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于平凡世,行快意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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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学问属日本收藏得最好,每当我听到这句话

多么想哭,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是我们的

我们以自己的大方为荣,拱手将国际汉学重镇交于他国

我们以为毁灭之后必然是重建,就像雨散之后都有彩虹

我们以为我们还有传统,还有可以回首的故乡,可是

我们从来都是失去精神守望的一代人!

皕宋楼,皕宋楼

我是一阵温暖的晚风,想要安慰你受伤的灵魂

可是我忘了,我从来就不能打开你的门

因为你丢失的是你的耳朵

对皕宋楼,我满腹深情

却无处倾诉,我的歌不知道要唱给哪个耳朵听

那些耳朵在日本,在静嘉堂

与我的歌声隔了山、隔了水、隔了一个时代和国家

并不是只有丁梓年哀哀的怀念,前辈已经注意到这些流散在海外的书籍。老师上课讲的马继兴研究员的故事,真让她感动。他说“凡是早已写成文字或兼有图像,在本世纪以前的所有中医古籍,不论是哪家医家的著作,也不论是现在收藏在世界哪个地方,更不论原书是否全部完整或部分不全,甚至只存有散叶、残文,作为中华民族子孙从事文化事业的人员都有义务、有责任将其视为宝贵的中医药文献遗产珍重收集与保存,使之孤本不复再孤,秘籍不复再秘……”那些流散海外的中医药古籍,就要让它们及时地“回家”,古籍实物回归尚有难度,那就让它们承载的信息和思想“荣归故里”。马继兴带领学生,开展艰苦的专项课题研究,以“家人”的身份最大限度地唤醒这些古籍上依附的历史记忆,留下一串串傲人的数字:涉及11个国家和两个地区,137个图书馆,登记在案的海外收藏中医古籍27250余部,抢救回归100余种失传古籍,复制回归中国失传的中医善本古籍266种,17万页……

班主任孙夕时跟她谈话时,说:“丁梓年,你爱好写作,这个习惯非常好,你是一个书生啊,就要有书生的思想。就像马继兴马老那样,马老说,他就是一个书生。”

马继兴这辈子就是为中医古籍而来。

1941年,16岁的马继兴就读于施今墨在京创办的华北国医学院。他在知识的海洋享受着古老智慧的滋养。毕业时,他考取了开业行医执照,私自择一处地方,挂牌“广而告之”,望闻问切,成了马大夫。但仅仅经受了半年的“煎熬”,就“关门大吉”了。“在旧社会,私人开诊所,为了拉拢生意,不管能不能治好,都揽下来,吹得天花乱坠。我没有那个本事。”马继兴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用武之地。

困顿之下,机遇降临。1945年12月,北京各公立大学被统一编为“北京临时大学补习班”,其中的“第六分班”为医学院,即如今的北京大学医学部。马继兴听从孟昭威教授的召唤,兴冲冲地赶来,在他主持的生理学科担任助理教员。马继兴如鱼得水,呼吸着学术的空气,重新拾起研究中医药历史的热望。

但是,动手起来,何其艰难。中医文献,历史悠远,命运多舛。甲骨文、木竹简、缣帛书、石刻文,幸存于世者万无一二。而多数古籍在流转过程中经过数次翻刻,形成不同的版本,“作者、注释者、刻印者混乱不清,张冠李戴,以讹传讹,须考辨源流,正本清源”。有时为了确定一个字的音或形,不得不翻箱倒柜,引经据典,不厌其烦地推衍、揣度、论证,耗时耗力。

“中医古籍研究无穷无尽,本身就是一个世界。大家都觉得难,我来搞,是不是很有意思?”丁梓年光想到马老这么说话,就感觉看到了马老喜悦明亮的眼睛,这样别人眼里清淡枯燥的冷板凳工作,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无趣,反而认为是一项富有创造性和挑战性的工作。在他看来,中医文献的研究工作,绝不是单纯的资料整理和文字堆砌,而是一门科学,也讲究方法,也有其内在的规律,和临床治疗、医学实验及中医教学并行不悖、相辅相成,“是发掘祖国医药学遗产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有时候好感谢这些纯粹的学者,让丁梓年相信,只要自己够执着,也能够成为一个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坚持的人。

有时候丁梓年觉得自己的灵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有时候丁梓年又坚信自己会成为一个好诗人。

动物园搬迁了你不知道吗?

人类不在的日子它们都搬到大街上咯

快乐的学派高音鸣奏它们说难得糊涂随便逛逛

悲哀的组织低音嘶吼它们说人类园没有门票

人类回来了怎么办

那到时候它们会搬走

搬到偏远的地方去哟比如人心

就拿我来说吧

在白天我的内心仿若一只猴王

永不服输,永远抵抗

生活加诸于身的平庸

傍晚的时候我就是雀鸟

扑棱棱地就飞回了家

日复一日地啄食虚拟之粮

即便被生活的樊笼扎出血痕

那也是艰难的绚烂

心灵依然高悬天空

有片刻的喘息就够了

到了晚上我就是一只写诗的羚羊

挂角而眠风吹一下我晃悠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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