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顾此失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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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剑盟、丐帮、月魄门东进人马,以及衡山、峨嵋两派高手突袭一统盟总坛的同天夜里,按华山会盟商定的计划,峨嵋、青城两派主力和月魄门的部分人马,亦对一统盟深入西南武林的前哨——位于四川涪陵的排教总舵发动了突袭。

排教的历史源流极深,最早由长江上游的伐木和放排工自发组成,众人结盟相互救助,对付沿江豪霸,保护自身利益,后来参加的人数渐众,逐步发展成江湖门派。该教以修练巫术和武功为主,基本教徒为沿江的穷苦伐木工和船工,教内骨干为江湖上的水陆高手,蟠据长江上游,生意由开始的贩卖木材,逐步扩展到其它江湖行业。

如今的排教教主巴显阳,出身于藏边密宗,手中一对玄钢风火圈,在西南武林少逢敌手,加上巫术,即使峨嵋和青城两派亦不敢轻易招惹他。

别人不去惹他,而他偏要去惹别人。三年前,巴显阳把排教总舵从偏远的泸州,东迁至涪陵城北的点易洞,不久后又与下游的黑龙会、玄天教和太湖帮结盟,想借外力独霸西南武林。

在一统盟归顺星魂门后,这家伙便成了星魂门入侵西南武林的急先锋,而他的排教总舵,也变成了一统盟的西南分坛。前些天,血影探花宇文俊,就曾带着星魂门南路人马和一统盟主力落脚于此,先后多次向月魄门控制下的峨嵋和青城两派发动突袭。开始时,他们频频得手,横扫川东,不仅消灭了住在附近的峨嵋和青城两派弟子,把排教势力从长江沿线扩展到两岸内地,而且还擒获不少月魄门的女弟子。可后来,不知是眼线的消息不准,还是另有其它原因,他们几次出动全扑了空,星魂门南路人马和一统盟主力随后撤回,川东只剩下排教独力支撑。

在星魂门南路人马和一统盟主力撤走之后,虽然巴显阳又成了一家之主,少了羁绊管头,可他并未因之高兴,总感到心绪不宁,仿佛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使他非常不安。这段时间,他多次派人查探月魄门及峨嵋、青城两派的动静,派出的人却没有带回一点有关对方有所行动的消息,好象月魄门及峨嵋、青城两派,全忘了复仇,正蹲在家等过年似的。

今晚,巴显阳先与几名亲密手下喝了一场酒,随后独自返回自己所住的点易洞,乘着酒意正浓,将前段时间被宇文俊擒获的九名月魄门女弟子提出,轮番淫辱取乐。九名可惜的年青女子,姿色全都不错,过去的武功,全都不在巴显阳之下,可此时由于身中尸蛊腐毒,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对于九名弱女子,巴显阳一点也不怜惜,疯狂摧残肆意蹂躏,稍不如意便拳脚相加,直到九女声嘶力歇、先后停止挣动方才住手。他将九女逐个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都已昏迷不醒,再也无力承受暴虐时,这才满意地狂笑一声,躺在『fentui』玉股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巴显阳感到自己好象正乘船行驶在波涛中,一个巨浪迎头打来,小船顿时翻覆,自己落水,一个狰狞的夜叉从水中钻出,挥刀向自己头上砍来。他猛地一惊而醒,坐起身来一看,原来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九名女子,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fentui』玉股正在蠢蠢挣动,其中一人已站到了地上。

看到九女的美好『tongti』,巴显阳惊魂才定色心又起,伸手将站在床下的女子抓了回来,横抱怀中大肆轻薄,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挣扎反抗。就在他兴致大发准备重登阳台寻梦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濒死的惨叫,一声、两声……,声声不同,此起彼伏,绝非出自一人一处。

巴显阳嘴里喊声“不好”,再也顾不上行暴取乐,当即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取出一对玄钢风火轮冲出洞外。当他赶到前院时,但见总舵之内火光四起,自己的那些手下,就象是一群没头的苍蝇,呼喊着到处乱藏乱蹿,院外兵刃的碰击声、喊杀声连成了一片。

