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2)

加入书签

贺岁安的唇角被祁不砚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眼睫一颤,呼吸莫名发紧,却说不出一个字。

爱这个字对贺岁安来说也还陌生,她端详着祁不砚的脸,有些诧异他会在今晚问自己这个问题,心脏快跳出来“你”

祁不砚与她十指相扣,再问“你不想爱我”

贺岁安指尖微动。

她看向他握住她的手。

祁不砚垂下来的细辫子轻撞过贺岁安的肩头,他慢慢道“但我想让你爱我,贺岁安,我想让你爱我,你爱我可好”

贺岁安无意识地反握住祁不砚的手,少年的手宽大,她似乎只能握住祁不砚的半只手,他温度还是极高,烫得贺岁安心神恍惚。

她目光落在祁不砚身上,没移开过,仿佛也没能移开。

祁不砚的声音仍在贺岁安耳边响起,不绝如缕似的“如果你无法爱上我,我可以帮你啊。”

“你必须得爱上我才行,因为我想让你时时刻刻地想跟我待在一起,永远不想和我分开。”他情绪起伏依然很低,却有些异样。

贺岁安抬了抬眼。

她喃喃“我”

一根手指抵到了她唇间,挡下贺岁安即将要说的话,祁不砚莞尔“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祁不砚解开贺岁安的衣裙,又用干布拭擦掉她身体的雨水,很纯粹,不掺杂任何欲,贺岁安没阻止他,她正出神地看着祁不砚。

他帮贺岁安换上的那条裙子仍然是红裙,她白得发光。

房间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雨声瓢泼,祁不砚将贺岁安发间的丝绦取下来,松开挽好的发髻,她淋了雨,头发自然是湿的。

祁不砚站到贺岁安身后,用巾子给她一点点擦干长发。

待长发擦干,雨停了。

贺岁安碰祁不砚的衣衫,也是湿的,她想去找人借一套衣衫给祁不砚,祁不砚拦住了她。

祁不砚去找崔姨取贺岁安衣物时,崔姨见他淋了雨,一声不吭地将做给阿宣的新衣也一并塞给了他,颜色倒不是祁不砚常穿的。

是红色的衣衫。

此刻,这套红色衣衫就在贺岁安的包袱旁边,她刚没留意,也就没看到。听了祁不砚的话,贺岁安才看到,拿过给他穿。

祁不砚当着贺岁安的面解开腰间蹀躞带,褪下湿重的外衫,她侧开眼,无论之前看过他的身体多少次,终究是有点紧张、羞涩。

可就算贺岁安不看,却也听得清楚,毕竟他们挨得太近了。

换衣服的布料摩擦声,祁不砚拿东西时弄得腕间蝴蝶银链晃动,七个小铃铛互相发生碰撞。

当听到扣蹀躞带的声音,贺岁安便知道祁不砚换好了。

她转过头。

祁不砚一袭红衣似血璀璨绚烂,乌黑长发尽湿,发梢半卷,银饰小铃铛透着丝水光,落到腰间,腰线极为分明,身姿出挑。

宽袖落到他手腕以下的地方

,挡住了蝴蝶银链和腕间纵横交错的疤,双手被红色布料映衬着,像白雪与艳丽到极致的红梅共存。

贺岁安也想帮祁不砚擦干湿头发,可他拒绝了。

于是贺岁安收回视线,想问祁不砚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知道他找到自己后,是绝不会放任她再跑一次,也绝不会放任她离开。

话还没问出口,贺岁安听到屋外有人在叫唤着。

“下雪了”

“居然下雪了”

四月飞雪比较罕见,小村庄的人都出来看雪了。

祁不砚走到窗前推开窗,雪花似银色的蝴蝶般飘落,漫天飞舞着,在瞬息间染白天地间。

雨停,改下雪了。

贺岁安也走到窗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雪花,冷风呼呼吹进来,她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一件同是红色的披风包住了贺岁安。

这一件红色的带绒毛披风是崔姨昨天送给她的。

祁不砚抬起手给贺岁安系披风的带子,她仰头看他,风吹过他们的脸,凉飕飕的,贺岁安忽而张开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们正改变着结局,当她看到原著中四月飞雪的场景,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有点喘不过气。

祁不砚随贺岁安抱自己。

他下颌抵到贺岁安的发顶,蹭过她柔软的发丝。

雪落在窗外,窗内,贺岁安无声地将祁不砚抱紧,她一想到他有可能死,心就像被重物狠狠地击打过,疼得厉害,沉闷到窒息。

贺岁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放开了他,祁不砚也不问她为何抱自己,他拿过新丝绦,熟练地给她绑已经被绞干了的头发。

