的将军自有计较。府君也看到了,援兵已到,朱广必败无疑。”

刘岱看着淳于琼手中的佩刀,一时无言。半晌之后,什么也没说,调转马头扬鞭而去。他方一走,淳于琼就转向高干,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来:“袁公路什么意思?”

且不说他,单说刘公山往兖州军阵跑,人还没到,便望见自己军中阵脚松动,许多士兵被同伴挤着往后退却。一时心头大骇,狠狠一鞭子抽下去,那战马负痛,卯足劲往前一跃。就这一跳,生生将刘府君掼下地去!直摔得眼前发黑,全身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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