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王府挂上白绫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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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并没有回答,看向王管家:“王府可以挂上白绫了。”

王管家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一口气,哽咽道:“莫要在哭,郡主跟公子小姐需要我们,把王府布置一下,还有莫要去扰郡主。”

阿金他们回到灵园,陌灵已经酒醒,对眼前的女弟子熟视无睹,机械的找着酒喝。

阿金坐到床边,柔声道:“小陌,方才陌叔他们的尸体抬回了王府,而后你皇叔让人抬进了皇宫,说由皇宫发丧,想必不是明日就是后日,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陌灵拿酒的手一顿,她狰狞着脸,发出一声声沙哑干涩的大叫,“他们,没有死!他们,没有死!谁在说我爹娘死了,我就杀了谁!他们没有死!!那不是他们的尸首!”

“小陌,两小只跟你皇奶奶与姥姥他们,不多时便会得到消息,你该振作起来,陪在老人身边。我知你难过,可那些老人已经受不了刺激,你现在应该陪在几位老人身边,好么,不喝了,我们陪你去皇宫。”

阿金说着夺去陌灵手里的酒,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哄劝着。

“小陌,人都会死,你会我也会,你父母也会,他们只不过比我们早些去了。我知你悲痛,可已经离开的人终究不会回来,你要记得你还有家人,还有我们这些哥哥在,我们会永远陪着你,可好?现在我们穿上衣服,去皇宫好不好?”

陌灵死死抓着阿金的衣服,那双眸子不在空洞,取而代之的无尽的悲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她躲在阿金怀里放声大哭。

“阿金,我,我知道他们已经去了,可我接受不了,那么爱我的爹娘,怎能忍心抛弃我们。我不想看到他们的尸体,我怕控制不住跟着他们一块去了。我的爹娘,就这么没了,阿金,阿金,我爹娘死了…他们不在了,不会在有人像他们那般爱我了,我好不舍得他们,阿金,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离我而去,帝天绝是,我父母也是,阿金,我就是个不祥之人…”

阿金大手摸着她的头,声音沙哑道:“都是天意弄人这不怪你,你还有我们,我们都在,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楚郎移过头捂着眼睛,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最爱与陌灵闹腾的是她,可最疼爱陌灵的也是他与阿金。

此时看着她像个孩子那般无助,心如针扎般的疼。

房间里的女子们跟着啜泣,整个陌王府都笼罩在悲伤之中,皇宫与丞相府亦是如此。

当太后与凌相老两口,得知陌玉锋与凌雨柔去世的消息,当场昏厥。

凌风凌翻他们立马赶到了皇宫去求证,当一群人看到那在没了气息的两具尸体,眼前一阵阵发黑,难以遏制的悲痛从心里升起。

往日的两张笑脸犹如昨日那般清晰,此时却悄无声息的躺在棺材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两个四岁孩子跪在棺材前,悲痛的大哭叫着已经死去的爹爹娘亲。

他们不懂死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爹爹娘亲在也不能跟他们说话,不会给他们穿衣服,给他们做好吃的,也无法陪在身边。

两个孩子哭的上接不接下气,他们拼命着感谢娘亲,爹爹,喊到声音沙哑,可回答他们的只有永远的沉默。

这一则沉痛的消息,也慢慢的在都城流传开来,当流传陌王夫妻死去时,百姓先是不信,可当去王府门口,看到牌匾上挂的白绫时。

惊愕的同时齐齐摇头惋惜,虽不知陌王与王妃怎的突的没了,可他们一家都是极好的人,真是老天不公,他们去了留下那几个孩子该怎么办。

战事开始,又加上这一噩耗传来,都城不在平静,无数受过陌灵一家恩惠的百姓,来到王府门前,跪地泪眼婆沙的说郡主有没有什么需求,他们定当全力满足。

似乎整个都城上空都弥漫着浓浓的悲伤气息。

皇宫,陌玉列让人把棺材抬到皇祠,而后宣布明日下葬。

凌风他们担忧着凌相两口,忍着悲痛在皇宫呆了会,便匆匆前往丞相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整个皇宫除了雪,还有那一条条白绫,白的刺眼白的沉痛。

小羽、小犀一直跪在皇祠前,哭着喊着爹娘的名字,最终哭晕了过去。

陌玉列让人把他俩送到太后宫殿,他则提着酒来到皇祠,靠在棺材前,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右手握拳放在额头,无声的啜泣,慢慢的改为痛哭。

“玉锋,皇兄对不起你,皇兄不该让你去求剑,可,你怎么能死,你与雨柔就这么走了,你让皇兄怎么去见灵丫头…玉锋…”

这时突的陌玉端的身影出现在皇祠,默不作声的坐在陌玉列旁边,打开一坛酒,猛灌了几大口。

而后,朝地上撒了一些,喃喃道:“皇兄,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喝父皇的酒,最后我们三个人都喝大了,被父皇一顿痛扁,还有…”

陌玉端一边喝着,一边朝陌玉列诉说着他们三兄弟的过往,他说了许久许久,直到两坛见空。

他双手捂着脸,跟着无声流泪:“皇兄,你说这人,怎么好好的说没就能没,皇兄,你说我若没有去游历四方,那为你分忧的是不是我,若我去求剑,死的会不会是我…玉锋他还那般年轻,有三个孩子,他怎么说去就去了…皇兄,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好不好?”

陌玉列忍住眼泪,拍了拍陌玉端的背,“莫要自责一些莫须有的,是纪离殇杀了他。你与我只准悲痛这一晚,明日在难受也要给我忍着,因为小辈还需要我们,玉锋的仇还需要我们来报,小辈可以沉浸在悲痛中,但我们不能!”

诺大的皇祠中,无数条白绫随风飘动着,一副棺材,三个此生阴阳两隔的兄弟,用酒用回忆诉说着对彼此的珍贵。

一夜,都在道着最后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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