贺岁安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我不想你死。”

祁不砚“我知道。”

她不知想到什么,眼尾微红,拽住他衣摆,变得孩子气似的,固执又幼稚道“你不能死。”

他笑弯了眼。

“我不会死的。”

贺岁安的头发绑好了,他们推门走出去,她用掌心接下些雪花,确认了这一场雪不是梦。

雪纷纷落到他们的长发,似共白了头,她替他拂去发间雪。

祁不砚拿下她肩头雪。

崔姨和阿宣也出来看雪了,无意见到雪中两道红影,一高一矮,雪也不能遮掩住他们二人。

贺岁安也看到崔姨,想跟她解释一下今日之事,对祁不砚说“我有几句话想对崔姨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说完就回来。”

他眨眼,落到睫毛的小片雪掉下“好,我在这里等你。”

贺岁安朝崔姨走去。

祁不砚凝视她的背影。

他们离得不远,是双方都能看见彼此的距离,贺岁安走到崔姨面前“对不起,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也谢谢您的照顾。”

崔姨把她离开祁不砚这件事当成是他们两个闹小别扭,戏谑道“你这是要跟他走了”

贺岁安回头看一眼祁不砚,似没办法了“应该是。”

崔姨没说什么了。

想看君子生的苗疆少年是黑莲花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贺岁安说完感谢的话,想回到祁不砚身边,余光却蓦然地扫见不远处的雪中有她父母模糊的身影。怎么会她瞳孔骤缩,本能往那处奔去。

崔姨察觉到不对劲,要拉住贺岁安,晚了一步,她跑得前所未有的快,只留下一道残风。

若是以前身体健康的崔姨可以追上去,如今的身体不行了。

她追了几步,跌倒在地。

阿宣扶起崔姨。

崔姨不清楚贺岁安为何突然往那处跑,她也看了,压根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白茫茫的雪。

不对,那里有一处悬崖,崔姨脸色微变,急道“阿宣,快拦住她,别管我,快。”

贺岁安还在往前跑。

她看到了父母,还隐隐看到了一些现代的高楼大厦,那里也在下大雪,父母于雪中张望,步伐缓慢地走着,相互扶住对方。

这一幕如同海市蜃楼,徐徐地展开,尽管很虚假,大约是个幻觉,但贺岁安依旧想触碰。

很想很想。

那可是她的父母,是割舍不掉的挂念,她怎能平静。

风雪刮过贺岁安脸颊,弄得皮肤、眼睛发疼,她脚步不停,在地上踩出一道道印记,绣花鞋也掉了一只,绯色裙裾随风翻动。

雪落到贺岁安身后,她跑得太快了,也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贺岁安。”

耳边有两道声音交织。

一道在前方,父母齐声叫唤贺岁安的名字;一道在后方,祁不砚也叫唤着她的名字,不知是不是错觉,似带了丝微不可闻的颤。

贺岁安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踩在悬崖边,脚边碎石滚动,裹夹着雪掉落到不见底的深渊。

寒风呼啸,冰天雪地。

一道红影立于悬崖,红色丝绦随风而飘,划过贺岁安的脸颊,她目视着前方,暂未回首看身后人,祁不砚又唤了她一声。

祁不砚也不清楚贺岁安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她,可她奔向的是悬崖,只差一点就要坠落了。

贺岁安动了一下。

悬崖的碎石又簌簌滚落。

祁不砚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掐出了血,声音却冷静到近乎扭曲“贺岁安,那是悬崖。”

她不动,望着虚无的半空,心乱如麻,哽咽了一声,指向那处“我看到我爸爸妈妈了,他们就在那里呢,你们没有看到么”

“没有,是假的。”

祁不砚唇角弧度隐没,朝贺岁安伸出手“你回来。”他确实没看到,半空中只有飘落的雪。

祁不砚朝着贺岁安伸出的那只手掌心有被掐出来的血,淡淡血腥味被风雪掩盖,袖袍滑过手腕,露出蝴蝶银链与疤痕。

银饰声穿透雪,被贺岁安听见,她心微微一动。

眼前的虚幻画面消散了点。

可还在。

崔姨被阿宣搀扶着过来,小村庄的村民也被贺岁安冲向悬崖的举动吓到了,三三两两走近。

君子生提醒您苗疆少年是黑莲花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卖过炭给贺岁安的老大爷满头白发,佝偻着腰道“小姑娘,你跑到悬崖作甚,还不快些回来,掉下去会尸骨无存的。”

其他村民附和道“对啊,有什么事也别想不开嘛。”

她没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