不等巴显阳重新组织手下,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大门已被人强行撞开,随后冲进来一群人,其中僧、道、俗皆有,迅速向他包围过来。借着四周的火光,巴显阳认出为首的一僧一道,正是峨嵋派现任掌门无相大师和青城派现任掌门全真子,其余僧道皆为两派高手。

看清来人,巴显阳心里虽知大事不妙,可表面上仍然充硬,抢先开口喝道:“无相、全真,你们俩好大的胆,竟然敢带着门下跑到我排教总坛来杀人放火,这可是你们出家人所该做的?难道就不怕王法制裁吗?咱们一起到城里见官去,看你们……”“孽障,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回头!还要在嘴头上讨便宜,真是不知死活。”无相大师打断巴显阳,将提在手中的冰铁禅杖往地上一礅,杖尾随之没入石板四寸有余。

老和尚面带不屑地继续说道:“你要见官一点不难,如今涪陵县令带着衙役和乡俑,正在外面列阵守候,就等我们擒下你们后依法惩办。三个月来,你带人杀死我和全真道友门下三十一人,他们的家属子女尽皆被害,死难者达二百五十四人。这三十一件血案,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你万劫不复,更何况件件为真,件件出自你手,件件为你所为!把你的真功夫拿出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凭什么敢如此大胆妄为?

看看你的武功和巫术是否可使你逍遥法外?“

话落,无相大师执杖上前,准备与巴显阳独斗。

“无量天尊!此非一般武林比试,而是为地方除害,为死难者报仇,所以贫道不敢后人,也算一份。”

全真子道长说着,也拔剑步入场中。

“道长说得对,也算我一份!”

“我也算一份!”

后面的僧、道、俗纷纷上前。听罢无相大师和全真子道长之言,再看眼前的阵仗,巴显阳心胆具寒。他心里十分清楚,此时身后虽然已聚了不少手下,可其中好手不多,根本无法与来人抗衡。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那些追随自己的手下了,千紧万紧自己的老命最要紧!

“与他们拚了!”

巴显阳高喊一声,就在手下尊令前拥的一瞬,双袖向前甩出,一股乌黑的浓烟随之涌出,见风迅速扩散,将整个场院罩没。由于不明黑烟底细,深恐烟中有毒,无相大师与全真子明知巴显阳想逃,但权衡利害得失,只得带着门下弟子迅速后撤。

“哪里走!”

娇喝声中,一道银光从后院飞射而至,投入场中翻腾的黑烟。场外之人但见黑烟中电光闪射,殷雷轰呜,观之闻之无不心惊胆寒。正在不知所措,黑烟中响起一阵轻悦的金铁交呜声,在“纳命!”的娇喝过后,斗场中传出了巴显阳濒死的惨嚎,各种异象随之隐没。

待到烟消云散,众人定睛看时,场中站着一位二十许的绿衣丽人,排教教主巴显阳已被腰斩在地,四周躺满了他的随从,不知是死是活。

无相大师和全真子对绿衣丽人到不陌生,认得是天香妃子门下的七弟子柳含烟,奉命配合两派突袭排教的月魄门高手的领导者。刚才还奇怪不见她的人影,不想竟在关键时刻从排教总舵后院杀出,及时将巴显阳拦了下来,只可惜未将其活擒,对官府不太好交待。

“柳姑娘好身手,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真还被这家伙逃了去。”无相大师顺口称赞,不等柳含烟回答,又不无遗憾地接着说道:“只可惜让他死得早了些,无法让他上公堂对证,为三十一家被害人申冤了。”

“哦,大师说得到是,我刚才在后面看到那些被擒姐妹的遭遇,心里一气就把要活口的事忘了。”柳含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转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巴显阳手下,眼睛一亮,又道:“不过还可补救,惨案绝不会是他一人干的,躺在地上的这些随从,一定也参加了,到时不怕问不出口供来。”

“柳姑娘,地上这些人还都活着?”全真子问。

“我又没杀他们,当然还都活着。”柳含烟说到此,大概觉得有些不妥,遂又补充解释道:“除了巴显阳,躺在地上的这些,全是被巴显阳施放的妖烟迷倒的,不用专门进行救治,等一会就自己清醒过来了。大家都别闲着,快点动手封住他们的穴道,免得一会清醒过来乱跑,到时又得费番手脚,那才真叫麻烦呢。”

