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暴戾的司马王爷(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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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懵懵懂懂,没听明白:“什么?”

杜明仪似乎叹了口气:“喜欢一人,此人便再无人可替代。天底下,又怎么会有不清楚自己心意的人?”

秦政忽然觉得有人在他心口戳了一下。

杜明仪平和地望向秦政:“阁下与这位姑娘并非心意相通的眷侣,何不放过彼此,不再以言语威吓伤害对方?”

“……”

真眼尖。

他也想跟凤倾离放过彼此,只是凤倾离和03不同意。

秦政皱着眉毛负隅顽抗:“不,我喜欢她喜欢得很,你别迷惑我。”

“阁下分明心另有所属。”

秦政又没听懂:“什么?”

“我昨日偶然见到阁下与另一名公子同行,”杜明仪毫不委婉,坦坦荡荡,直言,“那位公子很喜欢你。”

秦政僵了一下,说话开始不利索,也想不出该说什么:“是、是吗?”

“行医者,多见生死爱恨,阁下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是多话多事,不希望看阁下再去伤害别人。”

杜明仪再颔首,从秦政身边走过,向客栈外走。

秦政忽然慌起来,与杜明仪一起转过身,跟在他身后,犹犹豫豫问:“你……你能再和我说仔细一点吗?”

“阁下要我说什么?”

秦政一时对自己感出难堪,又禁不住丧气:“我真没看出他喜不喜欢我。”

“当局者迷,旁人皆知。”

秦政:“……”

‘03,你看出来过吗?’

03装死。

又犹豫了一会儿,秦政跟在杜明仪后面,一边走一边问:“那你看出来我喜不喜欢他没有?”

杜明仪依旧是原本很平淡的那句话:“天底下,不会有对自己心意一无所知的人。”

秦政又沉默了。

听上去在骂他一样。

没人不知道。

所以他不是人。

“阁下不信,便无需再问我了。我亦无能为力。”

“不不不……”

秦政没“不”完,杜明仪忽地停下身来,向上看了一眼。

秦政不知道杜明仪在看什么,下意识也想转头向上看,可还没转头,杜明仪拉住了他的手,定定望着他,笑问:“我可以抱你吗?”

“……”秦政不知道杜明仪在想什么,“为什么?”

杜明仪看上去很正直。

可他好端端没事抱他干嘛?

陇州习俗?

告别礼?

秦政没想明白,张开手臂,道:“喏,你要怎么抱?抱我干嘛?是这样吗?”

杜明仪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旋即笑吟吟道:“好。”

杜明仪果然抱了上来,很轻地揽在秦政腰侧。

秦政还没想明白,习惯性地把下巴磕在抱的人肩膀上,想了想,在杜明仪后背上拍了几下:“为什么要抱一下?有什么含义吗?”

秦政看不见杜明仪的脸,只隐隐约约似乎感觉杜明仪在抬着头。

然后含笑问:“我可以吻你吗?”

秦政:“……”

秦政沉默了好久,杜明仪松开秦政,安静地望着他,等他。

“我觉得……”秦政吸了口气,“不太好。如果你不说明白原因,会给我造成困扰……你们有什么社会调查实验吗?不,这里不应该叫这个……”

秦政还没把社会调查实验翻译成古代表达,杜明仪道:“你会知晓。”

杜明仪抬手,抚过秦政眉梢,目光清透。

那一刻。

秦政仿佛又被进错了频道的恐惧所支配。

兄弟你在哪,干嘛,想什么呢?

他知道什么?

实验结论?

