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皇后千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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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可还记得后宫不得干政。”萧君雅缓声道出,声音清远端正,敲在淑妃心头,瞬间去了大半的不安。

“臣妾,自然知晓。”淑妃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跪拜在地上低声说道。

“本宫虽然不晓得夏大人犯了何事,但皇上处事一向公正严明,不会偏袒任何人,若你父亲真犯了大错,你来求本宫又有何用?何况,后宫不得干政,你是要本宫为了你破了这个忌讳不成?”后面的话语气陡然变重,眸色也沉了下来。

淑妃猛地抬头,双目圆睁,急声道:“娘娘,臣妾绝无此意!臣妾知晓臣妾父亲犯了大错,无意狡辩,皇上不愿见臣妾,臣妾无法只能来求皇后!只求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家父美言几句,对家父网开一面!”

闻言,萧君雅皱眉,小指上的护甲敲在桌上,仅仅不轻不重的一声,听在淑妃心里也极为惶恐。

“淑妃,敢情本宫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么?后宫不得干政,你要本宫说几遍才会听进去?”萧君雅声音淡淡,脸上的不悦十分明显。

淑妃自知失言,低着头咬了下唇。她不会放弃的,天牢里关着的是她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自幼就懂。她闭了下眼,叩了下去,“臣妾失言,望娘娘恕罪。”

萧君雅没说话,淑妃心里没谱,又道:“臣妾求娘娘带臣妾去见一面皇上。”

“唉。”良久无声后,萧君雅叹了一声,“淑妃,你现在受太后之命保南婉仪的胎,这才是你唯今主要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你便不要再想了。

“娘娘!”淑妃抬头,睁大眼睛,“娘娘,那是臣妾家父,你如何让臣妾做到不管不问!”若是夏家倒了,她这个淑妃还有的当吗?

萧君雅眸子淡漠扫过去,冷声道:“淑妃,本宫说句不好听的。你初入宫就封了四妃之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若你夏家不在了,你这个淑妃也就没有了。”看着淑妃脸色一分分白下去,萧君雅微微缓了语气,端了茶盏过来,“如今你受太后之命看顾南婉仪的胎,也就是说,太后在你身后,还可为你遮挡住一些于你不利的话语。但如若你不知好歹,看不清此时的情势,非要替夏大人求情,惹怒了皇上,你这个淑妃马上就会从宫里消失,太后也保不了你。”

“但是,如果你能做到公私分明,不去搀和这档子事,太后与本宫还可保你,待来日南婉仪诞下皇子,且不论夏家那时如何,你这个淑妃在宫里依旧无人能撼动你的位置。”话落,萧君雅视线轻轻带过淑妃,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

淑妃哑然,失了血色的唇瓣蠕动几下,哑着嗓子说道:“娘娘,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亦是夏家的子女,臣妾怎能做到对夏家不管不问!”

“自古忠孝两难全。”萧君雅把手头茶盏搁下,“本宫话已至此,其余便看你怎么想了?”你要是继续去求皇上,那就去求;你若是回灵犀宫,那就回。

淑妃跪在地上几近失神,她清楚,皇后的话有道理,可若连夏家也没了,她这个淑妃在宫里岂不就是无了权势可依,一个罪臣之女,能在这宫里行走多远?高傲如她,又怎能受得了那么流言及白眼,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折磨疯的!

夏家没了,便一切都没了!不行,她岂能轻言放弃!

淑妃平时里的精明劲在现在被全部丢到了脑后,她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在宣政殿跪上几天几夜她也要见皇上一面,她不信皇上有这么狠的心连她一面也不见!淑妃眼里突地闪过一丝坚毅,她松开袖里握成拳头的手,朝皇后叩头道:“臣妾谢娘娘教诲。”

萧君雅心里冷笑,正着脸色说:“淑妃既然想明白了,那就退了吧。”

淑妃轻声应了声“是”,在初桃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子来,跪的久了,腿不仅麻,膝盖自然也不好受。她刚起来时险些跌到,忙一手握住了初桃的手才得以站稳,淑妃倒吸了口凉气,朝皇后福了福身子,就听皇后的声音悠悠响起,“回去之后召个御医来看看。”

淑妃白着脸色点头应了声,转身步伐踉跄且慢的在初桃搀扶下出了凤栖宫。

待过了些时间,青竹从外面进来,说:“娘娘,淑妃又回宣政殿跪着去了。”

萧君雅唇勾冷笑,无不好笑的摇了摇头,平日里认为夏薇欣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现在看来,简直是蠢透了。

先前在宣政殿跪了半个多时辰,后又来凤栖宫求她,两边讨不着好之后又回了宣政殿。让苏珩知道了,会怎么想?这个夏薇欣,淑妃的位置是真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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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孙得忠觑了眼沉着一张脸批阅奏折的皇帝,暗自替自己捏了把汗,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方才淑妃又回来宣政殿门前跪下了,您看……”

苏珩神色一厉,冷声道:“又回来了?”他讥笑,“不是走了吗?”

“回皇上,方才淑妃去了凤栖宫,不多时便又出来了。”孙得忠偷偷抬了眼,便见皇上双眼冷如九寒天般,有阴鸷一闪即逝。

“让她进来。”苏珩勾了嘴角冷笑一声,旋即微微敛了怒容,朝孙得忠吩咐道。

孙得忠暗暗叹了一声不妙,领了命便出去了。先前淑妃在殿外跪着时,他就劝她早些回去,奈何淑妃不听,非要见皇上不可。得知她离去了,他还松了口气,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她又来了。先去见了皇后,又过来求见皇上,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想到方才皇上的表情,孙得忠只能默默在心里为淑妃叹了一声。

淑妃闻皇上肯见她,顿时喜出望外,得了许可便急忙进了殿门,在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苏珩低着眼眸看着手里一份西南地方官员贪污一事的折子,手中执着饱蘸朱砂的狼毫在折子下写了一句话,方将狼毫放下,抬眼,漫不经心的说:“爱妃这是怎么了?”

问完这句话,苏珩又将手头另一份折子拿到跟前,目光没在淑妃身上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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