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毫无心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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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我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拎着一个大袋子,跌跌撞撞地走向宿舍,A舍0122。

我默念着从迎新处学姐那里得到的信息,一边忍不住想象她们会是什么样。

终于来到宿舍门口。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一下子打开了,是一个笑嘻嘻的姑娘,后来知道,她叫李小兰。

她笑嘻嘻地说:“我听见门口的声音,所以就开门,果然是你!最后一个人终于来了呢!”给我一个很大的拥抱。

对于她的热情,我有些受宠若惊,因不惯表达自己的情感,向来也是约束惯了。我自小习惯于某种拘谨式的过活,对于陌生人时刻戒备。对李小兰一上来全然自我的交心交肺,有些不适应。

窗边站着一个女孩,抬头看看我,因逆光,瞧不见真切的表情。她举着剪子,正在修剪长发。

但我依然感觉亲切。她说:“你好,我叫林秋喜,我是第一个到达的。”。

放下行李箱,我来不及收拾床铺,来不及跟大家继续寒暄,因父亲还在宿舍楼外等我,还有两个大箱子等我去搬回宿舍,我要去找他。

我听见林秋喜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我走出去,扭身关门,看见那个坚强的剪影,以为那就是她的全部。虽然这之后的荏苒岁月,她表演给我看的,果都是这般坚强。

而彼时我来不及说话,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这一次关门,似乎也掩盖了日后所有的风平浪静与风起潮涌。

和父亲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兴致盎然地跟我说,这所大学真真是大,要不是路标清晰,只怕要迷路。

我们约好第二天早晨5:30在寝室楼前汇合。

早晨,我洗漱完了跑到寝室楼外,北方的早晨真是冷,九月的白天和黑夜温度差别非常显著,我一出门就被扑面的冷气激得一哆嗦,看见爸爸正站在寝室楼前的树下,我走过去,还没靠近就先感觉到父亲身上散发出的凉意,“北方太冷了。”爸爸点着火,抽了一口烟,说道。

看着父亲蹒跚着离开寝室楼,我就很难过。

送走了父亲,我坐在床边发呆,泪水不住地要往上涌。

佟佳莹的母亲刚从睡梦中醒来,她一边穿袜子,一边对我说:“起那么早。”

“嗯,爸爸回家了。”我说。心里有些难过,终于是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他乡经历成长啊,不像本省的舍友,母亲送来上大学,还可以有一晚的共眠时光。

昨天晚上我回寝后,寝室里佟佳莹的妈妈和她挤在一张床上低声聊着,看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你爸找地儿住了吧?”“嗯。”我想起爸临走前宽慰我的话,“早点睡,我看这校园椅子挺多的,实在不行我就躺椅子上过一晚得了。不用担心我。”

“放心吧,明儿家长就可以进寝了。”佟佳莹妈妈说。

“啊?我爸也能进来住?”我把佟佳莹妈妈的意思误解了,而且自己带着一些家乡口音的普通话使得句式变成了肯定句。

佟佳莹妈妈脸色大变,有些斥责的口气自然而然:“这怎么能!男家长再怎么能在这里睡!”我被佟佳莹妈妈的责怪吓一跳。面对这么一种气势女人,我怯怯地“哦”了一声拉过被子蒙头就睡。后来才知道佟佳莹妈妈是大学教授,怪不得自带气场。

此刻,佟佳莹面朝墙壁,还在睡梦中。她的妈妈洗漱完,从外面给她买了早点:豆浆油条。我看了看桌上香喷喷的油条,装作在看书,不再看桌子。心里是一阵阵上涌的羡慕。

吃完早饭,佟佳莹的妈妈也要回家了。宿舍终于是我们四个人的了!

军训期间,林秋喜收到一封情书。她是我们宿舍第一个收到情书的女孩。来自我们班的柳青同学,柳青在第一天自我介绍时说:“在下姓柳名青,字胜蓝,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当时就记住他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记住林秋喜了。

信是李小兰转交过来的,当时她在自习室,遇到了柳青。回到寝室后,她促狭地把信递给林秋喜。

李小兰长得很漂亮,佟佳莹总说她会是我们宿舍第一个收到情书的人,李小兰就害羞地说:“讨厌啦,人家早就名花有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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