从原书和目前行为判断,杜明仪不可能是gay,gay也不可能gay他。

杜明仪见秦政凝神苦思,大抵以为默认,竟抚住秦政一边脸颊,压过脸,嘴唇贴近秦政嘴边。两人距离极近,几乎差一指距离便两唇相触,气息错在一起。

秦政吓了一跳,向后昂头,但杜明仪锢住了他。

用很低很低的气声笑:“阁下的确迟钝到不可救药。”

这话秦政听懂了。

在骂他。

秦政不可思议: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秦政想,这不能忍。

他要去推开杜明仪。

可还没推开,秦政刚把手抬起来,倏地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趔趔趄趄地向后拉,杜明仪恰时松了手,秦政一下顺着力道向后倒。

没后脑勺向下倒在地上。

秦政后背抵上一个人的胸膛。

身后的人捉着秦政右手腕,扣在秦政腹前。

另一只手从秦政身后探出,按在秦政唇角,一点点压过,他力道很重,指尖刺得秦政唇角立刻破皮流出血来。

秦政疼,倒吸一口气,伸手去拨那只手,还想回头:“不是,这什么鬼……”

杜明仪立在秦政前,向秦政笑:“阁下现在信了吗?”

秦政忽然想起之前杜明仪对他说的话,不敢置信:“不……信什么?你他妈刚才是在干什么???”

他不信什么了???

他不信杜明仪什么了????

秦政感觉。

要完。

身后的人贴在秦政耳边,一字字道,像已不可遏制的怒火生生又被压制下去,压抑到几乎面目全非,表面上只有一层空荡荡的、随时会被击溃的冷漠:“你做得很好。”

秦政:“不不不不,大哥,冷静……”

男人指尖浸满了秦政嘴唇流出的血:“他死了,你会恨我吗?”

秦政更惶恐了:“不不不不不,你相信我的人品,别……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好吗?大街上很奇怪……”

“你想去哪?”语调不起不伏,秦政不知怎么听出的一丝悲哀,“你想说什么?”

血淌到秦政嘴里,秦政去舔了一下伤口,却顺便舔到了凤倾月的手指。

凤倾月触火似的收回了手。

也松开了秦政。

秦政得以转过身去看他。

凤倾月像忍耐不住难堪似的偏过了头。

秦政脑子里一紧张就空空如也,他拉住凤倾月,颠三倒四道:“不是……哪都行,你信我……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你想让我看见什么?”

“不是……没什么不能看的……”秦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是这个意思……”

凤倾月没看秦政,压抑了许久,才像逼着自己与秦政说话一样,问:“谁都可以是吗?你可以骗我你喜欢我,也可以去骗别人……你可以和我亲密,也可以与别人……”

最终凤倾月一句话没有说完。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像尊严被丢在地上践踏一样,每说一个字,每说一个质疑、像怨妇一样怨恨的字语,都让他觉得不堪。

所以他闭上了嘴。

忽然。

秦政恍恍惚惚、莫名其妙地在自己脸上看见了“渣男”两个字。

这他妈。

秦政连忙回头去找杜明仪。

然而秦政却没再看见杜明仪。

已经不知去向。

大抵现在还美滋滋地想今天日行一善。

秦政第一次这么慌:“你看见什么都行,都假的。杜明仪……刚才那人,跟我说你喜欢我,我不信,他为了让我信他,故意这么搞我。”

“你信我。”

“你信我,我没撒谎……”

“信我好吗?”

“凤倾月,”秦政拉住凤倾月手臂,快哭了,“你认为我会是那种一次跟好几个人表白、广散网好捕鱼的人吗?”

“信我。”

凤倾月张了张嘴,秦政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不知所措的茫然。

像走丢了的孩子。

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也不知道该走向哪。

“我不敢信。”

秦政心口不知为何颤了一下,不自觉捉紧了凤倾月的手,低下头,闷闷道:“你信我就好,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我想喜欢你,也想让你喜欢我……可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待你好。”

秦政也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好像他在说他想说的,但他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了许多,越说越闷,慢慢松开了凤倾月。

像一点烛火在夜里飘飘摇摇了许久,最后慢慢熄灭。

秦政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

最后只有一句。

是他清晰的意愿——

“别烦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出轨火葬场(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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