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血淋淋的人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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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田丰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衙署。

虽说他主内,但事情一点不比主外的齐周少,再加上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体力自然没法和年轻人相比,睡前洗脚的时候都在打盹。若不是仆人提醒,他得一头扎进洗脚盆。

“使君何必如此?”追随多年的老仆搀着他不禁有些心疼。

努力睁着又干又涩的眼睛,田丰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催促老仆去歇息。吹熄了灯,撑着又硬又痛的腰板躺在榻上,他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当年天子移驾河南之前,袁氏曾多次派人来招揽,许以高官厚禄,不能说没有诚意,而且四世三公的政治豪门,那影响力绝不是后起之秀能够比拟的。

再说袁骠骑和朱将军这两位本身,前者早早名声在外,后者却是近年才崭露头角,差距也是相当明显的。

自己之所以选择了追随朱广,坦白说,就是因为“冀州刺史”这个位置。

不是说自己官迷心窍,谁给的官大跟谁,袁绍以其叔父袁隗名义,许了“太中大夫”,秩比千石。

但袁氏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族,在招揽自己的同时,他们也在大肆网罗冀州士人。投奔袁氏,功名利禄自是不愁,可要作到“人尽其才”就不一定了。

这从双方的安排上也能看得出来区别,袁氏虽然许“太中大夫”,但目的说白了就是“储才”,不管我什么时候用你,先养把你弄过来,养起来再说。

反观朱广则不一样,“刺史”秩仅六百石,但却掌一州之监察重权,两千石的太守见了也得小心应付。朱将军这是丝毫也不掩饰自己渴望人才的急迫心情。

还有一点,也让自己很受用。那就是虽然双方都在极力招揽,但只有朱将军亲自出面,而且表现出了较低的姿态,完全没有那种少年得志的狂妄和跋扈。

且通过这一段时间来的接触和了解,朱将军虽然很多方面都不如他的对手,但有一点弥足珍贵,那就是不管是对是错,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在干什么。

所以,从长远看,朱将军未必就不如袁骠骑,事在人为。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邺城不能丢,冀州不能丢,否则,就算主公有天纵之圣,部下有王佐之才,恐怕也难绝处逢生……

想着想着,困意上来,正迷糊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先有躺下时,跟十月怀胎似的艰难,可这会儿田丰一跃而起,门朝哪边开一时都记不起,口中大喝道:“出了什么事!”

门外传来的话语让他胆战心惊:“使君,出事了!”

南城

经过一天激战,筋疲力尽的兵们或躺在墙根底下,或缩在城头之上,早已熟睡。即使巡城军官沉重的脚声步也难以将他们唤醒。

城门洞,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中,几个人正窃窃私语。

“都记住了?”这是黄军侯的声音。

“军侯放心,一字不差。”

“那就好,稍后我让……”

突然,一个声音示意,黄军侯立即噤声。黑暗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团昏暗的光芒越来越显眼。

黄军侯心头一跳,轻声喝道:“蹲下!”话音未落,他已经朝那团光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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