一听躺在地上的敌人还都活着,大家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封点穴道,随后四散搜索残敌。等到天明,余敌尽被肃清,查点人手,三派共伤亡五十五人,而排教总舵包括教主在内的二百四十八人无一漏网。

此战,如果不是排教新胜之后疏于防犯,当晚教中多数干员都散居在外寻欢做乐,总舵内的机关埋伏和从属无人管理指挥。事发之后,教主巴显阳为了自保性命,弄巧成拙用妖烟把自己的四十多名重要手下迷倒在地,正道这边绝不会如此轻松获胜。

从排教总舵搜出来的脏物,价值高达百万,其中半数由三派均分,做为安顿伤亡者的经费,一半与房舍家具,一起交给当地官府充公。生擒的一百七十多名人犯,废除武功后,与住在总舵内的家属子女,以及被排教掠来的四十多名年轻妇女,全部交给官府依法审理、法办、发放。

各派交割完毕,自行隐蔽撤走,只剩涪陵知县带着三百多衙役和兵俑留在当地善后……

在一统盟总坛和排教总舵被拔除的同一天,欧阳老夫子和齐禄两人,带着风云三十六骑和四十名锦衣尉高手,从北京悄然易装南下,于第二天的傍晚,拔除了设在德州的一统盟东北分坛。与此同时,昆仑、崆峒和华山三派,在二十多名由月魄门放出的祖字辈高手的带领下,亦联合拔除了设在天水的一统盟西北分坛,其也就是原来的恨世盟盟坛,正邪双方伤亡皆重,高达三百一十二人。

来自南北两面的突然攻击,加上自家海外老巢星魂岛频频出事,使驻留中原的星魂门主力慌了手脚。

君山战事的第三天夜晚,位于洛阳龙门后山,原来的黄龙会总舵、尔今的一统盟黄龙分坛,警哨密布,杯弓蛇影。

在议事大厅中,围坐着三十四名愁眉不展的人。如果此时有其他江湖人在旁,一定能认出,大厅内的这些人,全是大河两岸黑道和绿林道上的高手,其中有不少人是威霸一方的豪雄。靠左手落坐的多是过去黄龙会的人,坐在右边的则是原来的恨世盟、宝刀门和其他一些势力较大的地方豪霸,以及横行各地的绿林魁首。

这些人平时飞扬拔扈、横行无忌,聚在一起,不吵翻天已是怪事,更不要说和平相处,沉默无语了。

可此时此刻不知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安静得很,甚至一语不发,全都在低头想心事。看上去多半是在等什么人,因为靠上首的七把椅子此时全都空着,大厅内的气氛沉闷之极。

厅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坐在厅内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低垂的头,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两扇闭着的厅门。

“咯吱……咣”,两扇厅门同时被人从外推开,五名身穿红衣、体魄魁梧、象貌冷峻、神色威严的老人,在八名白衣剑手的护持下走了进来。五人一前四后,为首的红衣老人年约八十,个头比其余四人略高一些,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年纪与其相近,另一个刚过半百,末排的两人亦然。

为首的红衣老人跨进大门后,止步站在当地,目光一一扫过厅内的每一张脸,既象是清点人头,又象是在与每个人打招呼。那神情,如主人对待奴仆、将军面对士卒,内心中高高在上傲然若王,可表面上却又装出几许和善,以便让彼等为己孝命。

在来人跨进大门时,厅内众人精神一振,立即从自己的坐位上站起,迎着扫视过来的目光,纷纷点头致意,神色十分恭顺。他们都曾以强者自居,亦有自己的属下和随从,非常了解强者的心态,所以晓得面对更强者时,自己应该如何表现、演戏。

为首的红衣老人满意地点点头,挥手比了一个让大家落坐的手势,随即带着身后五人,跨步走向上首坐位,十分坦然地居中就坐。

待其他人落坐,为首的红衣老人首先开了口:“大家可以随便些,虽然要谈正事,但也不必如此严肃。仇唐,你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咱们明天的行动安排告诉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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